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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零捌章 詭譎事

讀者janewu的小劇場,我愛到不行!

記者j:小蠱,你最近氣色不好,面有菜色。

小蠱:每月吃著毒藥,初一十五泡著毒藥,要不是我骨骼清奇,是不世出的好苗子,早就了!

記者j:

小蠱:但是最近都肉,太弱,快扛不住了。唉!

記者j:大伙都很好奇,怎撲倒秦三表哥。

小蠱:(斜睨記者)徐老兒都嫌棄的身板,我怎啃得下嘴!

記者j:(嘴角抽抽)

舜鈺入的誠心堂可謂人才濟濟,除肅州同窗張步岩,馮雙林、徐藍、崔忠獻、郝天祿等認得外,不少滿月復經綸儒生亦深藏不露,且十分謙遜友善。

每每助教或博士讀書講義時,提些諸如「不以規矩,何以成方圓哉!」、「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此類義題時,但凡被點起概論者,皆能讓听的人、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舜鈺方才知追逐科舉的儒生,並非都為升官發財、大富大貴,更有懷揣治國為民大抱負的,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已任。

譬如徐藍。

張步岩臨摹完字帖,拭著指尖的墨漬,回首悄問坐自個後頭的舜鈺︰「徐藍數日未見蹤影,你可知緣由麼?」

舜鈺筆尖未停,半晌才淡道︰「若問緣由你該更知曉,我才初初入誠心堂。」

膩煩張步岩這不磊落的性子,總是虛實難辨的把人琢磨,不累麼!

張步岩撇下嘴角,看了會她臨帖,這字是愈寫愈倒退了!心里很是欣慰,忽笑說︰」听聞徐藍有了相好,可不是哪家閨秀,是我們誠心堂里的監生,花含香排除,你猜會是誰?認得的。」

舜鈺描完最後個字,慢悠悠擱下筆,這才瞪圓雙眸看他,恍然大悟︰「呀!徐藍的相好,原來是你?」

崔忠獻搖著灑金扇兒湊過來,笑眯眯地。

張步岩漲紅了臉,惱羞成怒道︰「鳳九妄言侮蔑,血口噴人,氣煞我了。」

忒經不起玩笑,舜鈺搖搖頭,嘆息說︰「此堂我初來乍到,認不得誰,你偏來問我,定是我倆皆認得的,我不是,只認得你,想必就是你了。」

「嗯,說的有幾許道理。」崔忠睇向張步岩,上下打量番那小身板,戲謔的笑︰「若果是你,我只能說,徐藍那廝真沒救了。」

旁有同窗听得只言片語,捂住嘴嗤嗤笑個不住。

張步岩臉紅的要滴下血來,恨恨看向舜鈺,冷冷道︰「都甭亂七八糟的瞎猜,徐公給吳司業遞來帖子,听聞邀請四五監生至他府上作客,那個相好的也在其內,是驢是馬總會拉出來的。」

「你倒是消息靈通。」崔忠獻用扇骨敲他的肩膀︰「從誰那里听來的?」

張步岩趨炎附勢的性子,在這高麗皇子跟前哪敢隱瞞,老老實實說︰「是修道堂的魏勛,花二百錢從熊芳那里得的消息。」

熊芳被喻為國子監里的」錦衣衛「,尤擅搜集打探情報、小抄代考此類見不得天日之事,花銀錢買來得必是真的了。」那個神人!「崔忠獻莞爾微笑,又問︰「可打听出邀的哪幾人?」

張步岩搖頭,咬著牙道︰「那熊芳獅子大張口,非五兩銀子不可,遭眾人唾棄,反正不久就曉得,不怕多等幾日。」

這廂正嘀咕著說閑話哩,堂長至馮雙林跟前,蹙眉傳話,先生讓他去拿改批的練字簿。

馮雙林闔起《欽定春秋傳說匯纂》,揉了揉眉心,緩慢起身周整衣冠,這才離了位,目不斜視從舜鈺幾個桌前過,窗洞透進一縷夏風,吹得他衣袂飄散,留下一股味道難形容。

監生胡坤拿出個香囊深嗅一鼻子。

張步岩忽想起什麼,笑道︰「平日里永亭倒是與徐藍形影不離,相處甚好,你再看他唇紅齒白、髭須俱無,這副男生女相的模樣,莫不就是徐藍那位相好?」

崔忠獻用扇骨朝他額頭又是一下子,敲的忒狠,張步岩齜牙咧嘴的哼嗚一聲。

舜鈺抿了抿唇,淡淡開了口︰「大凡男風之樂,只有十幾歲姣童可作耍,旦得滿過二十歲,就斷然不可的了。」

馮雙林二十已過,人盡皆知。

「這是作何**?從未听聞過。」胡坤滿臉兒好奇,崔忠獻薄長眸子微覷,瞧不出思量甚麼。

舜鈺繼續道︰「大凡姣童年紀小,且身子骨弱,陽氣未升,與那女子無二樣。便好做女子之事。旦得滿過二十,即是個偉岸丈夫,若再與人做此勾當,便是所謂的兩陽相斗,媲美二虎相爭,總是會有兩敗俱傷者,甚可傷及性命。」

她頓了頓︰「你看那些個唱戲的多為十一二齡清童,被教艷曲學婦人妝束,由豪商富官弄去尋樂,還有芙蓉胡同那道盡是堂館,里頭纂養年少貌美小童,至晚明角燈亮,絳蠟高燃,男人進出不絕。你們可見有養二十幾年紀、身骨硬朗長成的麼?」

這少年一本正經胡謅的本事,應可說天上人間幾難聞啊!崔忠獻搖了兩下扇兒,掩去唇邊一抹淺笑。

「鳳九,你我年初同至京城,你你怎數月功夫,已如此見多識廣?」張步岩听得瞠目結舌,已然信已為真。

舜鈺笑了一下︰「我有個表哥極不長進,終日花天酒地,玩倌弄妓,你若還想听,哪日我帶你與他認識!」

「你你又嘲辱我!」張步岩鐵青了面龐,大怒。

舜鈺懶得理他,倒是胡坤咂了下嘴兒,神情詭譎的低道︰「若我是徐藍,除去鳳九說的不算,我也不要永亭,相貌再美有何用,你們聞他身上那股子騷味兒,就夠讓人受的。」

轉而眼含探究地問舜鈺︰「你們同一齋舍一個房里,陽明兄最是護短的脾氣,打腫臉充胖兒說不曾聞到騷味兒,鳳九你哩,可不許扯謊。」

舜鈺抬眼看他,很平靜道︰「如今夏日炎炎,動輒就是一身熱汗,甭說他,就是你我,至晚兒誰身上沒個腌味,盥洗干淨即可,再莫背後說人短長,旁人倒以為你妒忌他才識學問好,反顯得你面目猶為可憎來。」

胡坤听的臉上一會紅一會白,恰堂長來尋他去先生那里背書,哼一聲氣咻咻站起走了。

張步岩也轉過身去兀自生氣,唯有崔忠獻依然斜側著身子,雙目熠熠,直把舜鈺認真盯看。

半晌忽兒一笑,湊近她耳畔,聲音輕不可聞︰「若我是徐藍,旁人都可不要,只要你哩,所以鳳九,你可要當心了。徐公的手段可是毒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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