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徐子墨委屈地叫了一聲。
徐若瑾覺得自己都快要把月復肌笑出來了,「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徐子墨撅著嘴還在生悶氣。
「你能告訴我墨汁兒是什麼味兒嗎?」徐若瑾無比真誠地看著徐子墨,問完不等徐子墨回答就「噗嗤」又大笑起來。
徐子墨一臉冷漠地看著前仰後合的徐若瑾,開始無聲地控訴。
銀花端來一盆水,徐若瑾親自上手浸濕了布子,「別說二姐對你不好,二姐親自給你擦。」
徐若瑾擼起袖子,拿著布子就走上前來。
徐子墨本想自己來,但看到二姐的架勢,就把到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徐若瑾一手拖住徐子墨的後腦,另一只手大刀闊斧地把毛巾攤在徐子墨嘴上。
「啊!」徐子墨痛叫一聲。
徐若瑾強忍笑意,火急火燎道︰「怎麼了?怎麼了?」
邊問,她邊用布子擦徐子墨嘴邊的墨汁。
徐子墨的嘴總是被布子擋住,艱難地說出一個字,「燙!」
「一會兒就好了。」徐若瑾安撫徐子墨,「燙點好用,你看著墨汁兒印這麼一下就擦掉了。」
徐若瑾說著用大拇指包著布子在徐子墨臉上一抹。
墨汁兒印消沒消,徐子墨不知道,他只感覺二姐擦過地方都火辣辣的。
布子是沒一開始燙了,但徐子墨總覺得自己受了更大的罪,嘴上肯定都紅了。
「唉……」徐子墨嘆了口氣。
徐若瑾雙手捧著徐子墨肉感的臉,左看右看,邊點頭,「嗯,都擦掉了。」
「二姐,我嘴有點疼,是不是你給我擦破了?」徐子墨伸出手指輕輕踫了踫嘴邊,「嘶」
徐若瑾看著徐子墨嘴邊格外紅的那一點,氣定神閑地搖頭否認,「沒有啊。」
「是嗎?那我自己去照照鏡子。」徐子墨起身就要去找鏡子。
但不等徐子墨離開凳子,就被徐若瑾兩手給按了回去,「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照鏡子?」
「可是二姐,我的嘴……」徐子墨掙扎著想要解釋。
徐若瑾直接把賬本抽過來甩在徐子墨面前,「休息一會兒了,還有這麼多賬本等著算呢!」
徐子墨立刻就把照鏡子的事丟在一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乖乖算賬。
看徐子墨有了精神,徐若瑾也如釋重負。她方才就是變著法兒的給徐子墨解壓。
只不過這個理由說出來徐子墨怕是不會買賬,所以徐若瑾只能三言兩語搪塞過去。
「二姐,上個月以來,靈閣的入賬漲了有這麼多。」徐子墨邊說邊舉起賬本來給徐若瑾看自己算出來的結果。
徐若瑾看著賬本上的數字,心里樂開了花。
但看徐子墨,則是愁眉不展。
「二姐,這是上個月的出賬。」徐子墨又舉起一個賬本,一手一本,「二者這麼一抵,我們賺了這個數。」
徐子墨說悄悄話似的壓低聲音,在紙上寫了一長串字。
寫完之後,徐子墨都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喲,還真是不少。」徐若瑾湊近一看,腦中自動換成阿拉伯數字,「我豈不是成富婆了?」
徐子墨無語地看著她,「二姐!」
「嗯?」
「這麼多銀子也不是好事。而且這些銀子也來得太快了,我總覺得不踏實。」徐子墨直說道。
他開始算賬的時候心情還挺不錯,但越算越多,他的眉頭就沒展開過。
徐若瑾沒接話,徐子墨扁著嘴也不知該怎麼說,「我不是矯情,就是覺得……不安心。」
「這些銀子一不是偷,二不是搶,都是靈閣上下起早貪黑掙出來的,有什麼好不安心的?」徐若瑾糾正徐子墨的想法。
「我不是那個意思,二姐我是說……」徐子墨急著解釋,但話沒說完,就見徐若瑾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
徐子墨看著徐若瑾眨了眨眼。
「你是怕靈閣成了別人的靶子。」徐若瑾語氣也認真起來。
徐子墨想了想,似乎有點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管天管地我們管不了別人怎麼想。」徐若瑾開導徐子墨,「總不能為了那些人,我們連銀子都不賺。」
徐子墨也覺得徐若瑾的話特別有道理,瞬間就能說服他。但他還是免不了擔心。
「靈閣來來往往老顧客那麼多,有人想在暗地里動手腳倒也不難。但我們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沒必要為這種事傷神。」徐若瑾都習慣了。
徐子墨第一次體會到原來銀子太多也是一種負擔。
徐若瑾猜到徐子墨的心思,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這樣吧!」徐若瑾拍了拍手,「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徐子墨眼前一亮,「什麼好主意?」
「靈閣和佳鼎樓一起做個品酒大會,為期三日,怎麼樣?」徐若瑾也是靈機一動,話說出口腦子里跟著想步驟。
「啊?」徐子墨不明所以,「品酒大會?是做什麼的……」
徐若瑾慢慢解釋,「品酒,知道吧?」
徐子墨乖乖點頭。
「這三天里,靈閣免費供應現有的、各種品類的酒……」徐若瑾有條不紊地說著。
「打住!」徐子墨沒听完就嚇得打斷,「免費供應?」
「對。」徐若瑾一個字敲碎了徐子墨的僥幸,「京都百姓只要能在喝完之後說出品感,還有對酒的期待就全部免費!」
「品感?期待?」徐子墨突然不明白這兩個詞是何意。
「簡單來說就是,說出酒的味道,還有好喝在哪兒,再說出還有什麼更好的嘗試,材料上的,釀造上的……都可以。」
徐子墨听著徐若瑾舉的例子,不自覺張大了嘴巴。
「二、二姐,你是說真的?」他還不敢確信。
「嗯,回去讓他們準備準備,盡快開始。」徐若瑾理所當然地應聲。
徐子墨磨嘰著不願意動,「二姐,您知道這要喝掉多少酒,花多少銀子嗎!」
「你不是嫌銀子賺太快麼?」徐若瑾反問徐子墨。
徐子墨臉一紅,「話是這麼說……」
「那不得了。」徐若瑾直接拍板。
但徐子墨仍是忍不住掙扎了兩下,「二姐,你仔細算算,花出去的銀子只多不少,我想起這些銀子,我就、我就……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