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林清梔緊張兮兮的。
她可不要越泠來教自己功課。
她進門這麼久，看到最多的景象就是以下五個︰
老太太玩心眼，金蝶講道理，越泰打圓場，原秀撒潑，越泠發火！
這一家子奇葩人，個個都是狠角色。
她才不要跟著越泠學習呢，萬一自己一個偷懶，他就一巴掌扇過來，那自己還有小命熬到越湛放假回來不？
「當然是認真的了，叔叔說了要把你撫養成人，培育成才的，不認真怎麼行？」
越湛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還嘆息道︰「唉……你說我統共就打你**打了那麼幾次，回回你都要死要活的，哭鼻涕流眼淚，完全不曉得我的良苦用心，等你到了我爹手上，吃幾頓竹條筍肉，你就知道叔叔的好了。」
男人還象征性地模了模她的腦袋瓜子，撫慰似的。
「下回叔叔回來，你就真正懂事了。」
林清梔不寒而栗，抖了抖小身板，攥住他的大手︰「叔叔，不行！你不能把我丟給你爸爸！」
「為啥不行，你嫌棄我爸？」
越湛問。
林清梔搖頭︰「不不不。」
她哪兒敢嫌棄司令大人。
「那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去跟我爸打個電話說一下。」
說完，越湛起身，林清梔噌地一下沖到他面前，抱住他大腿子，「不行！叔叔，你要是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噗！」
越湛笑出聲︰「小小年紀，戲挺多呀，打算唱苦情戲？要不要麻繩？」
「叔……叔……」
林清梔癟著一張苦瓜臉，小眼珠子幽怨地抬眸盯著他，「你真的忍心把我丟給你爸爸？萬一我被打壞了怎麼辦？萬一你一回來發現我不在怎麼辦？」
「那就重新收養個比你听話比你懂事比你努力還比你經揍的孩子。」
越湛很鄭重其事。
林清梔眼中一閃一閃的光瞬間寂滅了，抱著他大腿的兩條手臂軟塌塌的滑下去，腦袋瓜子也跟著垂下去，連帶著軟綿綿的身子都倒在越湛腳邊，整個人埋著腦袋一言不發。
越湛傻了眼，不會真的傷到她了吧？
「清梔？」
他喊了一聲，小女孩不應。
越湛蹲，又喊了一聲︰「清梔。」
林清梔還是不應。
男人慌了，趕緊伸手去捧她的臉蛋，林清梔卻把腦袋不著痕跡地避開。
「咋了，這是。」
越湛輕飄飄一聲。
林清梔掄起袖子擦了一下眼楮，爬起來往外跑。
越湛長臂一伸，攔腰橫住，把她抱在懷里，「哄你玩兒的，還真當真了。」
「放開我，你去收養別人吧，我不要你收養。」
林清梔鼓著嘴巴，越湛這才看清楚她一滴眼淚沒流，一張臉冷得狠，這麼小的孩子也有自尊心？
他剛冒出來這個疑慮，自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多小的孩子都有自尊心的呀。
這不是廢話麼？
「得了，叔叔逗你玩兒的，還真把你給我爹？他一個大老粗，能養得好你？」
嬌嬌勁兒的。
看上去就跟越泠不搭。
「你也是個大老粗。」
林清梔強調了一遍。
越湛被她說得膈應︰「咳咳，叔叔自認為叔叔不是大老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