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慕容千絕幽紫色的眼眸瞬間瞪大到了極致，捏緊了東方婧的下巴，冷嗤著反問︰「阿婧，爺是怪物，你就不是怪物了麼？！」
「慕容千絕，你胡說些什麼？！」東方婧死死咬著下唇，雙目瞪直，逼視著他。
「爺胡說？！呵……」慕容千絕眯著眼楮笑，「阿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最近不頭疼了，就忘了回仙草的作用了？！」
頭疼？！
回仙草？！
東方婧眉頭一緊，視線焦灼地望向對方︰「你……你怎麼會知道？！」
「爺怎麼會知道？阿婧，你以為沒有回仙草，你為什麼還能做到這麼長時間不發作？」慕容千絕挑起了她的下巴，指月復在她皮膚上撫了撫，粗糙的繭子摩挲得東方婧舌尖打顫。
慕容千絕勾了勾唇角，臉上露出令人難以琢磨的笑容來︰「你應該知道，這副皮囊的主人並沒有真正死去，鐘離挽雲的靈魂藏在你的身體深處……她只是受了巨大的心靈創傷，將自己催眠了而已。有朝一日，你遇到她真正在乎的人和事，她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覺醒。」
「阿婧，說到底，你只是一抹游魂而已。如果鐘離挽雲真的醒了，你要怎麼跟她爭這具身體？！你爭不過的！」
慕容千絕的語氣愈發殘忍，「爺至少還是尉遲無憂分裂出的人格，是屬于尉遲無憂的一部分。但是你呢？阿婧，比起我而言，你才更像一個怪物！」
東方婧的舌尖顫了顫。
慕容千絕咄咄逼人，就算是一慣伶牙俐齒的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任何話去反駁他。
畢竟，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啊！
她佔用的是挽雲的身體，她的靈魂早在一年多前就該消散了！現在的她，真真切切地，就是一個怪物！一個霸佔了別人身軀的怪物！霸佔的還是挽雲妹妹的身軀！
比起慕容千絕，這樣滿口正義的她，難道就不可恥麼？！
當然可恥！
比慕容千絕還要可恥！
她每次頭疼，都靠服用回仙草，來止痛，來讓自己清醒！
如果不吃回仙草，挽雲她……她可能已經回歸了吧！
「你讓冬梅調查過，所以你應該知道，有人花重金在黑市上回收回仙草。前些年積攢下的藥草，幾乎被那個站在暗處的人搜刮一空。」慕容千絕迎上她的視線，「阿婧，你最近之所以沒有發作，是因為爺讓人在你的藥膳中悄悄加了回仙草。早在爺發現你附身鐘離挽雲的那一刻，爺就已經攢下的回仙草！」
「你……你……」
慕容千絕的處心積慮，在東方婧看來，就是變態！
她甚至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幫她！
「阿婧，」慕容千絕擰了擰眉，目光溫柔了許多，「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兩個在他們眼里都是怪物！既然別人都接受不了我們，我們就不要去理會他們！我們兩個抱團取暖！我們兩個人，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