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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實際上才三十歲。這里的人結婚早,所以她十八歲就嫁人了,嫁人之後一直沒孩子,她就以為自己不會生。

于是對丈夫從外邊帶回來的兒子,她就當成是自己的養,完全不去追究外面的女人是誰,以及前面的那幾年丈夫在外面怎麼樣的事。

甚至于,春妮對丈夫還帶了幾分愧疚,就因為她覺得自己不會生。

尤女乃女乃見過那個孩子一次,只一眼,她就覺得事情應該不是春妮丈夫說的樣子。

原因嘛,在于那個孩子脖子上戴的一個掛件,雖然小,看上去一點兒都不起眼,可尤女乃女乃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不是一個民工能買得起的東西。

何況,春妮的丈夫將孩子的生母說的那麼不堪,出來賣的女人。

只怕,那孩子不是拐地,就是偷的,只可惜,尤女乃女乃對別人的事兒不那麼關心,只是覺得春妮傻,很傻的一個妮子。

尤女乃女乃不止一次的明示暗示,可是春妮都不听她的。但凡是跟春妮丈夫有關的事,春妮基本都不會听人家的,在她的世界里,丈夫是天。

不過,尤女乃女乃也能以別的方式表達不滿,比如她就不想說天氣的事情,她就是看不上尤大剛那人。

春妮兒在尤女乃女乃這兒叨叨了半晌,就回去給孩子做飯了。

卻說,千里之外的廣市,一輛長途汽車剛剛啟程往尤家村所在的縣市出發,尤大剛就在這輛車里,只是,已沒有了呼吸。

帶他回來的是他的弟弟,尤小剛。他將尤大剛穿戴整齊,跟正常人似的,扶著他上的長途汽車。

此時的長途車站,還沒有設置安全檢查,所以,竟讓尤小剛將尸體,就這麼帶上車了。

尤大剛是怎麼死的?這事兒好說不好听呢,他是死在了一個小姐的肚皮上,俗稱馬上風。

尤小剛就不能理解,有了春妮兒那麼好的媳婦兒,眼瞅著都要回家了,哥哥為什麼還要去那種地方呢?

他不是沒有問過,可尤大哥的回答是,春妮兒在床上跟個木頭似的,讓他提不起勁兒。為此,尤小剛還跟他大哥干過架。

可是,即便這樣,尤小剛也從沒想過哥哥會死啊,還是那樣的死法。

工地里就象征性的陪了八千塊錢,一條人命啊,就值八千塊,加上尤大剛的工錢早就被他預支走了,臨過年結賬,賬面上就一千多塊錢,工頭給滿了個整,交給尤小剛一萬塊錢。

尤小剛就這樣帶著哥哥的尸體和那一萬塊錢上路了。

要說尤小剛老實吧,他也有點兒奸猾,他知道帶著個死人,人家長途汽車都不帶讓他上的,所以,他往尤大剛身上噴了整整一瓶燒酒,散裝的,三塊錢一斤,可能里頭還摻了工業酒精。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尤小剛才能夠順利蒙混過關,帶一個「酒鬼」上車,也比一具尸體強啊。

原本一路上還挺順暢的,可當車子即將到達終點站時,出事兒了。

「搶劫!把你們身上的錢包、現金、金銀首飾、手表,通通都交出來!」快過年了,這些混混就等著干幾票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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