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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法老(二十二)

河岸之上,白袍在河風吹拂下獵獵作響。一把長弓被拉成滿月, 從挽弓到射出插著尾羽的箭矢,一氣呵成, 連半點猶豫也沒有。

這一箭快得驚人,在空中猶如一道光般, 瞬息便插/進了蕭陽秋的胸口。

他手中的劍落入了水中,驚駭地看向那河岸上的人。

下一箭又到了!

蕭陽秋倉促地凍結掉那只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箭, 看到四面八方射來的幾根箭矢,臉都綠了。只能再次鑽進河水里, 撤退回到了太僕後方。他不小心著了道, 勉強用元素之力吊住小命, 心髒已經被戳破了,除非廷尉大人能給他治療, 不然他撐不了太久。

「去殺了她!」蕭陽秋命令崔易道。

現在不能讓她跑了,不然後面就難對付了。有了整個埃及做後盾, 明面上根本殺不了她。

崔易咽了下口水, 「那個不會是美尼斯吧?我們趕緊逃吧,現在形勢對我們很不利。」

「廢物, 你難道不想得到神級技能嗎?!」蕭陽秋怒道。

崔易猶豫了一下, 化作了一群吸血蝙蝠,就在蕭陽秋看著那岸上的人時,吸血蝙蝠忽然反向飛到了蕭陽秋身上。牙齒撕咬著他的身體,蕭陽秋驚怒下凍死了許多只蝙蝠,他身上被咬得鮮血淋灕,「你敢?!」

熊熊火焰同時燃燒了起來,恰如冰火兩重天。崔易化作人身的時候,全身黑不溜秋的,他眼楮一尖,看到了蕭陽秋胸口的箭,不管不顧地沖過去,拔出了那只箭!

血似泉涌,蕭陽秋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卑鄙小人!我要殺了你!」

寒氣驚人的推波直接沖向焦炭似的崔易,他心里叫苦不迭,不是他想要偷襲,而是他根本不能拒絕甄湄的命令。推波將崔易凍成了冰塊,墜入河水之中。而蕭陽秋求救地朝著太僕道,「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太僕戰斗之中,看了一眼蕭陽秋,腳步一轉,踏著空氣便要離去。

現在的形勢很明確,他若不想把自己給搭上,逃走是最好的選擇。尼羅河中忽然沖起高高的浪花,將太僕卷入其間,甄湄看見白臻在水里一閃而過,而他的尾巴拖著失去了意識的太僕離去。

蕭陽秋絕望地環顧了一眼周圍,三個光球凝聚在了一起,吸入他的身體里。

「轟!」

獅身人面獸解除了冰凍,跟隨著亞里斯回到了河岸上。所有的在場的埃及人,包括河對岸的,都跪了下來,唯獨他緩緩走過來,將甄湄從獅身人面獸上抱了下來。

明明才離開不久,可甄湄卻感覺自己仿佛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法老宣布了一個消息,「我將迎娶上下埃及之神瓦姬特為妻,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不是王妃,是妻子。甄湄抿著唇微笑,小聲道︰「我可沒有同意。」

听見這個消息,剛剛目睹了神跡的人們都歡呼起來。不只是上埃及人,還有同樣感到驕傲的下埃及人。而法老的話,也蘊含著一個意思,「上下埃及」,而不僅僅是上埃及,,這對下埃及人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了。能迎娶神的法老,自然也是天神,法老的威望自然上升到了一個神階之上。亞里斯看見這個場面,感覺自己的傷勢有加重的跡象。

「那我要下達一個命令。」納爾美爾神秘道。

甄湄問︰「什麼?」

「上下埃及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法老,任何站在埃及領土上的人,都是法老的奴隸。」納爾美爾坐上鋪著華麗長毯的抬轎上,將甄湄擁進懷里,「所以,我的小奴隸,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溫暖從後背慢慢包圍過來,驅去了身體殘留的寒冷,他的聲音如那潺潺流淌的尼羅河水,緩緩流入她的耳朵里,每一個字眼都仿佛帶了魔力一般,誘人之極。她忽然就想起了水下那一幕幕,微嘆了一口氣,不再回想。輕輕靠在納爾美爾胸膛上,任他的指尖把玩著她的一縷頭發,「你是要當□□的暴君嗎,我至高無上的法老主人。」

轎子被抬起來,隨從清出前方的道路。

他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著整個埃及,而你,卻□□著我的心。你的手里牢牢地牽著拴在我脖子上的繩子,既然栓好了,就別輕易地再松手了。」

甄湄听得心口一疼,知道他是在說上個副本的事情,但她從不後悔那時的決絕。如果他不明白什麼是愛,什麼是痛,什麼是容不得一點隱瞞的心,甚至不願意去正視,那麼她也不願意做他手中一顆看起來奇貨可居的棋子。

不想談到之前的傷感話題,甄湄故意道︰「所以你是小狗咯,學兩聲來給我听听,我才考慮要不要你。」

納爾美爾低聲笑了兩聲,「既然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白臻來過了。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不僅僅不能給他們一個安逸的生活,反倒要讓他們來冒險。」甄湄已經很累了,可是還是撐著想要多說幾句話。「我錯過了很多,他們都長大了。」

「你很努力了,這不怪你。」

甄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喃喃道︰「如果是在家里,我會帶他們去世界各地旅游。給惜兒打扮得像個小公主,一點點教她善待這個世界,給臻兒」

聲音漸漸小了,納爾美爾感覺到自己放在她臉龐的手上有點濕潤。他溫柔地拭去那點濕潤,「那我呢?」

甄湄已經睡過去了,自然沒法回答。納爾美爾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心眼的醋罐子,她的心里不再是只有他了,還一直一直放著兩個孩子。他們在下面呆的也挺好的,甄惜是個小惡魔,天天揍得冥界的鬼魂哀嚎不已,已經成了冥界的一個大禍害。白臻更是一年365天,天天睡覺,能躺著絕不坐著,能閉著眼楮絕不睜著,懶到甄惜一次差點把他尾巴吃了,也只是醒過來,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納爾美爾把冥界當成了育兒園,就撒手放養了。這樣苛刻環境下養大的孩子,是狼是虎,卻永遠都不會是小綿羊。甄惜變成小公主?簡直沒法想象。納爾美爾倒是想見小甄湄,一定非常可愛。

細想了一下,納爾美爾認為自己帶孩子帶的挺好的,以後出去了只有自家孩子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他們的,人類的軟弱並不適合他們。至于知識水平,他讓白葉這個曾經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律師教他們,也不會差。

至于父愛?

納爾美爾大概永遠都不會有這種情感,在他眼里,兩個小東西是用來哄甄湄開心的。如果他們連這點用處都有沒有,納爾美爾也懶得管他們了。

他們很快就回到了格爾賽,水怪被解決,皆大歡喜。但甄湄知道,暴風雨還未平息,只是暫時安靜了。今天她在尼羅河大出風頭,想必其他小隊也知道了自己的消息。這一次,她在明,他們在暗,南宮燕應該也收到了自己的消息。真的回來了,假的焉能繼續偽裝?

「我們什麼時候回白城?」甄湄睡了幾天,才徹底休養回來。換了身白色的比丘尼,也不耐煩穿戴那些黃金飾品了,怎麼舒服怎麼來。

他們住在格爾賽最好的行宮里,這里是前下埃及之王修建的行宮,長年累月的積攢下,行宮也頗是豪華奢侈。

納爾美爾倒是很忙,他這幾天除了守著甄湄,就是處理公務以及大婚的事。手里的羽毛筆未曾放下,「等你傷養好了再說。」

甄湄光著腳踩在鋪在地上的毯子上,走到納爾美爾的身後,拿梳子給他梳頭發,其實也沒有梳的必要,順得連一點打結的地方都沒有。「我已經養好了。不能等他們來找我們,總要提前做些打算。南宮燕既然知道我回來了,必然不會留在王宮。」

「她還在,亞里斯給她安了你孿生妹妹的稱呼,打算一起把她嫁給我。」

甄湄有些無語,亞里斯還真是舍下臉皮了。

納爾美爾感覺那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模,終于扔了筆,將甄湄抱起來放倒在床上。甄湄一時沒反應過來,但也知道他想做些什麼。心里忽然想起了水下被水怪引誘的那一幕幕,她一直對這方面很放不開,可能是受傳統教育的影響比較多,大多時候都是他單方面的索取。

其實跟心愛的人享受魚水之歡,正如他所言的那樣,是快樂且不需要負擔的。只需要享受就好,至少納爾美爾可不像三那樣純粹地暴力。

甄湄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得不說水怪對她影響很大,讓她明白,在這方面女性並不是天生的弱勢。有些時候,主動並不意味著不知羞恥,承受也不意味就是卑微。

所以在納爾美爾吻下來時,她第一次學會了主動纏綿。他身子一震,那壓抑著的吻變得瘋狂而狂亂,而不再是蜻蜓點水般的淺嘗輒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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