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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母出了門,想了想回到正房,拿了些錢放在身上。看看身上的衣服,拉扯平整,順了順頭發,急忙忙地和廚房里的倆媳婦說聲就出去了。

出了院子,疾步往村口蕭家走去,等到了蕭家院子外,也不知道現在都上工時間,家里有沒有人。在外面大喊︰「蕭嫂子,在不在家啊?」

「在呢,誰啊?快進來。」里面傳來聲音,張母高興的推開院門。

蕭家院子不大,收拾得挺干淨的,他們家單脈相傳,也就蕭石頭一個兒子,娶妻後生了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可把蕭老頭高興壞了,深更半夜跑上山放鞭炮,嚇得村里人以為發生啥事,鬧得人人皆知。

「嫂子,你今兒沒上工啊?我還怕你不在家呢,你身體咋樣了,藥還接著吃不?」張母看著她正在準備中午飯,還時不時地咳嗽,看來天冷了犯老毛病了。

蕭大娘笑呵呵地遞了張板凳讓她坐,「我沒事,也就我家老頭子大驚小怪的。這氣管炎老毛病了,天氣冷起來就犯咳嗽。你咋有空過來,新院子那塊忙著呢。」

「我這是昨兒听人說你家大石打了幾條魚,想看看家里還剩下不?」

蕭大娘拉著她到廚房外大水缸旁,「你看看,還有好幾條呢,你都給抓去,這天氣冷,不吃也要凍上了。給你小媳婦下女乃的吧?」

張母樂滋滋地看著水缸里的魚,這天氣還沒死,新鮮著呢,「給我三條,剩下的你留著慢慢吃。嫂子,你這些魚可值不少錢,咋沒趁著魚活著賣了?」

蕭大娘從廚房拿出稻梗串了四條魚遞給張母,「賣啥啊,想吃河里就有。也是你家里忙,要不然都不用上我家。四條夠不?我家人少,多了也吃不了。」

「嫂子就是客套,哪里吃不了,估模是打算做臘魚吧。我也不和你客氣,可該給的錢總要吧,我趕時間先走了,有空上我家嘮嗑啊。」說完,張母往桌上放了一塊錢,就急急忙忙提著魚往外走。

蕭大娘拿著錢追著她,攔著塞給她,非要收起錢不可,要不然留下魚,「我家可吃了你家小五不少肉。你這是和我算賬呢。快回去,等吃完了再來拿。我家大石說這兩天還要去逮魚,家里不缺魚。」

張母沒辦法,再推辭也不好,等回頭讓孩子給送些臘肉過來,「呵呵,行了,我就收下了,可別亂塞,都塞到我癢癢肉了。」

「呵呵,早點回去趕中午飯,我不留你了。」蕭大娘看著張母走了,才回房。暗自羨慕張母,三個兒子個個出息孝順,小兒子能干,又添了孫子,真不用愁了,難怪她樂淘淘地尋模東西給小兒媳婦補身子。不過他家大石也是孝順的,她也不眼紅,中午做多點魚等孩子們回來吃。

廚房里,林菊花看到張母提著四條魚進來,很是驚訝,「娘,你去哪逮得魚,老厲害了,就出去會逮回四條大魚。」

張母被逗得哈哈大笑,「你個傻媳婦,你娘還有這本事啊?蕭石頭家拿的,給錢也不要,等晚上你們讓孩子送條臘肉過去。」

「嗯,等晚飯那會去。娘,這魚怎麼燒?都活的,要不要留一條明天給嬌嬌下女乃?」林菊花接過魚看了看說道。

張母想了想,家里孩子也一段時間沒吃魚了,听小五說孩子多吃魚聰明,「三條魚做魚鍋子,還有條就加豆腐炖了給嬌嬌,也不用留著,這麼大條魚估計就她那貓胃,明天都吃不完。整條全給炖了,炖的時間久了,味道更好。」

看到黃翠蘭從地窖出來,「老大家的,缺啥了?」

黃翠蘭提著野豬大腿,「娘,我看家里都是骨頭湯,還有些是排骨,中午周叔他們回來怕肉菜不夠。你看著大腿肉要做啥菜?」

「骨頭湯和窩窩頭都準備好了啊?夠快的。我們先讓他們幫忙的先吃,你周叔倆人估計不回來吃飯,都快到點了,應該在縣城吃了。離開的時候說過一嘴不用準備中午飯。哎呦,你看我這記性。」

黃翠蘭提著豬大腿放回地窖,出來對著張母說道︰「娘,那中午我們就不另外準備了,魚也燒少點吧,等晚上再燒,中午家里菜都有了。」

「沒事,燒一條魚鍋子給孩子們吃,一條炖魚給嬌嬌,留兩條等晚上燒。菊花,你給看著做,不用送飯了。我和你大嫂倆人送過去。」

「嗯,我听到了。娘放心我會收拾好的。大嫂,最後一鍋窩窩頭還沒好,還要等會。我讓喜子石頭他們過去喊爹了,估模等會就過來挑了,先盛菜和湯吧。」林菊花看大嫂先收起窩窩頭,急忙攔住。

張母看著兩個兒媳婦幫著倒湯,盛菜,感嘆道︰「這麼多窩窩頭和菜,累死我們了,都說蓋房子被月兌層皮,還真累。幸好不是大夏天,這造房熱乎乎的,要不然非得中暑。還好也就這幾天忙乎了,可算松了口氣。」

黃翠蘭和林菊花也是松了口氣,每天這麼多飯菜,光三人就忙得團團轉。盛好菜,黃翠蘭看著林菊花手腳利索地又要炖魚,抽空問道︰「菊花,你木工活都找好人沒?老二要是自己做可忙不過來。」

林菊花忙著也顧不上抬頭,「不知道,我沒管這些事,都听孩子爸的。應該和小五家一起做木活,我都沒看到木頭呢,也不知道用啥做木活。」

「呵呵,你倒是不擔心。你們屋里東西搬到新院子先用著,缺什麼以後慢慢添上。如今得趁地里還沒下凍先收拾院子,等著開春種上一茬玉米和地瓜,那麼大後院子,你和老二就使勁翻地吧,來年可是你們自己過了。」張母說完,看著林菊花臉色發愁,自己都笑了。

林菊花哀怨地看了看她,「娘,我怎麼管好那麼大院子?翻地我不怕,你可要幫我看看哪里適合種菜的,哪塊地種地瓜玉米,我看了全是碎石頭,還不知道能不能種活莊稼,孩子爹說翻地了還要施肥養地。」

「嗯,本來就是荒地,慢慢養地,急不來。後院和這里一樣,也不用另外安排。你要是不養豬就少種地瓜,多種點玉米。」

黃翠蘭擔心地看了看她們,「娘,二弟妹,你們說小五那院子怎麼辦?我都替嬌嬌擔心。估模她看了會哭的。」

張母和林菊花听了哈哈大笑。

林菊花放了豆腐入鍋,笑著說道︰「大嫂不說我還沒想到,這院子這麼大不種可惜,就算他們倆上縣城上班,也舍不得空著院子。等會問問她,看她那腦子會不會相出好法子?」

張母笑眯眯地說道︰「嬌嬌還不知道小五都打算好了。我給你們說說,小五說前院多種些葡萄樹,省力。後院整出三塊地,菜園子、地瓜地、玉米地。剩下大半地全給種上果樹,菜園子也不種別的,光西瓜、甜瓜、西紅柿、黃瓜,角落種絲瓜、冬瓜、南瓜。四季換著來,等秋天就全部種上大白菜和大蘿卜,哪個省力就種哪個。」

黃翠蘭點了點頭,「挺好的,省力不費勁。要不然光靠小五可不行,就是力氣再大了受不了。」

林菊花瞪大眼楮,不可置信地說道︰「那不用養雞鴨了啊?」

黃翠蘭點了點她,「雞鴨要準備吃食,他們兩口子不樂意累著爹娘照顧。再說去縣城,可以在院子里自己養。」

張母也沒說什麼,等上縣城就他們兩口子一定不會養雞在院子里的。城里的院子可沒村里大,就嬌嬌那小性子,怕髒得很。她都計劃好了,等他們去城里,她就抓些小雞養他們後院,有空去看看順便喂喂,花不了多少力氣,再說,空著房子,他們也會隔三差五的回來看看他們,看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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