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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若有所思地問︰「你是說,我歪打正著,那丫鬟的死和顧至才也有關系?」

楚點點頭,將顧婉柔二人在食肆的對話,簡明扼要地轉述給她听。

「你本尊是什麼看法?畢竟他們是承恩公府的人……坑顧至才這件事……想必你本尊早就知道了吧!」雲初小心試探。

楚唇角噙著笑,「怎麼?既有膽子對他下手,理當知道他和我是什麼關系……你雖然嘴上說怕我,做出來的事可未必是真怕……」

雲初訕訕一笑,見他說到一半,突然站起身,朝自己走來,不由得心里一凜。

楚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一晃,笑著問︰「這雙手,可是有什麼問題?」

他想起那日雲初在竹樓,呆呆地瞧著他手掌的模樣,心里一直有些疑惑。

雲初臉色瞬間又燒了起來,果然顏控手控要不得,竟然被他抓包了!

眼楮卻又直勾勾地盯住了那雙手……雖說是魂體,除了踫不著以外,和真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她吞了吞口水,真心贊嘆道︰「你這手,比蘇錦澤的好看多了!」

楚笑容一滯,倏然把手攏回袖中,「你何時見過他的手?」聲音有些微冷。

「拍桌子的時候呀!你沒見他為了隔著牆在你面前自證清白,拍的那叫一個狠吶!我真擔心那桌子被他拍壞了,多可惜。」雲初嘖嘖說道。

楚听見這話,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模樣,低低笑出聲來。

他踱到美人榻的另一側坐下,與她隔著一張小桌幾,以手支頤,愉悅地看著她。

油燈的光,溫和地打在他的手上、臉上,映著他唇角的笑意,和那條威武的美人溝,不知為何,讓雲初的心里泛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還沒與我說,你本尊對顧家的事情,是個什麼態度?」她柔聲問道。

「你只做你想做的便是,其他的無需在意。」楚溫聲回答。

這句話說的既簡單又熨帖,讓雲初心中大定,認真朝他道了一聲謝。

楚目光幽幽地看著她,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油燈的 啪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著,燈火跳躍的光,把兩人的神色都照得有些莫測。

「那個……夜深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雲初的眼楮飄忽不定,最終落在手邊的書卷上,溫聲說道。

楚的眼神細細掃過她的眉眼,倏然發現,她眉宇之間是未曾有過的平和安寧,不似之前帶著困頓和猶疑之色,不由開口問道︰「你……好似與上次見面,又有了些許不同?」

雲初想起那日與阿晚討論命數,不由得燦然一笑,客氣回答︰「想通了一些事,心境開闊了一些,郎君有心了。」

她的笑容干淨而純粹,卻是讓楚的瞳孔一縮。

他垂下雙眸,攏在袖中的手,微不可見的動了動,想要撫上她的臉龐,卻又驚覺自己不過是個魂體……

這種不能更近一步距離,一時間還真是讓他有些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秦王莫非要在此坐上一夜?」阿晚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雲初轉頭看去,只見他斜斜倚在牆邊,臉上調侃的笑意。

楚站起身,走到他的旁邊,冷冷說道︰「昨日的棋還沒下完,你同我繼續手談如何?」

阿晚頷首,做出「請」的姿勢。

楚轉頭看向雲初,見她一臉好奇的神色,不由輕笑出聲︰「你好生休息,以後如有事情,便像今日一樣,二更天點亮燈燭即可。」

雲初點點頭,見他們兩人正欲離開,她趕忙輕喚阿晚問道︰「這幾日未見郎君,不知去了何處?」

阿晚看了楚一眼,見他面色微冷,朗聲笑道,「明日白天我來找你詳談。」

楚听見這句,臉色更是沉了幾分,阿晚看見他這副模樣,笑容更加燦爛一些,朝雲初頷首,對著楚悠然說道︰「秦王,請吧。」

楚深深看了雲初一眼,同阿晚一起,利落轉身飄了出去。

……

五更天,天蒙蒙亮,善築里面已經是燈火通明,一派熱鬧的景象。

今天是水陸道場的第一天,作為功德主,顧婉容自然早早便起來齋戒沐浴,焚香更衣。

剛收拾停當,便听見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院子里傳來,顧婉容趕忙站起身,親自走到門外迎接。

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手里捻著一串佛珠,笑吟吟的走上台階。

只見她慈眉善目,眉心一顆紅痣,不施粉黛,頭發梳得整齊利落,只用一根荊釵固定,寬大的海青袍穿在身上,更有幾分出塵的居士風範。

正是承恩公府二夫人,鄒氏。

顧婉容上前一步,將她迎進屋里,送至上首坐下,規規矩矩地見了禮,親切地喚道︰「嬸娘。」

鄒夫人一把將她扶起,笑著說道︰「快起來,今天可是個好日子,都準備好了嗎?」

「第一次做這種功德,什麼都不懂,整整抄了一個月的佛經,昨天全部送進了寺里。這會子已經收拾完畢,只等著知客僧通知了。」顧婉容笑著答道。

鄒夫人點點頭,「隨喜功德,不在于捐錢多少,關鍵是心誠則靈,尋常福貴人家恐怕連佛經都懶得抄,你這樣已經很是不錯了。」

說著,她眼楮隨意掃尋一下,疑惑問道︰「二娘呢?怎麼不見人影?」

顧婉容朝春樨看去,春樨上前一步低聲回答︰「還未來得及跟娘子稟報,剛才水靈來說二娘子有些頭暈,恐怕是舊疾復發,起不來床,這會子還在歇著呢。」

「二娘的身子骨可真是愁人,經不得風受不住雨,如今連這般佛家盛事也趕不上了。臨出府時你母親還特別交代,讓我務必照顧好你們,這兩天只顧著忙水陸道場的事情,連二娘病了我都不知道,這要如何跟你母親交代呢!」鄒夫人面上皆是憂慮的神色。

「嬸娘莫要自責,妹妹身子骨自來就是這樣,我們都及笄了,出門在外的,自己若還照顧不好自己,豈不是鬧笑話了。水陸道場的事情,多虧嬸娘幫忙打點,已經是很照顧我們了。」顧婉容溫聲勸道。

轉頭又對春樨吩咐道︰「你今天就不必跟我一起去寺里了,去西廂好生代我照顧好二娘吧。」

春樨垂首稱是,躬身退了下去。

鄒夫人捻著佛珠,看向顧婉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顧婉容察覺到她的目光,疑惑地問︰「嬸娘可是有事?」

「近日……你可曾听到什麼謠言?」鄒夫人肅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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