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確定,不如詐一詐好了。
「三小姐自小在秦家長大,難道沒見過我嗎?莫非連我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家那麼多人,也不全是對我好,或者對我壞的人,我哪能記住每一個。」
秦魚一副冷漠的樣子,但五官太過清麗柔美,這故作冷漠的樣子反有種色厲內荏故作強勢的感覺。
丫鬟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那三小姐現在可以記住了,我叫石榴。」
哦,你叫石榴,那春香呢?春香被你吃拉?
秦魚也只能在心里月復誹找樂子了,表面上卻很寡言,等這位石榴把浴桶里的水加滿,她把水桶放下,手指往下探了下水。
「三小姐,現在可以洗了。」
秦魚走過去,模了下水,溫度適宜,「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三小姐確定要我出去嗎?」
不出去難道要你看著我洗嗎?
「所以你是我爹派來看著我的嗎?怕我逃了?還是怕我自殺,把自己淹死在浴桶里?」秦魚語氣不陰不陽,不冷不熱。
但總歸不夠強勢。
長成這樣能強勢才怪。
石榴看出她蒼白精致的臉上有隱隱的不甘,笑了笑,「藺相是天下間權貴的代表,都說權勢富貴如雲煙,可世上有多少人會無視呢?三小姐輕易就把這些拿到手,難道不該珍惜?」
「我珍惜啊,所以我要好好洗澡,把自己洗干淨了送給那位藺相爺不是嗎?但你在這里會影響我洗澡的效果,洗不干淨你賠麼?」
這也是那位柔弱的秦三小姐嗎?看著倒有些小脾氣,不過兔子氣急了也會咬人,畢竟有兩顆大門牙不是。
自殺私奔都敢做,越柔弱的女人,反抗起來越厲害。
石榴眸色深沉,擦干淨手,再輕輕一擺。
「三小姐請,想洗多干淨就洗多干淨。」
「不過三小姐是武林鼎鼎有名的大美人,便是在朝堂上下也是早有耳聞的,就算您再髒,相爺怕是也會喜歡的。」
喜歡你個錘子!
秦魚木著臉,也不回話,但她走了拉上門,她才翻了個白眼。
「這武俠副本厲害了,開局給我送個這麼的丫鬟,你說她有武功嗎?會不會易容?是不是深藏不露?」
不要借著純聊天套話。
「我是借著套話純聊天,你個臭壁壁!」
秦魚死活不承認自己套話,但這麼多任務過來了,總體來說這個副本開局還算不太差。
至少不用直面死亡。
于是她閑散月兌下這一身紅裝,月兌著月兌著∼∼
「壁壁,幫我百度下古代新娘裝怎麼月兌。」
這古代新娘服怎麼這麼繁瑣這麼難月兌,哪跟哪啊!秦魚也算細致了,可愣是還把一顆扣子給摳壞了。
看著手里摳下來的扣子。
「這做工不太好啊。」
是你太粗魯。
中了毒渾身虛弱還能扯掉扣子,你也是夠夠的。
「閉嘴!」
秦魚皺眉,暗想自己要不要叫外面的丫鬟送來一個針線包。
你不會縫。
「閉嘴!」
秦魚果斷放棄了這個選擇,然後把那顆多余的扣子扔到垃圾桶里。
這麼多扣子,多一顆少一顆無所謂啦,反正也看不出來。
解除身上這些繁瑣衣物後,秦魚赤身入了浴桶,這整日坐在轎子里,也是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舒坦,哪怕那轎子十分穩當,還是把做慣了高級轎車的秦魚給顛簸得不行。
這浴桶溫水一泡,果然渾身舒坦。
不過泡澡的時候秦魚也在琢磨當前局面。
聯姻,未來老公不是好人,眼前親爹好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一個在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個在江湖一言九鼎。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是渣男,開局又中毒,所以一開始就打算讓我走純腦力路線啊。」
秦魚忍不住跟黃金壁閑聊,卻沒得到回應,她叫了兩次就不叫了,因為听到了不對勁的動靜。
來自窗外。
窗外有黑影一閃而過,她正打算呼喊,卻猛然察覺到原主秦魚在秦家是沒有習武之能的弱女子,也就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是怎麼才能在刺客在窗外一閃的時候就察覺到的呢?
要知道這刺客的速度可是遠超普通人能察覺到的程度。
所以她不能呼喊,至少現在不能做出反應。
秦魚一想到如此就不動了,只故作正常繼續洗澡,打算在對方進屋之後在呼救。
但她沒想到沒想到這個刺客一進屋子,她才剛看清他蒙面的臉,這人腳下一點,速度恐怖,眨眼就到了她跟前,手中彎匕朝著她脖子狠狠抹過。
一顆石子破窗而入,直接打在那刺客手腕上,似乎打中了經脈,直接卸了他的力氣,那彎匕往下掉,掉進水里,直戳著秦魚的大腿。
刺客知道情況不妙,閃身破窗而出,但听到外面有利箭破空聲,緊接著血水噴濺在窗戶紙上。
沒死,因為外面的人在喊抓活口。
門開了,石榴閃進來,看了一眼在浴桶里的秦魚。
外面走廊上站了一列的冷面軍士,對于里面水汽騰騰視若無睹,反正也見不著坐在浴桶中的武林大美人兒。
石榴關上了門,目光一掃屋內,再看向秦魚。
「三小姐可嚇到了?」
她看到秦魚臉色煞白,很是隱忍痛苦的樣子。
「沒嚇到。」
「但你的表情不太好。」
「我大腿中刀了。」
「」
浴桶里正冒出血色呢。
秦魚是故意中刀的,不中不行啊,倒不是因為躲不躲得過,而是明擺著秦家把她賣了,相府把她當誘餌。
不先弱一弱,弄成病號,對方還真當她活蹦亂跳物盡其用了。
而且先受傷了,于情于理,相府守衛都應當加重防備,如果她再受傷,就是這些守衛的責任了,相府的面子就撇不干淨了所謂可一不可再就是這個道理。
再且如果受傷是為了路上得到更好的保護,甩掉誘餌身份,那麼如果她能活著到相府見到那位相公,那就有了另外一個問題。
她不想洞房花燭夜。
其一是她自己本身不想。
其二是她猜測這位相爺能把她當誘餌,那就不僅僅是聯姻上的不喜歡不在乎了,甚至還隱隱有點厭惡,所以可能洞房花燭夜時也不會主動上她,那問題又來了,一個在新婚夜被新郎官嫌棄的女人,在府里還能有好日子過?下人看碟下菜,沒準第一天就讓她吃咸菜喝白粥,所以得先發制人,先把自己弄傷了,名正言順不用洞房了。
這一細想,這個計劃簡直完美!
自殘還能深思熟慮,真是辛苦你了。
「多虧你們黃金屋部門照顧麼,我能怎麼辦啊。」秦魚冷笑回諷回去。
不過效果還是可以的,知道秦魚受傷了,相府的衛隊果然警戒了許多,那隊長還特地來慰問告罪不過是隔著一扇門,因為秦魚此時光著大腿。
幾個丫鬟在邊上伺候,石榴則是給她處理傷口。
傷口是刺入的,不算深,但也不淺,至少走路都得一瘸一拐的,一踫就劇痛流血,顯然得靜養。
「以下幾天傷口不要輕易踫水,也不要撞擊觸踫到,否則傷口會惡化。」
石榴處理好傷口,正要包扎,卻瞥到邊上丫鬟們一個個都很是臉紅。
她偏頭看了一眼源頭哦,秦三小姐濕身濕發咬牙忍痛的模樣可真是可人誘惑得很,女人看了都熱血沸騰,何況男人。
秦魚本來不知道這些人腦子里在想些什麼,因為是真的痛啊!
這個石榴是故意手下不留情的吧。
疼死她了!
「石榴姑娘,你可以輕點嗎?」秦魚咬著唇輕輕說。
「三小姐剛剛說什麼?」
石榴轉眸過來的時候,秦魚察覺到她剛剛打量了下自己。
嗯哼?莫非∼∼
秦魚心念一動,覺得這個石榴那一手彈石子的功夫委實厲害,想來是個高手,不管她什麼來歷,既能救她,說明目前不會殺她,那跟她討好一下關系總不會錯的吧。
所以她故意壓低了聲音,虛弱申吟求她。
「你輕點兒∼」
三分純潔三分柔弱還有四分嫵媚。
勾死個人!
邊上端臉盆的一個丫鬟差點把手給酥掉了,臉盆 當一下掉地上。
「奴婢該死!」
她紅著臉跪下求饒。
石榴看了她一眼,「去換。」
「是!」丫鬟跑了。
石榴轉過臉,似笑非笑對秦魚說︰「三小姐若是能用這幅模樣對著相爺,想來得寵之日不遠矣。」
我現在想討好你啊石榴大姐!
不過秦魚明面上不能承認,還不能改人設,只能淡著臉一副認命的樣子。
「總不能每天往腿上插一把刀故作可憐求饒吧。」
她也就隨口這麼一說。
故作幽默麼。
沒成想石榴大姐閑散來了一句。
「總有別的東西進你的身子讓柔弱的三小姐你哭著求饒的。」
「」
她這是被一個丫鬟給開車了?
開的還是集裝箱大卡車。
秦魚琢磨了下原主在秦家的人設,柔弱良善,但單純嗎?既然私奔,應該有情郎,秦家上下應該都知道。
那問題來了,她跟情郎可發生過關系?秦家上下可知道?
應該沒有吧,否則秦家也沒這麼大膽子把她賣給那位藺相爺。
那到底是純情呢,還是不純情呢?
她該不該听懂這句話呢?
一秒鐘,秦魚有了決斷,納悶問石榴。
「什麼東西?可以吃嗎?」
石榴沒想過這姑娘還反問她了,什麼東西,可以吃嗎?
是真傻還是假傻。
「這個問題,三小姐以後去問相爺吧,不過可是餓了?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
忽然這麼好?
等等,原主中了那麼厲害又隱蔽的毒,是誰下的?
毒一般從口入,慢慢積累。
所以這個石榴∼∼
「算了,不用了。」
「怎麼,小姐怕我下毒?」這個石榴跟長了三只眼似的,又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
秦魚拖著傷腿,抱著被子,弱弱道︰「你做的,難吃。」
石榴眯起眼。
我還怕你?反正明面上這女人就一丫鬟,真要殺她,怎麼討好也沒用,還不如順其自然,于是秦魚還不忘補上一句︰「非常非常難吃。」
這一口惡氣出的,痛快!
石榴不說話了,冷笑了下,轉身走了。
兩分鐘前你還說要討好她。
黃金壁上線嘲諷,秦魚悻悻。
基本國情,靈活處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