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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也就是生產目的與勞動成果之間的不確定性。主要分為收益的不確定性,和付出成本的不確定性。

劉飛陽現在的日子很平淡也很平靜,雖說苦點累點,但獲得的報酬相遇于普通階級高了不止一星半點,長此以往下去不能說大富大貴,保證生活至少沒什麼問題,他心中有火焰,安然也說過會陪著他一起東山再起。

但不能急,時間是個很誘人又很折磨人東西。

兩人只有幾萬塊錢,除非像賭徒張海似的壓中四十幾倍的「獅子」才有一夜暴富的可能,正常投資短時間內都無法獲得高額回報。

劉飛陽心中有火,安然恬靜似水,兩人並不是傳說中的水火不容,安然精明的下著和風細雨,不把劉飛陽心中的火焰澆滅,只是在控制著火焰燃燒程度,不讓他失去斗志,更不能讓他被巨大落差帶來的火焰所吞噬。

劉飛陽自身也懂得加以控制,也懂得這個女孩的心思,所以他也不急,全神貫注的等待著一個機會。

今天下雪,餡餅剩下一箱,茶葉蛋也剩下一盆,本是個悲傷的日子,好在有徐璐的及時出現,得以化解這一危機,其實也只有徐璐大小姐有這個手筆,普通上班族很少有人舍得花幾天工資請全公司人吃早餐。

回到家他把徐璐出手的事給說了,安然對此報之一笑,並沒邪惡的想著是他故意把自己名字透露給徐璐,她了解劉飛陽,從中水縣開始就堅持一個原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字是爹媽賜予的這輩子不能變,哪怕當初面對齊老三的時候,他也沒把名字降低一個音調。

兩人照常做飯吃菜,安然從鄰居家里淘來一個炕桌,她知道劉飛陽賣餡餅這段時間是最辛苦的,有時候臉上擠出倔強的笑容,可腿上直打顫,騎車騎的太累,坐在炕上能把腿彎下來,這樣舒服些。

安然用筷子夾子自己拌的海菜,海菜都是在海邊撿的,送到劉飛陽碗里,隨後緩緩說道「杜曉倩懷孕了」

劉飛陽听到這話一愣,自從出來之後,他就沒關注過惠北的消息,並不是不關注,而是沒有任何渠道來源。

「我想孩子了,就給張曉娥打了個電話,她說的」安然開口解釋。

她口中的孩子是二孩的孩子,那小崽子整天在她耳邊嘰嘰喳喳,成功的把她母性激發出來。

「好事,大好事…」

劉飛陽一笑,他走之前,確實把所有人都安排好,可洪燦輝的問題一直是他心中的詬病,老杜位高權重,杜曉倩是名門閨秀,以前有自己在惠北,算是洪燦輝半個家長,老杜想對這個女婿指手畫腳,也得考慮考慮,現在自己離開,萬一洪燦輝受委屈沒人出頭,而他又是個能忍的主。

懷孕了好,讓關系更穩定一步。

安然了解劉飛陽的想法,也會心一笑「他從萱華園辭職了,大集團規章制度太多,最近正和中水圈子商量著要承包維多利亞,他要拉上張曉娥和王紫竹入伙,還說這是你留下的產業,不能讓別人佔著…」

劉飛陽把筷子放下,想了想道「他們手里的錢不夠,前期沒有幾百萬,下不來…」

「還有柳青青…」

這三個字一出,劉飛陽頓時變得有幾分僵硬,他捫心自問在這方面算不上一個好男人,談到張曉娥、談到張曼,他都能平靜如初的說出來,哪怕是給的回報不足以填平她們曾經對他的付出,他也能做到在某種程度的心理平衡。

唯有柳青青,他難以釋懷。

雖說那二點八個億已經買斷了兩人的關系,也把她給自己帶來的一切都歸還,但總覺得不夠,念念不忘的可能是那位紅顏知己,又或是坐在中水茶樓最後一排,畫著妖艷唇彩的青姐。

知恩圖報,無論最後結果如何。

柳青青這娘們都給了自己見一見世界繁華的機會,要不然,他不懂與市領導一起吃飯是什麼滋味,也不懂與省領導握手是什麼感覺,淺顯一點說,更無法體會到走到那里,都會又女孩偷偷遞過來電話號的感受…

他緩過來一點,重新端起飯碗道「如果青姐幫他們,這件事就輕而易舉了…」

安然顯然注意到他的不自然,看著他微微一笑,並沒多提,她確實很反感柳青青,在柳青青忌憚她的同時,她對那條野雞脖蛇也心懷謹慎,但涉及問題,她從不會帶有主觀臆想,也不會刻意把關于柳青青的事情隱去。

她不怕劉飛陽心里有柳青青。

曾經在幼兒園當老師的時候,有位中年阿姨還跟她說過,要適當地給男人創造愧疚的機會,只要不讓他們做出實質性/事情,又有想法,這樣他們回到家里才能加倍的對自己好,那時的安然听到這話還會臉紅。

現在不會了。

她安然能想開一切,但終歸只是活了二十幾年的女子,更是在劉飛陽面前的小女人,所以在有一天夜里,劉飛陽說夢話喊出個「青」字的時候,她也只是在旁邊說「有安然,有安然」

白天起來,她又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她相信,他對柳青青的感覺是愧疚、是遺憾、是五味雜陳,但絕對不是愛。

緩緩道「柳青青還在圈子里,听說最近也要成立個公司,並不是以大先生的名義,而是她自己做法人,具體是什麼,現在還不知道…」

從不彎腰的犢子,惠北市的穿升最快的新星,領導的座上賓等等一系列名頭的劉飛陽,被大先生逼到變賣產業背井離鄉,這無疑又給大先生布上了一層神秘面紗,柳青青的高超演技,加上高啟亮因為愧疚的全力配合。

現在不僅僅是圈子內部,就連外面都對大先生津津樂道,都在猜想就是是哪路牛人。

嚴肅道「樹無根不立,水無源不活,高啟亮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年,她確實應該想想自己干點什麼了,一旦有一天大先生這個謊言被捅破,她再沒有自己的支柱,將很難維系現在的社會地位」

「有時候我很佩服她…」安然又開口道「以前她是為了心中的大先生活著,為了他能做出任何事,她一直幫助你,是要把你變成大先生,最後你拒絕了,她現在是要把自己變成大先生…」

「希望她成功吧…」劉飛陽腦中又不禁想起青姐的畫面。

甩甩頭,把畫面一掃而空,其實他與安然談論這個女人,感覺還是很別扭的。

安然也听出來他是不願意再繼續,更知道繼續說下去他會難堪,也就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出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吃過飯,她把桌子拿下去,勤勤懇懇的把碗筷喜好。

有些事她憋在心里永遠不會說,說是給張曉娥打電話看孩子只是個托詞,她是趁著劉飛陽出去賣餡餅的時候,出門去黑礁鎮里找了家網吧,用柳青青給劉飛陽打電話的方式,打給的張曉娥,話里只是簡簡單單提了孩子,多數都是在詢問惠北市的近況。

因為她知道,劉飛陽嘴上不說,心里一定迫切的想知道現在所有人都過得怎麼樣,他不好意思問,那就只能自己做…

劉飛陽躺在炕上,這是吃過飯之後的休息時間,不長,只有半個小時左右。

可今天外面下的雪並沒停,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兩人也就不著急繼續工作,如果晚上還在下雪,那麼明天賣餡餅的工作可能要停滯。

他腦中天馬行空,先是想了想惠北,又想到今天遇到的一切。

居安思危。

這是老生常談的話題,如果沒有徐璐及時出手,這一天就是白做,是時候應該想一想下一步該干什麼,或者說怎麼才能把風險降到最低。

「在想什麼?」

安然剛剛洗過碗筷,插手走進來。

「賣餡餅不是長久行當,我看過天氣預報,未來一段時間,海連可能經常下雪,有些問題出在咱們身上,可以改進,但是天氣原因導致他們不願意停留排隊,這個很難更改…」劉飛陽有些低沉回道。

安然把鞋月兌掉坐到炕上,並沒開口。

他又道「如果,咱們能直接把餡餅送到他們辦公桌上,這是個不錯的解決辦法,可是辦公樓里根本不讓咱們進,而且這幾棟樓太分散,不可能注意送過去…」

安然習慣性低下頭,盯著他頭發,看上面有白頭發就給薅下去。

她終于緩緩開口「去公司上班,聰明人的做法是利用當下的職務,發展自己的平台,為公司創造利潤的同時,也不忘記自己未來的發展,你有沒有想過,賣餡餅也是個平台?」

她話不重,溫柔如水,卻听得劉飛陽一愣。

她又道「早餐他們不吃,但是午餐,他們必然得吃,如果咱們每天把午餐都做好了,送到他們面前,他們必然會吃,海邊廣場周邊的情況我知道,大飯館有幾家,可消費偏高,吃到的東西無非就是炒房、蓋飯、或者其他快餐,如果我們能退出物美價廉的午飯,又能放到他們眼前,咱們優勢很大…」

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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