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看著百里奚,心里卻有個惡趣味,也許讓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才是對他做這麼多事最好的懲罰!
想到這里,雲墨唇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你很好奇啊?可我偏偏不告訴你,你愛怎麼想怎麼想,你就是死,也想不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件事,就當做你的報應!」
說完這句話,雲墨不再看百里奚,而是拉著夜傾櫟的手,轉身出了永安宮,身後傳來百里奚的咆哮聲,雲墨的唇角卻揚起淺淺的微笑。
在雲墨的心里,對百里奚說不上別的,就是覺得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人,這樣的人就該早死早超生。
跟他多說一句話,雲墨都覺得多余,讓他帶著最後的疑問,死了都不得安寧,雲墨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善良。
夜傾櫟沒有反應,而是任由雲墨拉著他出了永安宮,兩個人並肩站在廊橋下,看著巍峨莊嚴的宮殿,還有宮殿外四四方方的天空,雲墨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小夜,你會後悔嗎?」
夜傾櫟側頭看著她,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雲墨並沒有看他,雖然唇角依然帶著淺淺的笑容,但是眸子里,卻有一絲不自信,夜傾櫟笑了笑,伸手擁著她的肩膀,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此生以此為志,終身不悔。」
雲墨唇角的笑容加深,沒有回頭,卻把頭輕輕的靠在夜傾櫟懷中,這一次,她不會再猶豫,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說情話,也是世間最動听的情話。
夜行和夜魅回來了,兩個人與風雨並肩站在大殿門口,遠遠看著相擁的兩個人,難得的臉上都帶上了笑意。
夜傾櫟和雲墨,終于真正的走到了一起,也許這一刻,他們才算是真正有情。
緋月殿
雲夕月一身素色一群,平日里那些華麗的珠翠,已經盡數除去,滿頭青絲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盤在腦後,簡單的帶了一枚白玉簪。
臉色有些蒼白卻無損于她的美貌,反而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楚楚之態,眉目間一縷淡淡的愁緒,更是平添了幾分病態的嬌弱之美。
雲墨和夜傾櫟走進來的時候,雲夕月正靠在窗前的軟榻上,看見雲墨的一瞬間,雲夕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本宮就知道,你這個賤婢,一定會來的!這麼多年,本宮每一次看到你這張臉,總是無比憎惡!」
雲墨微微一笑,明媚的笑容看起來風華絕代,
「能讓姐姐惦記多年,我無比榮幸呢,我早就說過,姐姐加諸于初一還有風雲身上的痛苦,我會百倍討還,不知姐姐可準備好了?」
雲夕月緩緩的站起來,走到雲墨面前,盯著雲墨帶著笑意的眼楮,
「你敢殺我嗎?你殺了我,雲落雪也會為我陪葬,有本事,你倒是殺了我啊,哈哈哈……」
雲夕月笑的很囂張,她認定離心蠱無人能解,所以,她也認定雲墨為了雲落雪絕對不敢殺她!
雲墨看著雲夕月,眸子里是壓制不住的殺意,緩緩的上前一步,與雲夕月面對面,雲墨的聲音冰冷,一字一句,
「離心蠱並非無藥可解,需知這世上既然有下蠱這一說,必然也有解蠱的人存在,姐姐不會不知道吧?」
「姐姐這些天,是否總覺得精神不好?離心蠱為子母蠱,子蠱的確受制于母蠱,可若是子蠱死了,少了一個宿主提供精氣,母蠱就會吞噬宿主的精氣,來孕育另一只子蠱。」
「落雪姐姐在若神醫的護送下去了南疆,得貴人相助,身上的離心蠱已經完全解除,還有,忘了告訴姐姐,如今整個玄城,都在夜王府掌控之下,姐姐所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妹妹一定會有心有力盡心盡力為姐姐辦好。」
雲夕月听完雲墨的話,瞬間軟倒在地,怪不得她這段時間貪睡,怪不得總覺得昏昏沉沉不清楚,原來……雲落雪身上的子蠱已經被解除。
母蠱失去了子蠱提供的精氣,自然會在自己身上攝取精氣另外孕育子蠱,這一切,原來都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真的不甘心啊,自己明明是雲王府嫡郡主,容貌更是上佳,憑什麼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是得不到?
從小到大,雲墨頂著未來太子妃的身份,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雲墨,就算是雲穆藍,在柳依依還沒死的那幾年,也是對雲墨寵愛有加。
雖然從來不曾苛待自己,可是與雲墨比較起來,雲夕月真的恨毒了雲墨。
同是雲王府郡主,憑什麼她就可以受盡萬千寵愛,還跟太子指月復為婚?唯一的大哥雲飛揚,也對她寵愛有加,這一切,都是雲夕月想要卻又得不到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意無意,雲夕月開始跟雲墨搶東西,那時候的雲墨天真爛漫,對雲夕月更是十分信任,甚至比起雲落雪更親近雲夕月。
雲夕月要的東西,哪怕是她喜歡的,她也會主動送給雲夕月。
雲夕月一度心軟了,畢竟都還是孩子,每次雲墨跟在她後面叫著姐姐的時候,她也忍不住會想要對雲墨好一點。
這一切,都在雲夕月喜歡上百里言的時候改變了,從雲墨很小的開始,百里言時常出入雲王府,雲夕月都會遠遠的看著,那個翩翩少年,對雲墨百般照顧呵護。
她突然嫉妒,嫉妒著雲墨,有時候在想,若是雲墨死了,是不是百里言就是她的了?
十年前,柳依依去了北境,雲穆藍忙著設計誘殺慕容寧風,之後雲墨突然中了劇毒,慕容寧風九死一生活著回來,雖然保住了雲墨的命,卻讓她的智力受損,從那之後變得痴痴傻傻。
柳依依去了北境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雲夕月的生母卻突然從妾室榮升正妃,因為她是先皇遺落民間的長公主。
隨著這一切的改變,雲夕月的身份,自然變得尊貴無比,成了雲王府嫡郡主,而雲墨卻從嫡女變成了庶女,加上痴傻,雲穆藍對她越發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