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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水茶樓門口豪車遍地,茶樓內部死氣沉沉。

曾有人粗略計算過,把高啟亮這個龐然大物剔除在外,這些人的資產加起來超過十位數,並且不是一開頭,如果再把高啟亮算在內,財富總和比市里首富錢書德弱不了幾分,會議桌兩遍已經坐滿了人,每個人臉上都掛上凝重的表情,有人不斷的端起茶杯喝,有人沉默不語,但做的更多的動作是,抬起手中的煙卷放到嘴里,大廳煙霧繚繞。

門口的兩名女孩在這里工作近兩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緊張氣氛,噤若寒蟬,瑟瑟發抖,預感著茶樓里有大事發生。

最前方的關二爺金身前的香爐里,已經插上幾十根香,有些已經燃燒到根部,有些剛剛燃燒不到兩厘米。

馬漢在前方正襟危坐,閉著眼楮,大有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圈子里的人昨晚就去了幾位,可有人去的消息、他們商定的結果已經傳出來,所以即使馬漢閉口不言,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今天開會的目的是什麼。

每個人都各懷鬼胎,不過這里最為忐忑的要數趙維漢、古清明、張曼三人,前二者是當初最先附和著支持劉飛陽的,最後一位剛剛在身體上被征服,心里上也差不多,她現在著實是捏著一把汗,說是小三、姘頭這類話太難听,她希望在劉飛陽身上找到的是感覺、青春、回憶、激情這類虛無縹緲的東西,所以本質上有著不同,需求的少、付出的也就多,昨晚一夜未睡,想著如果父親沒把產業收回去,這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趙維漢和古清明愁容滿布,兩人都知道站隊立場,走對腳步這件事太重要,馬老爺子能急匆匆的開這個會,就說明已經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他倆在馬老爺子這個所謂「射日聯盟」面前,太過微不足道,送上去也是找死。

「咳咳…」馬老爺子的忠實跟班小常輕輕咳嗽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劉總有些不尊重時間了,快九點還沒過來,呵呵…」

「劉總現在是全市的紅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應該有點架子」另一人言語中帶著譏諷的附和。

「年少得志不是件好事啊…」旁邊一人搖頭感慨。

說話聲越來越大,不過馬老爺子像沒听見一樣,他們說他們的,自己潛心向佛,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听到他們開始討論,趙維漢二人一聲沒有,就連當初借劉飛陽資金,那位開學校的老板也都閉口不言,因為沒辦法反駁,劉飛陽現在已經成為眾矢之的,這時候誰跳出來就相當于把自己擺在極端位置。

之前可以理解為爭風吃醋,現在就是你死我活。

張曼听他們議論,眉頭緊縮,偶爾中能听見有人話里帶著她,說什麼主動往劉飛陽身上靠,想男人想瘋了,不過話音很小,能听見而已,她臉色鐵青,咬緊牙關當做沒听見,眾人之所以能如此膽大妄為,更重要的一點原因是,今天坐在最末尾的位置是空的,柳青青已經消失不見,這就等于劉飛陽在圈子中最強有力的支撐已經躲出去…

可能是有意為之,又或是懶得打扮,張曼今天穿的就是昨天那身衣服,紗質的上身里面肌膚若隱若現,甚至能窺覷某些重要位置一點。

「娘希匹,就是個小孩,得了志還猖狂上,這種人敢去我家,我弄死他」一名漢子怒目圓睜的喊道。

「欠揍,小時候挨打輕了,等會敢頂嘴就得揍他」另一人義憤填膺的附和。

氣氛已經愈演愈烈,房間內嘈雜聲一片,罵的趙維漢端茶杯的手已經不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就連門口的服務員也都跟著擔心,那個穿著白襯衫的陽哥,可是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就在他們叫罵聲一片的同時。

「咯吱…」奔馳車穩穩停在中水茶樓門口,等劉飛陽下來,車子又如往常一般停到停車位里面。

劉飛陽邁步走進台階,臉上過著微笑,步伐比以往還要穩幾分。

里面的服務員見狀,心里滿是擔憂,又不得不把門推開迎接。

「幫我整整衣服…」劉飛陽走進來和煦笑道,在車上坐的時間長,難免會有些褶皺。

「啊?」她一愣,旗袍勾勒出的曲線跟著顫抖一下,這里有那座假山盆景當著,里面看不見,她想不通為什麼耳中已經開始污言穢語,他還能如此淡定,見劉飛陽的鎮定,好像也跟著平靜一些,有些不自然的抬起手,幫著拽了拽領帶。

「劉總,小心一些…」她水汪汪的大眼楮眨了眨。

「呵呵…」劉飛陽見她整理完,自己又拽了下,好比情竇初開少男少女般好奇,抬手在服務員臉上抹了把,她臉上尚有溫熱,劉飛陽已經向前邁步走過盆景,像是什麼都沒听見一樣,從會議桌側面走到關公面前,一如既往的請香虔誠祈禱。

「唰…」

原本還是嘈雜的大廳,見到他進來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近二十人,將近二十種不一樣的眼神看著,劉飛陽上完香,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沒有陰翳,極其自然的翹著二郎腿,服務員很快把茶水送到他面前。

他端起來喝一口,仍舊雅雀無聲。

開第一槍太難,沒人願意出這個頭,剛才能說,現在不敢說。

過去足足兩分鐘,猶如兩年,臉上都在煎熬著。

小常硬著頭皮看了眼馬漢,老爺子還在閉目養神,雙手在給自己打氣的第一個開口「劉總,昨天你去老爺子家,給老爺子氣住院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听到這話,張曼汗水瞬間打濕後背,知道該來的終于要來了,轉過頭,眼楮執著的看著,希望這個男子力挽狂瀾,可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听說還差點沒從搶救室里出來…」劉飛陽看著他道。

「你…」小常憋了一口氣。

「 …」旁邊一名男子饒有氣勢的一拍桌子,脾氣剛烈,瞪眼道「你作為始作俑者就沒有什麼要說的麼?我們這個圈子建立之初就秉承著團結二字,有困難一起面對,遇到外敵大家聯合起來一起對抗,可你倒好,老爺子德高望重你居然去他家里?還有沒有點尊老愛幼精神!」

馬漢緩緩睜開眼楮,對會議桌上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仍舊不說話。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你自己說說,自從你出現以來弄出多少禍端,大家聚在一起是賺錢,不是為了惹火,這次為了一塊地搞得天怒人怨,你知道你給我們帶來多大的災難?」另一人死死的盯著劉飛陽道。

有些人就是這樣,必須得找一個道德的制高點進行抨擊,總是認為自己師出有名。

「害群之馬,敗類!」另一位戴著眼鏡,看似挺斯文的男子道。

趙維漢越听越心驚,他想到會很激烈,卻沒想到能如此激烈,目光根本不敢往桌子上看,只能低著頭裝作與世無爭,古清明心里也甚是震驚,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那麼快跳出來幫著劉飛陽,雪中送炭的活兒不是誰都能干的。

劉飛陽心里清楚,他們刻意不提馬漢支撐賈信德與自己爭地,那麼自己說出來也沒用,他們不講理,也不會講理,所以就閉口不言。

「劉飛陽,你沒什麼要說的麼!」小常也一拍桌子,嗖的一下站起來,氣勢唬人的道。

「你想听什麼?」劉飛陽向後一靠,瞟了眼問道,沒有太多戾氣。

「做了什麼事,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我認為你心里清楚,首先是給老爺子道歉,其次是主動滾出這個圈子,別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大家臉上都掛不住…」小常話里有話的威脅一句。

道歉之後出了這個圈子這事就能了結?顯然不可能,至少馬漢心里沒打算就這麼解決,道歉也好不道歉也罷,這種事必須得扼殺的徹底,如果這次處理不好,以後是個阿貓阿狗都敢來挑釁自己,那還怎麼能被人叫為老爺子?

他得意洋洋的用余光瞟著劉飛陽,看他該怎麼應對。

「這樣就能解決?」劉飛陽笑著問道,眼神猶如在俯視一只螻蟻,看的人非常不舒服。

「 …」那位性質暴躁的男子拍案而起,指著劉飛陽鼻子喊道「道歉都是輕的,你應該跪下道歉,然後把磚廠還給那些人,像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就應該找根繩上吊自殺!」

「繼續」劉飛陽嘿嘿的笑出生來,並且異常開心,這幅樣子在誰眼中都是病態。

「你…」這人眼楮一瞪,被噎的啞口無言。

「投票吧…」不動如松的馬漢終于開口,深吸一口氣,看上去有些艱難的站起來,完全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緩緩又道「我馬漢活了七十多年,不敢說對得起誰,但絕對問心無愧,並不是不能受委屈,而是得以身作則告訴所有人,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沒了德,就得付出代價…」

這老爺子,也開始為自己尋求制高點。

「那好,咱們就投票,我就不信了,這種人還能留著他,我第一個舉手!」小常率先舉起手來。

ps︰還有一章哈,八點左右,回來的比預期晚了點,明天必然準時更新,然後謝謝捧場的朋友︰丁總888、書友54900443、ly616yl、西風頌歌感謝,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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