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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這樣啊。」

林清梔假意點頭,她把林建國給搬出來,看沈玫怎麼生氣。

她就不信了,沈玫和林建國才剛剛和好,現在又敢鬧脾氣。

「月季,走,跟媽回屋去,看看上回外婆給你做的新鞋。」

沈玫拉著林月季進了臥室,哪兒有什麼新鞋?

她關上門,牽著女兒走到床邊坐下,「月季,媽媽不在家,姐姐還跟你說啥了?」

林月季搖頭,「花果山。」

除了花果山,再也沒啥了。

「真的沒有別的了?」

沈玫不信。

林月季坐下床邊,擺動著腳丫子,「以後我也要听爸爸給我講故事。」

從前林建國倒是願意講,可是林月季自己不願意听。

「你放心,從今往後,你要咋樣爸爸就得咋樣。」

她還就不信了,林建國自此以後,就要把對女兒的好一分為二。

林清梔喝完水就回雜物間那張床上坐著,她在等越湛,可是越湛呢?

了無音信,莫不是把她給忘了?

女孩子總歸是想的太多。

此刻,我們的男主角越湛就躺在越家那條胡同往里走,左手邊第一間房的床上。

不是別的,他一個人在里面,外面的門上落了一把鎖頭,鎖頭還是解放前的老鎖,沉重的金屬質地,巧奪天工的工藝,一般的等閑之輩撬不開。

便是要打開,也要去請個老鎖匠來試水。

正中間對著堂屋往前隔著一個小四方園子的小屋子就是越家一家之主,越司令的書房。

書房里,男人正在提毛筆寫一幅字。

旁邊,容貌美艷的婦人穿著一身黑白格子修身褂裙,挽著一個山包的發髻在磨墨。

原本是紅袖添香的琴瑟和諧夫妻檔,放錯了時代,偏偏嗅到了幾分作秀的意味。

女人在作秀,男人卻看都沒看她一眼,筆尖甚至自始至終沒有落到硯缸中去,恰應了一句歌詞,該配合你演出的我,選擇視而不見。

越泠拿槍的手提起毛筆來應用自如,想來也是個心性頗高之輩。

至于城府,自有一段深度。

細看這幅畫面,漸漸可以察覺出旁邊這個女人的神態,眉眼間微微浮現出一絲絲得意,唇角甚至隱隱向上勾起,分明也沒什麼可以樂之事。

想來,兩個人的心事隔了一汪海那麼廣闊。

這天底下,從來也不缺同床異夢的夫妻,不稀奇,並不稀奇!

「老越,你今天這幅字寫得好,唯獨這個勾還要再提上去一些。」

金蝶故作深沉的點評。

越泠單單听著,不說話,心里卻在想著另外一個人。

「阿泠,你又有雜念了,瞧瞧,這個勾都沒有完全打開。」

近年來,幻听愈頻繁,越泠自己都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他吃飯沒有?」

他問的是誰,金蝶哪里會不知道。

「筷子沒動,每回放進去的飯,都原樣拿出來了。」

「哦?」

這已經是第他回來的第三天了,到明天再不吃飯喝水,怕是要丟命。

越泠眉毛蹙起,額前的紋路深刻,這個兒子跟他年輕時候一樣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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