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越湛一時間無言以對。
唯有林清梔霍地從地上站起來,怒目而視︰「害死越躍的人,是你!」
她仇視的目光看得越恆心驚膽戰,這些年見過不少次,可不曾見過這個女人有過這麼凶狠的眼神。
「你知道什麼,你只是個外人,我們的家事!」
越恆不耐煩的要推開她,越湛伸出一只手接住他的手︰「二叔,說話歸說話,不要動手!」
越恆冷哼一聲,呼吸里皆是酒氣︰「喲呵,這倆人倒是互相維護起來了!」
「我再說一遍,好好說話,不要動手!」
越湛咬牙切齒,耐心的重復了一遍。
要不是今天出了越躍的事兒,他早就動手打他了。
「我問你,是不是你讓越躍來滄州的?是不是你早就找到了他,不跟家里人聯系,私自送他來滄州,讓他一個剛畢業的毛孩子進了警隊還去當臥底!」
越恆的聲音一個字比一個字洪亮。
林清梔幾乎是不敢相信,但還是抬眸望了越湛一眼︰「他說的……是真的?」
越湛……把越躍送到了滄州,他不是把他送到了申城!
「不是!」
越湛斬釘截鐵的一句否認。
他難以相信剛剛林清梔憤怒質問的眼神,從前她是很信賴他的,如今卻……
也許越躍的死對她打擊真的很大,又或者……越躍的死,讓她心里的天平傾斜了,男人想到後者,渾身上下不寒而栗。
他失去了很多,唯獨不能再失去林清梔的愛。
那是這世上唯一的溫暖。
「我派人送他回申城的,臨行前給了他一點建議,他後來逃月兌之後,也許被我說的話影響,進了警隊……這件事我有責任!」
越湛慚愧的低下頭。
越恆的拳頭還沒揮舞上來,林清梔霍地擋在他跟前,跟老鷹護小雞似的。
越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著擋在自己跟前的女孩。
她怎麼會?
「不許你打他!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林清梔理直氣壯,那張臉在月色下無端像極了另外一個女人。
越恆心里隱約發毛。
他放下拳頭,怒斥︰「何曾不關他的事?是他教唆,不然越躍怎麼會去滄州當臥底!」
林清梔冷笑︰「那你為什麼不問問越躍,為什麼要逃月兌堂哥的安排,為什麼要去滄州,為什麼不願意回家!」
最後一句話,惹得越恆心虛。
為什麼不願意回家?
「小孩子……不懂事罷了……」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惹來了女人更多嘲笑︰「小孩子?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他懂事得比你想象的早!在他.媽媽還不知道你外面有了家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個女人,他自己在外面有個妹妹,你們每次吵架,受害的永遠是他,考不上高中無人理睬的是他,考不上大學無人理睬的還是他!」
「如果……你能稍微放點注意力到他身上,就像普通的父親關注自己的兒子一樣,他根本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他不會學壞,不會交壞朋友,不會離家出走,也不會在外面漂著不回去!你憑什麼打越湛,他幫你教了兒子,引兒子上正路,不然你兒子早就變成盜墓賊,變成了毒-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