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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的動靜,康熙焉能听不到,此時由眾侍衛護著來到院子里,听喊殺聲震天,他是精通滿蒙漢語的,也略知羅剎語,听見那些人叫囂著說要取他性命,他便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來頭了。

葛爾丹早有反意,所以他派了人馬來康熙不足為奇,羅剎人也時常同清廷摩擦,也見怪不怪,倒是為睿親王報仇者,該是多爾袞的後人,可是多爾袞只有一個女兒,即是東莪格格,東莪格格遠嫁蒙古,時隔多年還曾回過北京,卻沒想到這個東莪格格一直沒忘記父親給鞭尸之恨。

最後那些喊「救咱們大哥」的,康熙知道是阿爾哈圖的黨羽,勃然而怒,喊人︰「將阿爾哈圖砍了腦袋!」

阿爾哈圖給推來了,他見了康熙哈哈大笑︰「早知你想殺我,所以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趕緊將我放了,你還可以安安穩穩做你的皇帝,若你敢殺我,听見沒,今日,是我的祭日也是你的祭日。」

原來那些葛爾丹的羅剎的其他蒙古反賊,都是阿爾哈圖聯合好的,康熙剛剛還納悶呢,這麼多人馬,他們是如何越過層層防衛而來到吉林烏拉的,現在明白了,定是阿爾哈圖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將這些反叛隱藏在吉林烏拉,阿爾哈圖話音剛落,康熙氣得奪下侍衛的寶劍,噗嗤便插入阿爾哈圖的心口。

殺了逆臣解氣,康熙親自坐鎮,他也不是毛頭小子,隨隨便便就出關巡視,當然也做足了準備,御前侍衛少說幾百,還能夠抵擋一陣,另有當地駐軍幾千,只是兩下一交手,他心里叫苦不迭,完全沒料到阿爾哈圖如此大膽,竟然同葛爾丹等人串通,如今阿爾哈圖的手下倒戈相向,反過去幫著敵人打康熙。

當然,同阿爾哈圖反叛者為少數,多數兵士還是效忠朝廷,這一場仗就在驛館,打的何其慘烈,未出半個時辰已經是血流成河。

驛館這麼丁點的地方,守是守不住的,蓋鐵鍋帶領精干侍衛護著康熙殺出一條血路退出驛館,一口氣奔逃就來到了街上。

對方怎肯罷休,也就追了過來。

康熙等人繼續逃走,慌不擇路,等馬匹行走不得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已經入了山中,道路坡度大,又多亂石,唯有棄馬步行,總算後頭沒有追兵,也就邊走邊說話,康熙惱怒的是,阿爾哈圖應該早听說有人彈劾他,所以竟大膽將敵人藏匿于吉林烏拉,且藏了很久,大概就等他來巡視呢,阿爾哈圖的用意很明顯,你不殺我,我繼續做吉林將軍,你黜免我或是殺了我,我就反叛。

康熙長嘆一聲。

身邊有蓋鐵鍋有周孔孟有于化雨還有黃鼎臣,都知道康熙這一嘆是為了什麼,剛到吉林烏拉就發生這樣的事,實乃天大的笑話,康熙不是愁不是怒,而是氣。

周孔孟勸道︰「皇上不必跟那阿爾哈圖生氣,大清這麼大,哪能沒一兩個臭蟲呢。」

康熙腳下一滑,差點跌倒,左右攙扶住了,他冷笑︰「你說的輕巧,朕只要來關外就遇到麻煩,刺客,反賊,這事傳出去,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關外乃龍興之地,實行了封禁政策,嚴防死守,還是沒擋住來自各方面的敵寇,且在吉林烏拉藏匿如此之久,不單單是一個阿爾哈圖的問題,還有其他官員呢,他們既然毫無察覺,只能說,他們或是阿爾哈圖的同謀,或是瀆職。

瞬間想起了巴毅,在巴毅做吉林將軍的時候,自己可以說是高枕無憂的。

仰天長嘆,突然望見前頭隱約像是有燈火,便問︰「那是哪里?」

怕只怕前頭敵人堵截,自己下車伊始就給圍攻,很明顯對方早得知了自己的行藏,若是敵人來個十面埋伏,自己即便是天子,老天也未必護佑得了。

蓋鐵鍋站在高處仔細看了看,下來回朝康熙稟報︰「皇上,像是座寺廟。」

寺廟?康熙又想起巴毅來,就問︰「是什麼寺廟?」

蓋鐵鍋道︰「太遠了,隱隱像是,根本看不清其他。」

康熙手一指︰「就去寺廟。」

蓋鐵鍋有些擔心︰「皇上,還是待臣打探清楚了再移駕過去,一旦有詐呢。」

康熙頷首︰「好,快去快回。」

蓋鐵鍋交代好隨行的其他大臣和侍衛,自己也點了幾個侍衛,模索著來到那寺廟,這時辰了,山門緊閉,抬頭看寫著三個大字青松觀。

原來是座道觀。

蓋鐵鍋手指左右,吩咐侍衛︰「你們兩個從這里繞道後頭,潛入觀里探探虛實。」

侍衛們得令,沿著高聳的圍牆模到後面,一個站在牆根下作了人梯,另個助跑幾步便踩著人梯翻到牆頭,蹲在牆頭上仔細听了听,觀里雅雀無聲,他就朝下面那人梯小聲道︰「去前頭等我。」

然後自己跳下牆來,躡手躡腳的四處看,道觀不大,一會子也就模清了情況,沒有可疑之處,掌燈處,是有道士在看書。

查看清楚,這侍衛就悄悄來到前面,不敢開山門,攀援上一棵樹,然後再躍到牆上,跳出去,向蓋鐵鍋稟報︰「大人,只是座普通的道觀。」

如此蓋鐵鍋就明白了,里面沒有異常,于是返回康熙等人處,引著康熙來到青松觀,咚咚扣門。

等了有好一會子,里頭有人問︰「無量天尊,施主夜訪來此,有何貴干?」

接著微弱的夜光,康熙看眼周孔孟。

周孔孟會意,便對門里之人道︰「我等是過路的,錯過宿頭,想借你這里歇息一晚。」

他那濃重的南方口音,門里的道士听了,一邊打開山門一邊道︰「這麼遠而來的,想是不知道往東走十幾里就有客棧。」

可是,等山門打開,那年輕的道士卻嚇呆了,康熙這里人數眾多。

見那道士連連後退,康熙忙道︰「道長莫怕,這些人是我的家將和家丁。」

那道士舉著燈火晃了晃他,見他穿著明黃色的龍袍,那道士雖然隱居山中修行,也明白這個理兒,普天之下,敢這樣穿戴的,唯有皇上,他噗通跪在地上︰「皇、皇上駕臨,皇上駕臨,皇上駕臨……」

太過意外,猶如自己刻苦修行,突然某天發現竟然能御風而行成仙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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