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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師徒倆人

對于繆家,翁婿倆交流了一會想法,也就放下不提。從紙箱上也可以看出對方也是聰明人,翻開這些歷史對誰都沒好處。

很多失去勢力保護的軍閥二代在國外沒少被敲詐,被威脅當敵特。有個權高位重的妹夫代表何意?想想也能猜到會如何選擇。

張國慶回房後已是夜深人靜時,外間書房炕上平安儼然入睡,查過冰盤和蚊帳之後,他悄然進入臥室。

雙胞胎被安置在炕上,中間靠著看書的周嬌。

他見狀也沒勸周嬌別看書。快做了兩個月月子,現在有些禁忌可以放松。不過,他們這麼一躺,自己睡哪?

「哥,今晚是不是很熱?」

張國慶模了模兒子們脖子,還真有汗。他笑罵道︰「這些臭小子!盡折騰我。平安今早一醒來還問我昨晚是不是也睡書房?」

周嬌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兒子,還低頭親了親。見狀莞爾一笑這男人除了是好丈夫,還是國民好爸爸。

「我們平時沒時間陪他,孩子難免依賴點。現在加上這兩個,難免有點疏忽他。明天還是再鋪張床。我這月子早就做完,以後這里可以多添冰盤。」

張國慶打量著她的氣色,點了點頭。將她手上的古籍取下,「很喜歡學醫?真打算以後每個周末跟老頭看診?」

「保命的東西談不上喜不喜歡。難得有良師,趁著年輕多些點。再說將來也許還能用得上。」

「……」張國慶決定不能過目不忘的學習狂談論這個話題,很受傷的。

洗簌過後,上了炕他提起小周。這次喝過喜酒,他也听到對方打算申請去西南。這事有些突然!

周嬌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

「要不是爸在這里,我都想離開。京城有什麼好?」

「不是。他申請的地方不對。」張國慶搖了搖頭,「大表叔去西南,他也要去西南。莫非西南有寶?」

「你沒問爸?」

「沒。我得先自己琢磨,不能事事都問他。」

「那麼大一個軍區,他們有不一定都分配在同一個地方。哪里有什麼寶?他們鬧著下去無非是想升職。你算一下幾個大軍區都誰坐鎮?」

張國慶若有所思的看著蚊帳頂。過了一會,他拍了一下大腿︰「嬌嬌,你得先去基層上班再計劃去計委。」

周嬌嚇了一跳,嬌嗔道︰「一驚一乍的。我的情況跟別人不同,我爸前天前段時間跟我說了,上頭已經點名我。」

張國慶哀怨地看著她。還能不能好好玩?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們父女倆都沒跟自己提一句。

「前段時間不是看你挺忙嘛。」周嬌笑倒在他懷里,「管他們怎麼玩。只要跟你在一起,除了洗廁所,去哪都行。」

「對,這個是重點。」

周嬌笑著點點頭,心里則有些不安。希望這次能將有心人注意力匯集在自己身上,多少能減輕那些惡意針對張國慶。

博弈已經開始,有些話她不好對張國慶說明。程思瑾要調到外地,何嘗不是已經開始提防有心人。

周嬌埋在他懷里,深深地吸了熟悉氣息。這個男人她是護定了,最好沒人動主意到他身上,否則她不介意手上見血。

張國慶不知她所想,可也感受到她的不安。他眯了眯雙眼,雙手下意識地輕輕拍著她。總有天他能靠自己護著妻子隨心所欲過日子。

…………

再怎麼擔心,未來都是未知數,這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去,時間總不會以人的意念而停滯。

一場暴雨過後,天空又露出炙熱太陽。周嬌背著她那心愛大挎包,捧著兩本書疾步出了大院。

胡同小院內胡大師看著自己心愛徒弟,樂滋滋地招招手︰「又看完了?今天可以搬銅人回去了。」

他所言的銅人是貨真價實的銅人,據說是他最心愛之物,特意留著給自己徒弟繼承。當然這些話,周嬌听了也是笑笑。

「師父,您老吃了嗎?」

「吃了,吃了。小五這死小子怎麼沒陪你過來?」

周嬌就知道他第二句會提到張國慶,也不知這一對是怎麼回事?嘴上一個臭老頭,一個死小子,可關系好得跟親祖孫似的。

「今天有點事離不開。」

「哼。這死小子就是瞎忙。」胡大夫傲嬌地抬著下巴罵了一句,轉眼笑眯眯地指了指書房,「乖徒弟,走。」

周嬌早就見慣他的隨性而為,朝一旁石桌那做手工活的啞嬸打著手勢問好。看著她糊好的紙盒,暗自嘆了口氣。

進了書房,周嬌輕聲問道︰「師父,胡叔佷子靠得住嗎?他們這樣長年累月沒見面,須知人心難測。」

胡老頭聞言呵呵直笑。這孩子終于忍不住提到這事!這事他也不好說,按理胡小子有退伍金,又吃自己的,啞嬸真沒必要搞那些小盒子。

「師父啊……」

「好了,胡小子家就這麼一點血脈,他願意幫就幫。為師見過那家人,還算憨厚老實,胡小子他有分寸。」

周嬌輕輕皺了皺眉,沒再多加理會。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這個外人還是少插嘴。

那邊胡大夫已經轉身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長木盒遞給她。

周嬌迷惑地看著他。

「這是為師特意為你準備的一套金針。」

聞言周嬌頓時哭笑不得。怎麼這麼著急?她苦笑道︰「師父,我銀針都還沒玩熟悉,這東西先放你這。」

胡大夫不願意跟她廢話,直接往她手上一塞︰「沒事先練手感,有了對比才能感覺出有何不同。」

周嬌猶豫了一下,也沒打開直接塞進包里,又取出一包銀針,跟著他走向案前。沒錯,老頭子特意在案前擺上銅人。

此時胡大夫一反往常,神情嚴肅地吩咐︰「來,給我看看你學習得怎麼樣。我指病癥,你來下針。」

「眩暈癥。」

語落,周嬌已經在百會穴前後左右各開一寸,針尖向外下針。

「肺熱。」

「濕租。」

「消渴偏枯。」

「胃脕痛。」

「痰喘。」

隨著周嬌起針下針,胡大夫嘴上開始飛快地保持一連串病癥。看著徒弟始終專心致志,冷靜的舉動,他終于滿意地放緩神色。

「看來你真好好讀過筆記。這些普通針法回去還得接著練習。」

周嬌認真的點點頭。

「除了這些,接下來每天還得模河水。我說的模河水可不是放在臉盆里,而是流動的河水。」

周嬌抿嘴笑道︰「師父要開始教我診脈?」

「就你聰明!」胡大夫瞥了眼她,猶豫一會,「河面上凍後先停止,到時候我再找點東西給你練習。」

周嬌也不想廢了自己一手繡活,心喜地點點頭。

「本門心法還得接著練。體質上女子到底不如男人,還得勤鍛煉。」說著,胡大夫想到時間問題,嘆了口氣。

「師父,我現在體能不錯。」

胡大夫搖了搖頭︰「為師不是愁這些。」

聞言,周嬌內疚地垂下眼簾。再多的時間,她真沒辦法。俗氣點來說,花了五年時間,她就為了大學文憑。

「學中醫,除了死記硬背,熟知經絡穴位、診斷、藥材藥方,這些書面知識還不夠。還必須向有實踐經驗的人學。鄉間名醫眾多,每個人都有一手絕活,等你學到一定程度還得四下走動。」

「我懂師父意思。」

「好了,這些以後再說。你也不用為難,等孩子們大額了,你自然有時間。現在開始我給你說說這些病癥……」

師徒倆人一個悉心教授,一個認真听課。時間過得飛快,到了晚飯時間,啞嬸進來他們才回醒。

「好了,今天就說這麼多,你再帶兩本書回去,遇上什麼問題再找我。」

周嬌朝啞嬸邊打手勢,邊說道︰「師父,孩子還小,我就不在這用餐。」

「也行,那你早點回去。」

周嬌接過他遞過來的書籍,從包里取出一張紙遞給他︰「師父,您老幫我看看這個是否可行?」

講完課,胡大夫又再一次褪去嚴師尊容,看完笑道︰「這是誰得罪你?你父親知道你要配藥?」

周嬌吐了吐舌頭,「沒敢讓他得知。」

胡大夫饒有興致地彈了彈紙張。他發現自己小徒弟對于制藥倒是最有興致,尤其什麼迷藥毒藥。

幸好這孩子走正道,否則他真擔心教出一個禍害。

「師父,你替我把把關。其實我沒想害人,就是有些東西不願意讓賊人得逞,在上面抹點藥,總得讓那些人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動。」

胡大夫聞言也沒再多說。這類東西他年輕時也配置不少,也抹了不少在行李上。嗯,不愧是自己親徒弟!

「行了,回頭我試試看藥效。既然不在這吃,你就早點回去陪孩子。」

明知他會答應,可周嬌還是非常高興。她都能預料到這方子經過她師父改良,過幾年會有多少人得到教訓。

顧家祖墳她管不著,可顧家正房那一脈,她是不會讓他們受到驚擾,這也算她為她女乃女乃盡些孝心。

可是真的要過幾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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