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不太確定,因為從前她並沒有見識過蘇挽墨有超能的一面,而她若是黃金屋天選者,如今的自己也是能感應到的。
如果不是∼∼就是對方隱藏太好,或者本身的確是普通人。
但秦魚還是本能遮掩了下,也有些後悔。
她並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暴露,尤其是蘇挽墨面前。
還好,蘇挽墨並沒看出什麼,所以只是朝她一頷首,轉身欲離開,卻忽見到那頭跑出一個青年,自己還吊著手腕,卻還拿著一瓶礦泉水。
他把水給了秦魚。
秦魚︰「???」
陳年︰「給你洗手的,你手上沾血,是之前還來不及洗的吧。」
陳年很聰明,從他在理科上的天賦就知道了,但!
拿瓶水給她洗手?雖然也沒錯,但普通人的思維不該是這個吧。
秦魚有些無語,但留意到陳年的手還有些抖。
這人
「你左臂受過傷,不要跑來跑去,但是謝謝。」
秦魚接過水,瞧到上面蘇挽墨竟還沒走,心思一轉,就打開了瓶子倒出水洗掉了上面的血跡。
露出了底下已經完全恢復的皮膚。
白皙清透,沒有任何傷口。
陳年看到了,松了口氣,說︰「你朋友的傷勢好一些了嗎?」
秦魚︰「你知道?」
「我不在場,但剛剛听陳豹說過。」陳年斟酌了下,說︰「你保重好自己。」
秦魚︰「你也是,我們學校從事你這行業的精英可不多,下次見義勇為,先確定自己安全。」
她對同學也不是很刻意拒絕,但鮮少關心人,如果多問了,就是覺得你這人還不錯,得她認可。
陳年忽覺得手臂一點也不痛了,但還是伸了手︰「不打擾你了,把瓶子給我吧,我去扔掉,」
秦魚把瓶子遞給他,後者原路返回,走了。
愛慕這種東西,沒說破,沒表示,就都還好,秦魚沒有提前避開,因為沒必要。
我以為你以前沒看出來。
黃金壁不太敢摻和秦魚的那些悲慘往事,但八卦這種事情,他最近倒是挺上道。
「我又不是瞎,不過也就是年輕時的一點好感罷了,不用太當真。」
但你不會接受。
「怎麼,你覺得我該接受?」
不該,他無法與你匹配。
秦魚一愣,後失笑,這一笑不是在黃金屋里面笑的,而是實際上笑了。
「那男的是誰?」剛好來找蘇挽墨的溫宿沒能忍住。
蘇挽墨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愛慕者吧。」
溫宿︰「她竟然笑了,為了一瓶水?」
他覺得自己可能無法保持風度了。
如果那個男的可以,自己為什麼不可以?
蘇挽墨若有所思︰「我也挺驚訝,要麼你去給她送一桶水,或者一噸?」
錯愕又哭笑不得的溫宿攤手,無奈說︰「蘇,我是認真的,你別逗我。」
「沒逗你。」蘇挽墨是真的挺認真的,「你若是錢不夠,我給你資助一半。」
她轉身,語氣淡淡的。
「她要一車都給送。」
小姑娘哭成那樣,是挺招人疼的。
秦魚的情緒一向很短,傷感跟快意都只在轉瞬之間,接了一個電話後就走了。
醫院正廳,兩個生活助理帶了好幾個人提著一箱一箱的東西進來,醫院的人也見怪不怪了。
「是特護病房的吧。」
「陣勢不小啊。」
「你見過哪個特護病房的病人陣勢小的麼?我還見過光是保鏢就有二三十個的。」
能在中心醫院住上特護病房的,多是權貴或者超級富豪,幾億對他們都是小事情,若是關乎健康,自然陣勢極大。
「不過這次不一樣。」有個護士比較八卦,「我听說這次送來的那位∼∼超級大美人。」
超級大美人麼,他們也不是沒見過,蘇挽墨就是頂尖的。
若是能讓見過蘇挽墨的人都認定是超級大美人,那必然是超級出色的。
助理就送來了吃的跟用的,都是熱乎乎的,隨同秦魚一起到了病房。
「衣服跟生活用品都帶來了,我等下幫你整理,你先吃東西。」
秦魚把飯菜弄好,用不著听醫生叮囑,她自己就是醫學上的大佬,知道蕭庭韻這種情況吃什麼最好。
「這應該不是外面飯店的菜。」蕭庭韻看那助理拎來的飯菜箱子,應有保溫作用,飯菜都還熱騰騰的,用的碗筷也挺精致。
這個時代已遠非她所處的時代,每一樣東西都顯得先進智能。
「外面的菜未必健康,也不能按我要求的給你做,是家里的廚師弄的,應該合你胃口。」
蕭庭韻當然知道合自己胃口,不僅合胃口,還都是對她身體好的一些藥膳。
邊上兩個助理正在幫忙整理東西,但並不動衣物。
「這麼多,我應吃不完。」
「我也還沒吃。」
好吧,那就一起吃吧。
結果還是秦魚喂她吃的,「你這月復部傷口還沒復原,手臂起落會牽扯傷口,別動了。」
秦魚倒沒覺得什麼,倒是邊上助理驚訝到了,但也不是特別驚訝,因為秦魚對朋友一向好,只是能讓她親自喂飯的寥寥無幾。
陳豹那種的∼∼估計給他訂個外賣撐死了吧。
有外人在場,兩人也沒交談,怕暴露什麼,等她們收拾好了東西,蕭庭韻才開口詢問這個時代的事情。
秦魚挑簡要的跟她說,但具體融入還得花時間,好在蕭庭韻聰明,格調眼界也不一樣,也沒什麼代溝。
「時代會隨著時間而變化,人也會。」
秦魚正給她削隻果,手上的水果刀頓了頓,「一成不變的其實只有時間。」
蕭庭韻若有所思,「不同時空的時間恐怕是不一樣的吧。」
秦魚依舊削著皮,卻抬頭看她,表情有些古怪,「我以為你會回避這個話題。」
「我問了你的世界,你回答了,但你不曾問過我,要麼你一直都知道,要麼就是你知道我不想說,所以不問。」
「那你現在是想說了?」
好像又回到曾經彼此試探的時候。
蕭庭韻卻很享受這樣的交流模式,「既然瞞不過,與其都故作體貼裝不知道,還不如攤開來說。」
「是,我是死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