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宮門口。
東方婧與慕容千絕始終保持著五步遠的安全距離。
慕容千絕聳了聳肩,長臂一勾,猛得將她往懷里一帶。
「你做什麼?!」東方婧眉頭一皺,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將他推開。
慕容千絕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扯著嘴角,邪笑出聲道︰「爺知道咱們來關雎宮做什麼。皇女乃女乃病重,怕是快不行了。咱們進宮是要給她道別。如今皇女乃女乃已經知道了宗政扶蘇的身份,你拉爺過來,難道不是要在她面前扮恩愛,好讓她走得安心麼?」
東方婧的身子顫了顫。
是的!她就是這個意思!只是她想不到,慕容千絕竟然看得這般透徹。
她所有的小心思,仿佛都瞞不過慕容千絕似的。
見她沒有否認,掙扎的動作也收了起來,慕容千絕笑得更開︰「這就對了嘛!阿婧,爺喜歡你,你讓爺做任何事,爺都會幫著你的。」
「任何事麼?」東方婧抬頭,清眸流轉。
慕容千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除了讓宗政扶蘇的回來。」
東方婧撇開臉去,不再說話。
吱呀一聲,關雎宮的大門打開。
海棠姑姑探頭出來,掃了一眼門口,見來人是恭王夫婦二人,便松了口道︰「恭王殿下、恭王妃,請隨奴婢進去吧。」
東方婧心中一喜,連忙點頭。
慕容千絕一低頭,剛巧與她視線相對,兩人相視一笑。
床榻之上,太後東方敏側躺著,面色慘白如紙,若不是她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東方婧差點以為她已經死去了。
「扶蘇,挽雲……」東方敏半眯著眼楮,眼皮無力地耷拉著,朝著他們二人招了招手。
東方婧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右手,低啞著聲音叫道︰「太後娘娘。」
東方敏輕嘆出聲︰「好孩子,錦繡宮的事,陛下……他沒為難你吧?」
「沒……沒有。」東方婧連連搖頭,「太後娘娘拼死相救。陛下顧念母子之情,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我。只是挽雲心中有愧,是挽雲……挽雲將太後娘娘害成了這副模樣。若昨夜挽雲小心一點,沒有上當去那錦繡宮,太後娘娘也不會氣急攻心,不會這麼快病情惡化……」
「關你什麼事?」東方敏輕嘆出聲,「這世上惡人做的事,總要好人去背,哀家不服。哀家變成這副模樣,都是那些壞人害的,與挽雲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哀家年紀大了,如果不是挽雲你及時發現哀家中毒……哀家可能早就已經撒手人寰了。哀家多活的每一天,都是挽雲你爭取來的,哀家該感謝你才是。」
東方敏一面說著,一面擺了擺手,遣退了左右。
「無憂」
她轉過頭,顫巍巍朝著慕容千絕伸出手去。
慕容千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圖,抬手就摘掉了臉上的面具,而後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親昵喚了一聲「皇女乃女乃」。
東方敏拽緊了慕容千絕的手,而後將東方婧的手塞進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