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識相。
沈玫滿意地點頭，徐徐道︰「清梔可真是個懂事兒的好孩子，到底是姐姐。」
她說最後倆字的時候，稍微加重了一下。
林清梔心里毛毛的。
姐姐？
c國不少女孩子被「姐姐」倆字給坑死了吧？
因為是姐姐，所以從小就被灌輸要讓著弟弟妹妹，有好的東西要跟弟弟妹妹分享，或者直接給弟弟妹妹，把自己委屈著，就得補帖自己兄弟，嫁到婆家，還得補貼娘家。
最後兩邊不好做人。
一輩子也困在姐姐這個身份里，擺月兌不得。
「清梔，你看，如今你被送回來了，以後你跟月月是要長久相處的，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有些話，玫姨先跟你說一下。」
沈玫從櫃子里抱出一床薄墊絮，林清梔趕緊過來接住。
「玫姨，有啥你盡管說。」
小孩子好像很真誠。
之前講故事哄騙林月季，在沈玫心里，也就是小孩子家家的把戲了。
試問一個山里娃，剛來城市住下，處處自卑，不跟城里娃講個玄乎故事平衡一下，咋受得了？
「噯，好，那我就說了。」
沈玫慢慢道︰「你來以前，你妹妹是咱家里最寶貝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菜里有肉，那肉也都是她的，我和你爸爸一筷子都不沾，更別提其他的了。」
林清梔月復誹，也不怕得高血壓，誰樂意跟她搶不成，小氣勁兒。
「如今咱家就有兩個寶貝了，可一大一小的，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們倆，我和你爸爸都疼，可是不管怎麼說，還是不能像從前一樣給你妹妹那麼多好了，所以……」
「玫姨你放心，我會和你和爸爸一起來對妹妹好的，以後就有三個人對妹妹好了。」
林清梔賊特麼會說話。
沈玫听得心花怒放，「真是個好孩子。」
這麼說，她心里就舒坦多了。
以後自己女兒的愛不會被分走，反而還多了個姐姐。
過幾年，林清梔出去打工，還可以補貼月季，多好。
林清梔眼底閃過一絲陰鷙，憑什麼……就得自己讓著林月季呢？
上輩子大學文憑，丈夫，性命全給了她還不夠。
這輩子還要繼續倒貼在她身上，她林清梔就真的命賤嘛？
林月季，等著瞧吧！
林清梔攥緊了手里的棉絮，這輩子休想她再吃半分虧在林月季身上。
什麼姐姐不姐姐，她不要當姐姐。
都是林建國強安在她身上的「姐姐」名頭。
誰規定早生出來一點日子的孩子，就得給後面生的孩子當女乃媽的？
林清梔不服氣這種命運安排。
林建國背了米面回來，沈玫在屋里扇電扇打盹兒。
反倒是林清梔一個人在雜物間里忙活，又鋪床，又掃地，嗆得直咳嗽，滿臉灰。
男人看了，不說心疼，氣憤總是有的，沒想到沈玫表現得這麼直接，不遮掩。
「爸，你回來了。」
林清梔輕輕喊了一聲，生怕弄醒了沈玫︰「噓……玫姨在睡覺。」
她越這樣，林建國卻氣，面粉袋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