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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窩蜂走了,也帶走了那些被拿下的人。

都是邪選者,你不怕他們拷問出什麼嗎?

黃金壁的提醒來得很及時。

但不等秦魚回答,他忽然反應過來。

你是故意的,故意讓你這個世界的本土異能者活捉到他們,故意泄露一點他們跟你的沖突,引他們追根問底∼∼

「若是天選者,我屢屢試探你們,也怕你們抹殺我不是,但暗金屋不一樣吧。」

恕我直言,他們現在已經把你列入了暗殺名單。

「所以啊,都是殺,一樣滿足我目的,區別只在于我試探暗金屋,你們反而會保護我。」

鋼絲上起舞。

秦魚不置可否,也沒在意黃金壁隱忍不言的猜測。

沒錯,她的確對黃金屋也不是那麼信任,準確的說,她永遠不會對這個系統的規則完全信任。

因為她只是棋子,只是螻蟻。

要想活命,光努力是不夠的,還得有點心機。

你這不是有點,是很心機。

當你夸我好了,秦魚厚顏無恥,見人走了,就往窗子外面看,正好看見梅院長那邊也處理好了事情,正走到門前呢。

開門後,梅院長沒顧得上肩頭偶染的一些雨水,「蕭小姐可在?她剛剛出來了,沒躺著,我還想看看她傷口情況,可不能再裂開了。」

她知道蕭庭韻的體質比一般人好很多,細胞活躍度也很高,但作為醫生,她還是謹慎一點好。

蕭庭韻正在屋內逗嬌嬌,聞言後也順從了,在梅院長檢查的時候,客廳里,秦魚給蘇挽墨倒了熱水。

「這麼晚,麻煩蘇小姐了。」

蘇挽墨看她握著杯子的手指蒼白無血,但指甲內透著一片粉紅,再添她濕發雪膚紅唇,倒有一種羸弱中無關風月的風情。

但女人看女人是準的。

她隱約覺得這個秦魚並不談情事,很冷靜。

除了涉及到家人朋友以及∼∼一只貓。

「謝謝。」

蘇挽墨接過杯子,輕抿一口,熱氣微燻,仿佛以此驅散了一點深夜寒冷。

但兩人並不說話,一時陷入緘默。

直到梅院長出來,臉色輕松,「還好梅小姐底子厚,這次傷口沒有受到影響,不過還是得小心,下次別站著,多躺兩天等穩定了也不著急。」

秦魚頷首,致謝後送兩母女出去,當看到蘇挽墨撐開雨傘摟過梅院長肩頭在雨幕中慢慢行走的樣子,她恍然想起當年。

那時候她是葉堰情婦,只是明面上她是葉堰好兄弟也就是下屬的女人,偶然一次跟蘇挽墨照面吃了一頓飯,後來估計也是恰巧,她又在商場遇到了。

那次,蘇挽墨就是跟梅院長一起的,母女正在買東西,見著她,本是一頷首打招呼的事情,但後來拐角繞一圈又遇上了,沒法子,只能近前聊了幾句。

她們眉眼越寬和從容,越顯得她狼狽不堪,哪怕她這次出門已是精心妝扮過的。

那時候,秦魚的心態很復雜,既希望孟挽墨看出什麼,好跟葉堰鬧出什麼,可她又不希望她看出來,這樣的話,她的尊嚴或許能保存一些。

還好那次孟挽墨沒看出來,沒說什麼,倒是梅院長問她是不是感冒了。

她的確感冒發燒了,畢竟被葉堰關在冷室三天。

「感冒了就多注意點,今天外面下雨呢,雖然年紀還輕,也要格外注意。」後來分開後,秦魚忽然發現小推車里多了一盒感冒藥,她回想了下梅院長當時的動作跟位置∼∼不是她。

那就是蘇挽墨了。

以她的性格,若是有什麼,會直接說,除非涉及陰謀。

不說,只能是因為她認為不適宜說看出了秦魚對她有芥蒂。

秦魚想,假如她再表現過度一點,讓她察覺一些破綻,她或許就會去調查葉堰的虛實。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這麼做?

黃金壁知道她的過去,其實也好奇。

「以她的性格,若是真選了一個男人結婚,只能說明這個男人是她綜合現實跟情感認真選擇好的,這種選擇不會輕易被否決,我不確定我這樣區區一人能否讓她放棄葉堰,除非她能完全找出葉堰的那些偽裝,看破他所犯的罪行,但那太難了,葉堰這個人做事太不露痕跡,又已經跟蘇家梅家牽扯頗深,就算為家族利益考慮,她也不會放棄他,而他最大的破綻跟證據也不過就我一個活口。」

她就是證據。

可蘇挽墨會信她嗎?信她這個早已狼藉不堪的人。

所以她放棄了從蘇挽墨那兒突破。

黃金壁沉默了下,給出回應。

你太自卑了。

如果她自信一點,主動跟蘇挽墨接觸,或許會發現蘇挽墨的為人,發現她的真正能力,發現她其實有能力處理葉堰跟那個局面。

但秦魚沒有。

「一步錯,步步錯。」

秦魚腦子里呼之欲出這句話,但隱約又覺得這句話牽扯了另一段記憶,沉甸甸的。

她不敢再細想,因為蕭庭韻過來了。

「想什麼?」

「想今晚讓嬌嬌睡哪個洗手間。」

正爬上床的嬌嬌頓時炸毛了,「你再說一遍!」

知道蕭庭韻也是天選者後,嬌嬌沒有掩飾聲音,當即就指著秦魚怒問。

秦魚︰「你想睡她懷里還是我懷里?」

嬌嬌這才滿意了,搖擺下尾巴,思慮了下,問︰「你們兩個誰大?」

蕭庭韻跟秦魚對視一眼,一起抓起沙發上的抱枕齊齊扔了過去。

找死!

在兩人一貓嬉鬧,而蘇挽墨開的車上了車道的時候,漂泊大雨中,一個身穿黑袍戴著巨大斗篷的黑影就站在樹後,在特護病房跟車道交叉的地方,它直勾勾看著車子跟那扇窗戶。

但詭異的是蘇挽墨跟秦魚都沒有半點察覺。

黃金壁也沒有察覺?還是沒有提醒呢?

這是最可怕的,

大雨嘩啦啦得下著,它很快消散不見。

仿佛從未存在過。

屋內,秦魚已經吹干了頭發,看到已經窩成一團躺在自己床上的嬌嬌。

睡著了?

秦魚手指戳了下他的肚皮,嬌嬌立馬翻過身來,「你想做什麼?想對我圖謀不軌嗎,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除非你去給我弄點好吃的!」

蕭庭韻還沒睡,看秦魚嘴上說不行,其實已經走向小冰箱那邊拿出一些小蛋糕什麼的∼∼

「吃了要刷牙。」

「曉得啦,我又不是失憶了。」嬌嬌不耐煩,撲過去好生大吃一通。

一邊吃的時候,秦魚一邊問他,「你在地府怎麼歸來的?你那老爹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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