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梔不得已決定從王鵬飛開始查起。
她率先去拜訪的，是自己的小學班主任李紅老師。
當年越湛親手把自己交到她的手上，她也沒有辜負越湛的囑托。
這時的李紅，已經嫁作他人婦，甚至于孩子都上初中了。
林清梔將頭發挽到耳後，溫婉一笑，說明來意。
李紅驚呼︰「什麼，竟有這樣的事？」
當年那個男人是多麼的……英俊落拓，沒成想，有這樣的身份和際遇。
她當年暗戀過越湛，林清梔是知道的。
可惜那時的越湛初初回申城，二十二歲，意氣風發，連相親都不曾，哪里會有意思于她。
「是呢，老師，事情的確就成了這樣……」
林清梔語氣里不無遺憾︰「當年，我記得王鵬飛他離開申城前告訴我，他會去跟你道別。」
「是，他來找過我。」
李紅抿唇。
「那您現在還有王鵬飛的地址或者是聯系方式麼？這麼多年，我們再沒見過面。」
林清梔嘆了口氣。
「有，大概是八年前他來找過我，這是他的聯系方式。」
李紅從自己的抽屜里掏出那個記事本。
林清梔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的，竟是大西北那邊……
天啦……
這麼遙遠，他怎麼會同申城的事兒扯上關系。
自己又該怎麼去找她，她這麼個破敗身體，還沒有撐到大西北，人就死在半路火車上了吧。
「這……」
林清梔欲言又止。
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麼復雜。
「你不如去問問越躍，我記得當年他們的關系是很好的。」
李紅剛提到越躍，林清梔鼻子一酸，眼淚落下來︰「老師，越躍他……他三年前就……」
「怎麼了？」
李紅驚恐地睜大眼。
林清梔抿唇︰「去世了！」
什麼？
「他……」
還那麼年輕……
三年前，天啦，那是多少歲，二十二還是二十三歲？
怕是婚都沒有結。
一個男孩子剛長成男人。
李紅錯愕得跟著眼淚掉下來。
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林清梔是哭著從李紅家里跑出去的，她听不見後面的女人寬慰，只顧著往前。
越躍曾將她托付給越湛。
可是越湛如今又……
「哎喲！」
林清梔顧不上自己迎面撞上一個人，她疼得咧嘴，卻見蒲楓緊張地攥住她的胳膊︰「你找李紅干嘛？」
「我……」
林清梔忽然奇怪地盯著蒲楓︰「你怎麼知道……我是找李紅老師的。」
她只是站在這一片樓下，這麼多戶人，怎麼就確定是李紅了？
「沒什麼。」
蒲楓別過頭。
林清梔忽然用力攥住他的衣領子︰「別裝了！就是你！那些人都是你鼓動起來的！」
他平素裝的好，人緣兒好，要是想干的話，極其有可能干這樣的事兒！
「是我什麼？你到說說，我干了什麼？」
蒲楓好笑地睨著她，像是看著一個跳梁小丑。
畢竟她也不能將他怎麼樣。
「你……」
林清梔語塞。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嘛？總有拿你有辦法的人！」
蒲楓撇唇︰「是我現在的岳父大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