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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第1039章 擔心

紅杏回到靈閣稟告時,天色已是全黑了,而徐若瑾听到紅杏帶回來的諸般消息時,心里不由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他還真敢睜著眼楮說瞎話啊?!

從皇帝、梁家、朝臣勢力乃至澶州王府,幾乎沒有他不沾手的,還說自己不想招惹京都中的人和事兒?

可偏偏夜微瀾又有做事不動風雨的本事!

最早都謠傳他是個只靠著王府混銀子過活的紈褲,梁家還與他成為了姻親。

隨後涪陵王過世,他來到京都,夜微言將其引為助力以鞏固皇權,朝臣里對他頗有稱贊,連澶州王府里他都合縱連橫上了楚嫣兒。

不知不覺間,夜微瀾的勢力已經變得如此之大了……

紅杏把回稟的事兒全都回了,忍不住撇撇嘴,「奴婢看,三姑女乃女乃已經是徹底的掉入世子爺的溫柔鄉了,您是沒看著,世子爺開口說起野外的景色時,三姑女乃女乃都迷醉了!」

覺出自己說著話略有過分,她連忙閉上了嘴,可心里的那股勁兒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但看情形來說,世子爺對三姑女乃女乃也的確不錯。」

方媽媽懶得理睬紅杏的小心思,仔細思忖了下,與徐若瑾認真的道︰

「世子爺似乎有一種無孔不入的本事,說起來皇上、梁家、澶州王府還有朝中諸臣,其實都是他算計的對象。偏偏這所有的各方面還都和他有所合作,若是不知內情的,倒好像各方面都是他的聯盟一般。」

方媽媽在宮里宮外游走一生,遇到夜微瀾這等人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涪陵王世子與自家四爺和郡主關系頗近,可如今已經不再收斂,把目的擺的清清楚楚,日後的事情,可不好估量了!

「你擔心嗎?」梁霄忽然問向徐若瑾。

「看清了,也便不擔心了。」

徐若瑾任由方媽媽幫她卸下妝容,輕輕地道︰「人心萬千,有些人終究會露出獠牙,有些人終究是會露出真面目的。任他千般變化,我自求得本心一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做的做了,自然無所畏懼,又有什麼可怕的?」

方媽媽看了徐若瑾一眼,這等自求本心的道理說起來還是她教給徐若瑾的,可如今遇上了夜微瀾這般棘手的情形還能以這等自求本心的狀態面對一切的,卻是當真不易。

「好,我便看他這等冷暖面孔到幾時!」

梁霄站在妝奩台子一旁,撫模著她的長發,親昵道︰「你自管去忙靈閣重整之事,其他的問題不必擔心,有我!」

「不是你做還是誰做?難不成我一個女人家,身子又是這麼弱不禁風的,再遇上個什麼殺手之類難道還要我去喊打喊殺?還有那些朝堂軍國的大事雲雲,不是你去做還有誰?」

徐若瑾對著梁霄翻了個白眼兒,心中卻是一絲甜意掠過。

每家各有每家的不同,但每次遇事之時總有個男人能站出來說句「有我」就已足夠,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家,自己的男人是這樣的呢?

二人不必多話,徐若瑾更換好便服,便召了人開始吩咐靈閣之事。

「此次靈閣重開,當初給太後做壽之時的貢酒並不分賣,一共一百零八壺一套,一日最多只賣一套,多了一滴不賣!」

「上次招來的宮人如今已安排好了嗎?練習得如何?」

「嗯,這個新酒品還要再調上一調,關鍵是火辣里能帶出一分冰爽清涼,這個罷了,明日我親自動手。」

徐若瑾有條不紊地把靈閣重開的相關事務又一項項梳理了一遍,行雲流水而又嚴密謹慎。

梁霄看著徐若瑾的樣子,笑著出門而去。

這一次他沒留什麼話,夫妻二人那等交代去處的規矩在這一夜不知不覺被打破。

她知道他去做事的最大動力是為了自己,也知道他一定有本事平安歸來;

他知道她會在家等著自己,自己留給她的人手她會調度得很好,足以保護這個家,保護她。

待自己歸來,她溫上一壺酒,幫他清楚徹夜在外奔波的寒頹,這樣的相知默契,又何必再留什麼話或字條?

夜慢慢的深了,玄月高空垂掛,卻因淡薄的浮雲遮擋,沒有了往日那般明亮。

但澶州王府此時卻是燈火通明。

「放屁!那個乳臭未干的混賬晚輩一副女人臉,居然要我去助他一臂之力?別說他一個還沒承晉的世子,當年他爹活著的時候都不敢和本王說這等話!」

澶州王狠狠地把一個茶杯摔碎在了地下,虯須暴張地大吼道︰「夜微瀾那個小子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說讓我幫他?」

楚嫣兒面色平靜地道︰「還請王爺三思,如今澶州王府連遭大變,我們的聲勢確實已經大不如前了。現今的皇權一時三刻動搖不了,皇上騰出手來必然進一步對付我們。且不說大勢難擋,朝中有很多官員已經開始動搖,只有和夜微瀾聯手……」

「啪」的一聲!

澶州王一記耳光狠狠的抽打在了楚嫣兒的臉上!

殷紅的血從楚嫣兒的嘴角流了下來,她原本白女敕的臉頰高高腫起,清晰地留下了幾個烏青的指印。

「什麼只有和他聯手?你……是不是看上夜微瀾那個娘娘腔了?是不是?」

澶州王的眼楮里面全是猩紅的血絲,顫抖的手指向楚嫣兒,猛然間冒出這麼一句!

「王爺,嫣兒自進王府以來,何時曾有過他想?之所以說與涪陵王府合作,真的全是替王爺著想啊!王爺不願便不願了,何必說出這般傷人的話?!」

楚嫣兒坐在地上,任憑嘴角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流,淒然一笑道︰「嫣兒把什麼都給了王爺,若是有什麼事做錯了,要嫣兒水里去,火里去,還是三尺白綾子都容易的很,王爺又何苦用這等說法作踐于我?」

兩行清淚從楚嫣兒的眼中流出,自進澶州王府以來,楚嫣兒竟是第一次流淚。

可這第一次哭,就哭了個梨花帶雨,楚楚可人……

澶州王被哭了個心煩意亂。

今日楚嫣兒明擺著太偏向于夜微瀾了,讓澶州王心中的火焰無法消退半分!

那某種畸形的情感,就算是見不得光地強了自家的兒媳婦,可在澶州王的內心深處,早就把楚嫣兒當成了不容別人染指的禁臠︰

「他夜微瀾想承襲涪陵王之位?本王定會上奏阻攔!這是給他個教訓,別不知天高地厚,要明白自己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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