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敏滿面嚴肅。相傳太後慈愛,動此大怒,也著實難得。
「可是大娘和東方婧都已經死了這麼久了,我和我娘親……」
「阿婧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東方靈曦一句話還沒說完,東方敏已經出聲將她打斷,「在家,她是你的嫡長姐,在外,她是已故的太子妃……不管怎樣,她都高你一截!」
「前太子已經被抄家,她……」
「無憂是被抄家,但哀家向陛下求情,婧兒就是到死也沒有被奪去封號,她依然是太子妃!」東方敏句句逼人,令東方靈曦無話可說!
「靈曦!跪下!自己掌嘴!」東方嗣沖著她呵斥出聲,「你怎麼跟太後娘娘說話呢?!」
「咳咳……」東方敏許是因為氣得急了,連續不斷地咳嗽起來。
瓔珞這才停了手,急忙上前扶她。
東方嗣和東方靈曦也跟著一擁而上。
「姑媽,你沒事吧!」
「姑女乃女乃,是靈曦不好,靈曦不該惹你生氣。」
「太後娘娘,嘉玉有罪,嘉玉以後再也不敢了。您不要動怒,別氣傷了身子。」
三個人接連道歉,東方敏埋怨似地望了這三人一眼,輕嘆一聲道︰「你們出去吧,哀家要歇息一會兒,再過半個鐘頭,還要主持梅園宴。」
「那姑媽好生歇息。」東方嗣連忙拉著沈嘉玉和東方靈曦一道退下。
出了延禧宮,東方嗣冷睨了一眼東方靈曦,道︰「你陪你母親去找宮人上點妝,為父還有事情同幾位大人商量。」
「是。」
沈嘉玉面上滿是指痕,紅腫一片。
東方靈曦眼角掛淚,「娘親,太後娘娘下手也太重了!都是女兒不好,女兒不得太後歡心,沒有辦法護住娘親!」
「不怪你。」沈嘉玉擦去嘴邊的血跡,顫抖的嘴角狠狠勾起,面上露出幾道邪惡的褶子來,「東方敏再怎麼猖狂,也畢竟活不過幾日了!娘親是可憐,但東方敏當權之時,卻身患絕癥,難道不比我更可憐麼?!」
東方靈曦連連點頭,「原先女兒還懷疑那消息有假,今日見姑女乃女乃咳嗽不斷,看來……確實是很難治好了。」
「她今日如何對我,等到她歸西之時,我必送她一程!」沈嘉玉面露毒意。
梅園。
翡翠在園子里繞了幾圈,快步走到鐘離語嫣身側,小聲道︰「小姐,奴婢找到了,容妃娘娘剛見過輔國公大人,這會兒正在前面不遠處賞櫻。她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容家大戶,容妃只是一時大意,才入了冷宮。如今見了輔國公,定是想到了復寵的法子。」鐘離語嫣抿了抿唇,「既然如此,我們就更應該接近容妃了。」
翡翠點頭,「九皇子已經失明,無緣皇位。容妃娘娘在宮中也需要依靠,若此時小姐代表太子殿下示好,她不會拒絕與我們合作。」
「就算不為這些,為了給尉遲冥報仇,我猜……容妃甘願身敗名裂,也要拉著鐘離挽雲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