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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鎮「好運來」飯店的後廚間。

顧忠義頭上戴著一個高帽子,身上圍著一個紅撲撲的大紅圍裙,戴著一副套袖,低著腦袋使勁兒拔著雞毛。

這次丟人丟大發了!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他氣呼呼的把手上一把濕漉漉的雞毛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又瞪了對面同樣裝扮的海志文一眼︰都是這個蔫吧吧的窩囊廢害的!

當時明明有錢,還不願意第一時間拿出來,還跟人家硬抗硬對著干,人家能不讓你好看才怪!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叫作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听說犯罪的要是第一時間投案自首,都能寬大處理呢!唉!倒霉催的!

話說當時顧忠義一听老板娘說報警給他們抓起來蹲局子,就嚇了一跳!

他打了一個激靈,酒勁都跑到爪哇國去了!這還了得?蹲過號子出來後怎麼有臉見人?

他雖然沒有見過,也听說過的!為了一口吃的被人抓進去,到那里出來後連自己老娘都會看不起他的!他也有羞恥心的好不好?

「別別,大妹子,咱們有話好好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鬧那麼大動靜經官動府呢?」

「去去去,別跟老娘套近乎!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哥!」

老板娘不悅的用鼻子哼了一聲。她嫌棄的用手扇扇風,不高興的跟他拉開距離。「有的人就是這樣不見棺材不掉淚!」

顧忠義討好的滿臉堆笑對著老板娘點頭哈腰,又轉過身對著海志文臉子一變︰「你這個人還真是財迷心竅!周扒皮!那錢揣懷里藏著掖著還不給我拿出來?你還真要去局子里‘喝稀飯’嗎?」

柿子要撿軟的捏。顧忠義疾言厲色地呵斥起這個老實人。

海志文這才肉疼的掏出來錢包里的錢遞過去,萬分不舍得緊緊攥著︰「我就這些錢了,都在這里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老板娘示意服務員過去。那個女孩子走過去,海志文萬分不舍的抓住不放手。

這可是家里拼死拼活掙來的血汗錢吶!就因為一時圖個嘴巴痛快,錢就沒了!

服務員把皺巴巴的錢數了數,拿過來對老板娘搖搖頭︰「老板娘,才二十!」

「馬勒戈壁的,你哄小孩呢!?二十夠老娘哪里?小馬,去給我打電話報警!」

老板娘氣呼呼的把錢朝海志文甩過去,覺得自己被耍了的老板娘又開始發飆了。

那個服務員配合的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即出去,而是盯著兩個人的臉看著。

她們做服務員的都是經過培訓的,察言觀色這課程是必須滴。

海志文跟死了爹媽一樣哭喪著臉蹲下來撿起來錢,可憐巴巴的道︰「俺就這些錢了!就這還是臨出門孩他媽給我的呢!」

看著海志文一棍子都打不出來一個悶屁的樣子,身上肯定是沒錢了!那個服務員這才真的往門口走去。

「哎哎哎!別忙著去啊!」顧忠義疾步上去攔住了那個女孩子報警,他眼珠子轉了轉,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他用手指著海志文,「老板娘,你也不要再報警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呢回去拿錢來這里還上這個飯錢,我這個兄弟,他呢,留在這里當個人質!等我拿錢來你再放人!」

「我呸!我才沒有那麼傻!想跟老娘來個‘金蟬月兌殼’,你還女敕了點!看你這個人油嘴滑舌的,老娘信你才怪!」

老板娘又分析道︰「你們兩個看起來關系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所以你們的話我都不會當真的!反正今天你們就是說破嘴皮子,不拿錢來就是別想輕輕松松出去!」

海志文也不相信的看著這個所謂的親家公。

听他說出來的話冠冕堂皇的,很有道理似的,他會回家拿錢來贖自己回去?

做夢吧!他這個人不再從自己身上摳一塊肉就不錯了!自己可不能再吃虧上當了!

海志文想了想,誠懇的說︰「要不這樣吧!老板娘,我們留在這里給你家干活低你那個飯錢,你算算看,要是一分錢都不收,要干多長時間活能夠?」

他又珍惜的把自己家的錢揣好了。這錢要是莫名其妙的被自己折騰沒了,他回去可怎麼跟大寶娘交待啊!?

老板娘嘴巴上說是報警,其實那也是嚇唬嚇唬他們的。

這樣的民事小糾紛,就算是真正報警了,帶到那里去也構成不了什麼罪的。

頂多就是批評批評教育教育,交個罰款什麼的。還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呢。

這個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沒有什麼花花腸子。提議的也不錯。最起碼知道靠自己自食其力來抵債。要不就試試看!

她問了一下服務員︰「小馬,店里面哪個地方最缺人手?」

小馬想了想,後廚師傅就老王一個人,老是抱怨說忙不過來,就讓他們去那里幫忙吧!

結果經過商談後,兩個人都留下來了。一個是搞衛生,一個是後廚里打下手。

顧忠義拖地抹桌子干了一會兒,就腰疼了,就想要去後廚看看。

到後廚看到海志文坐在一個板凳上在那里洗菜洗碗,看起來怪舒服的。又想跟他換一換。

結果老板娘看到生氣了,她最討厭這樣好逸惡勞拈輕怕重的人了!最後要他不僅要拖地抹桌子,等干好了還要去後廚幫忙!

夕陽下的金色陽光照的整個村子暖洋洋的,偶有微風吹過來。

一年之計在于春。

勤奮的莊稼漢們,在田地里不緊不慢的揮舞著鋤頭,享受著微風拂面的感覺。

現在的風吹到人臉上、身上一點都不冷。「吹面不寒楊柳風」,這是一點都沒錯的。

鋤地的聲音驚醒了沉睡了一冬泥土的清香,大地顯露出勃勃的生機。

美麗的小村莊偶爾會看到幾只土雞在悠閑地覓食;也會听到幾條家犬在互相應和,好像在聊天。

楊柳樹已經垂下滿頭的柔女敕翠綠,顯得多麼可愛。調皮的小孩子折了柳枝,剝了皮,做成了樹皮哨子高興得吹著玩著。

村莊的幾縷炊煙慢騰騰升入雲空,然後逐漸消散在天際無蹤了。

這樣的景致只有在畫里才能看得到,劉蘭芝默默站在自己的家門口,靜靜看著這一切。

妞妞為什麼匆匆忙忙的奔波回來了?

礙著自己的面子,妞妞雖然沒有說出來娘老子的不是,可是等妞妞走了以後,她自己也慢慢琢磨過來味兒了。

不用說,肯定是忠義兩口子又出啥ど蛾子了!

可憐的娃啊,自己單槍匹馬在外面,拋頭露面的賺了兩個錢多不容易!這來回折騰的路費錢那得多少錢啊?

忽然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響起了,家看到許招娣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娘,當家的有沒有在你這里吃晚飯?」

許招娣眼巴巴的等著丈夫回來,結果中午沒有等到人回來吃飯,她想可能在他老娘這里吃了午飯呢。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晚上,等她做好了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見到人影兒!

她這才真正有點慌亂起來,想了想先跑去問了村長他們,當家的有沒有跟著他家拖拉機回來?

結果他們都說沒有人看到過!現在竟然也沒有來他老娘這里,一個大活人難道就這樣丟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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