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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醐反身沖了過來撲向初七。

林修遠也奔上前,正想再次捉住玉醐,初七卻突然抱住他的雙腿,聲嘶力竭的喊︰「小姐快跑!」

林修遠惱羞成怒,揮掌朝初七的天靈蓋拍了下去,這一掌若打上,初七便會腦漿迸裂而亡,只是,他顧此失彼,手掌沒等挨著初七的腦袋,玉醐已經一指頭擊中他的鳩尾穴,這一處死穴,被擊中者,不是昏迷那麼簡單,而是血滯而亡。

于是,林修遠最後看了眼玉醐,倒地斃命。

玉醐抱起初七問道︰「你怎樣?」

那把短刀扎在初七肩下部,且扎的很深,傷口周圍的夾衣已經給血染紅,濕噠噠的,初七知道林修遠被制服了,終于如釋重負的笑了笑︰「小姐,你沒事就好,我大概快死了,你答應我件事。」

玉醐明白她方才突然沖過來,一定是替自己擋住了這把刀,道︰「我不會讓你死,你死了,誰來服侍我,你可是我花五十兩銀子買來的。」

初七驚喜道︰「小姐,你不趕我走了?」

那火已經吞噬了正房,正向左右廂房蔓延,左鄰右舍都驚動了,能听見大家在高喊著︰「著火了,救火啊!」

然後,不停有人翻牆而入。

玉醐管不得那火,咬牙抱起初七,走了幾步,終究是初七太重她力氣太小,兩個人噗通摔倒在地,她道︰「我不會趕你走,等你治好了你,就送你到他跟前認罪,我同你一道認罪,誰讓你是我的丫頭,你犯的錯,我有責任。」

初七哭道︰「小姐,我一定去認罪。」

玉醐撕扯自己的衣裳,成一條條的,然後拔下初七肩下的短刀,迅速將那傷口按住,並包扎上,只是傷口太深,需要趕緊止血,她回頭看看那火,街坊四鄰正在救著,她告訴初七︰「老實在這里別動。」

言畢,起身朝廂房沖過去。

初七曉得她想作何,廂房中有些藥材,可是,那火早已從正房竄上廂房,初七嚇得大叫︰「小姐不要!」

玉醐已經一頭扎了進去,正在救火的街坊四鄰也紛紛喊她︰「玉姑娘你瘋了!」

幾個好心之人想進去救玉醐,卻給不停掉落的火嚇了回來,門窗燒著了,屋檐燒著了,大概椽子房梁都燒著了,已經能听見  之聲,那是房屋即將倒塌。

初七趴在地上死死盯著廂房的門看,眼楮都瞪得酸痛,見紅彤彤的門中突然跑出來一個人,她終于松口氣,人也累得伏倒在地。

玉醐人是出來了,衣裳已經燎著,她就地一滾,壓滅了身上的火,隨即朝初七奔來,到了初七跟前,將一個翡翠色的小瓶子拔下瓶塞,然後將初七傷口處的繃帶解開,往傷口上倒了些藥粉,重新包扎,一邊包扎一邊道︰「你告訴我,誰指使你害將軍的?」

初七一怔,咬定︰「是我自己的主意。」

玉醐一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你現在還在撒謊,說明你死不了。」

初七沒有吭聲。

趕過來的左鄰右舍繼續救火,而林修遠從衙門的大牢逃走,已經驚動了蘇俊卿,他親自帶人追捕,最後見玉醐家這里著了火,便也帶人過來救火,幾下合力,很快將火撲滅,只是房子燒了,不能住,而初七還有傷,蘇俊卿對玉醐道︰「請玉小姐移步到衙署暫住。」

玉醐遲疑下,想蘇俊卿同巴毅的關系,怕同巴毅遭遇,婉拒︰「我們住客棧。」

蘇俊卿雖然不知她的真實想法,還是盛情邀請︰「客棧魚龍混雜,你這丫頭又受了重傷,需要靜養,再說,林修遠這個惡人死在你家,我要升堂問案,玉小姐你得過去說明一下事情的經過。」

既然如此,玉醐不好再退卻,道︰「好吧,那就麻煩蘇大人了。」

蘇俊卿好人做到底,還將自己的馬匹讓給受傷的初七,他同玉醐一行走一行說著林修遠的事︰「玉小姐殺了惡人,衙門該嘉獎你。」

玉醐謝過︰「不求嘉獎,但求無過,我若非為了救初七,也不至于下殺手。」

蘇俊卿道︰「我已經初步審過,林修遠罪大惡極,玉小姐這是為民除害,理當獎賞,這事若是報到朝廷,朝廷也會獎賞玉小姐的。」

玉醐明白,林修遠同漠北蒙古人交往,無論是做買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都罪同反賊,可是報到朝廷,她看了眼蘇俊卿,不知自己的故事他知道多少,只好這樣說︰「一個女人,殺人,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煩勞蘇大人將這事壓下吧。」

沒等蘇俊卿表態,馬蹄聲得得,初七騎馬近在咫尺,不該是這種聲音,玉醐抬頭去看,即將巴毅騎馬奔了過來,她心里咯 一聲,不知該往何處躲避,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巴毅已經跳下馬來,先看了眼玉醐,再問蘇俊卿︰「怎樣?」

他晚些知道林修遠殺了看守逃跑的事,所以過來遲了。

蘇俊卿道︰「回額駙,凶犯已經讓玉小姐制服,確切的說,是林修遠死了。」

巴毅再看向玉醐,發現玉醐卻將頭別向初七那邊,巴毅明白玉醐同他慪氣,還是關切的問︰「你怎麼樣?」

他是額駙,他問話,不好不回答,玉醐淡淡道︰「回額駙的話,民女還好,只是我這丫頭受傷了。」

巴毅將馬韁繩丟給旁邊的兵士,踱步來到初七的馬下,仰頭問︰「要不要緊?」

初七突然想起自己陷害他的事,愧對他,怯怯道︰「謝額駙關心,我沒事。」

巴毅頷首︰「沒事就好。」

隨後來到玉醐身邊,詢問了整個過程,听說玉醐家的房子燒毀了,就道︰「去公主府住吧,蘇大人未有家眷,衙門住著不方便。」

玉醐朝巴毅屈膝施禮,恭敬至極,她是故意如此,想讓巴毅明白,你是皇親國戚是額駙,我是平頭百姓是草民,我們何止涇渭分明,我們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總之你我之間橫著的不單單一個上官雲衣,你我之間橫著的,是鴻溝,施禮罷,方道︰「謝額駙,蘇大人未有家眷,衙門住著是不方便,額駙有家眷,公主府住著更不方便。」

巴毅詫異︰「這是怎麼個說法?公主她人,挺好的。」

玉醐一笑︰「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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