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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章︰陰謀

很快兩天相安無事的過去了,大家都在忙活著自己手中的事情,而鐘遜也已經成功把信息修改完畢,可以正式拿出來了。

就在這一天,炎熱的正午,正值午飯當口。

在距離鐘遜家不遠的地方,人潮洶涌,在一個名為「農家樂」的普通小飯店內,迎來了八個坦露著臂膀和肚皮,身上有紋身的大漢。

八個大漢一進門,立刻著手驅趕前來吃飯的食客,態度十分囂張。

其中一個左肩膀紋著虎頭的大漢一臉的流氓相,暴燥的揮著手,對著食客們一疊聲喊叫著︰「快快快,快滾!」

配合著虎頭大漢的叫聲,其余幾個面色不善的青皮,用手中的棍子或者直接用蒲扇般的大手,示威般狠命的拍擊著各個餐桌桌面,桌面上的餐具在敲擊下亂跳,菜品伴隨著敲擊聲汁水飛濺,稀里嘩啦響成一片。

面對著擺出凶惡嘴臉直盯盯瞧著自己的青皮,食客們一時愣住了,大多數食客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不知所措,驚愕不已。

三秒過後,食客們終于反應過來,食客們大都是附近居住的平頭百姓,沒背景膽子小,眼尖的食客們已經認出這幾條大漢的來歷,知道惹不起這些欺行霸市的地痞,慌忙扔下碗碟筷子,收拾起自己的隨身物品,飛也似的逃出了飯店。

早在八條大漢一進門的時候,飯店的老板何鎖義就脖子一縮躲到了後廚,匆忙掏出電話按了一個號碼,他撥的號碼不是110,他認為警察來了也沒用。

他認識那幾條大漢,他們是附近一個大哥的手下,何鎖義曾經目睹那幾條大漢去別的店里搗亂的情景,他們很會偽裝,警察來時他們就會老老實實的走開,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只能不痛不癢的警告幾句別鬧事,再無下文。

所以當這幾個地痞來到自己店里搗亂時,何鎖義只能撥打了一個朋友鐘元的電話,求他過來幫忙解決此事。

何鎖義不是本地人,半年前來到合市,經過自己的努力以及鐘元的幫助下開起了小飯店,平時遇到難以應付的事情,一般都是找鐘元出面解決,他很依賴和信任鐘元。

畢竟鐘元作為本地人,很多事情都要好解決很多。而他這個外地人,很多事情並不好辦。

幾分鐘後,正在家里吃午飯的鐘遜接到了舅舅鐘元的電話。

鐘遜一邊吃著飯,一邊听著電話里的聲音,同時邊嗯嗯啊啊的應付著舅舅。

猛然間他似乎听到了什麼令他驚詫的消息,一口吞下嘴里的饅頭,大聲反問道︰「嗯,嗯,啥?讓我去?」

電話中傳來鐘元的聲音︰「好佷子哎,你舅舅我不是在外地趕不回來嘛,再說了你何叔也不是外人,從前可沒少請你吃飯,而且你自己不也是經常去他的店里蹭飯吃?關系在這里,咱不幫他誰幫他?」

鐘遜喝了一口水繼續道︰「我只是一個學生啊舅舅,你就不怕那些地痞把你親愛的佷子打成肉醬?」

「你去不去?」听到鐘遜似有拒絕之意,聲音立即有些不善了,「把你打成肉醬?以前你小子給我惹的事還少嗎?你當我不知道,你認識的那些狐朋狗友是什麼角色嗎?現在有事了,幫總是要幫的。」

其實鐘遜說這個話也就是說著玩的,因為對舅舅鐘元這個人,鐘遜還是很清楚的,很講義氣的一個人,朋友有難也是必須幫忙的人。

雖然他家里並不富有,但是卻一直都秉承著這樣的習慣。

知道舅舅根本不肯通融,鐘遜咧了咧嘴巴,眼珠轉了轉又道︰「我這可剛回家,這麼久沒回來了,這些朋友誰知道還可靠不可靠啊。我可不想惹事,就算我能打贏,那警察那邊咋辦?再把我抓進去。」

鐘遜笑嘻嘻的話音剛一落,立刻把手機從耳朵邊拿開放到桌子上,隨後饒有興趣的盯著手機上那大大的屏幕。

果不其然,舅舅近乎咆哮的怒吼沖出了手機話筒,「小王八蛋!跟舅舅扯淡是不是?那好!你不去是吧?那你的事也別求我,咱爺倆兩清了。」

舅舅放出了一個很大的威脅給鐘遜,似乎很有效,鐘遜眼珠又轉了轉,躊躇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隨即開出了一個條件,「別呀舅舅,咱倆誰跟誰呀,血濃于水呀,要我去也行,不過你也別太小氣,你不是還有跟老參,我看著眼饞,給我就去幫忙。」

「你小子還跟我談條件!」舅舅氣咻咻的下了評語。

救助朋友是義,舅舅是親人,鐘遜辦點事兒還勒索舅舅,是為忘義忘親。

「答應了舅舅?」鐘遜厚著臉皮試探著問。

舅舅氣歸氣,不過現在是有求于鐘遜,听到鐘遜開出了條件,只得捏著鼻子認了,心中發誓等回到合市之後再找鐘遜算賬,口頭上卻只好壓著從電話里爬出來揍佷子一頓的沖動,帶著一股挫敗感答道︰

「答應了!快點去,我擔心你何叔支持不住。你放心,就幾個小流氓,注意點分寸把他們打跑就行,沒什麼大事,要是出了事真被抓了,不是還有你舅舅我呢嗎,我肯定去撈你出來……」

「好 !瞧好吧!」

鐘遜的舅舅一點也不為鐘遜擔心,對鐘遜能夠處理好「農家樂」里發生的事情有著極大的信心。

鐘遜本人也清楚「農家樂」發生的地痞騷擾的爛事。在鐘遜眼中看來這就是一件小流氓尋訊滋事的鬧劇。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朋友有難了當然要出手相助。

雖然鐘遜對何鎖義的印象已經不是很深了,但是也知道自己以前經常去蹭吃蹭喝的,而且為人老實憨厚,也值得一幫忙。

要是以前的鐘遜,現在肯定是招呼一大幫朋友然後呼呼啦啦的朝著「農家樂」走去。

但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因為現在的鐘遜對于自己的實力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根本就不需要人多來架像了。

這個「農家樂」的店主何鎖義,胖胖的五短身材,頭頂半禿,膽小怕事,但有一手做菜的好本事。

這個店生意不錯,收入也不錯,半年賺的錢就頂的上他在鄉下五年的收入,所以他不希望這個店被人攪黃。

對鐘遜,何鎖義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在幾年前,鐘遜有一個階段每周都要來一次,大吃特吃何鎖義的拿手菜紅燒獅子頭,直到吃膩了才來的少了。

鐘遜從後門進入後廚,一眼就看見撅著**從送菜口向外觀察情況的何鎖義,笑著拍了他一下。

「咋樣?何叔。」

何鎖義一哆嗦,應聲回頭一看是鐘遜,正要答話,旁邊他的二女何明月搶過話頭。

「哎呀鐘遜,你可來了,嚇死我了!咦?怎麼就你一個人?」

何明月二十二歲,比鐘遜大半歲,在合市科技大學考研,今天正巧沒課回家幫忙。

何明月身材高挑苗條,鴨蛋臉,臉蛋紅潤長相清純,一雙眼楮水汪汪的清澈,與他爹長得完全不同。

當年在鄉下的時候,鐘元還曾與何鎖義開玩笑,要何鎖義將來把何明月嫁給鐘遜,不過那時兩個孩子還小,誰也沒有當真。

「什麼情況?」鐘遜沒有回答何明月的問話,直接扒在送菜口向里看,嘴里問了一句。

鐘遜的視線中出現了幾條紋身大漢,這幾條大漢懶散的坐在各個桌前,也不繼續砸桌子,也不進行下一步動作,只是坐在那里大吃客人們留下來的飯菜,一些人還不客氣的從櫃台里拿出啤酒來喝。

何鎖義終于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道︰「奇怪了,這幾個家伙也不拿錢,也不找我要錢,這是干什麼?」

在何鎖義的意識中,凡是來店里搗亂的家伙,其最終目的還是為了錢,像今天這樣的,遲遲不提出要求的混混還真沒見過。

鐘遜已經看明白了,這八個漢子為首者就是左肩頭紋虎頭的那個,胳膊和腿都很粗,鼓鼓的都是肌肉,眼神兒狠戾,時不時掃一眼後廚與飯廳中間的那道門。

能擺十幾張飯桌的廳內,除了這八個家伙,再無其他人。

這伙人確實有些奇怪,就像何鎖義說的那樣,既不亂砸亂踫,也不沖入後廚抓老板說事兒,鐘遜有些猜不透。但甭管怎麼說,鐘遜今天來就是平事來的,不能總窩在後廚觀察。

鐘遜撥開門鎖打開後廚門,出現在眾人面前。

鐘遜的出現吸引了十六道目光掃射在身上和臉上,隨後鐘遜又看到眾人的眼光一瞬間又集中到虎頭大漢的面上,似乎等待虎頭大漢發話。

這個詭異的場景,一下子使鐘遜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虎頭大漢的眼光一直沒離開鐘遜,也不給鐘遜開口的機會,很快點點頭,手一揮,用低沉的聲音吼了一聲︰

「上!」

隨著這聲低吼,距離鐘遜最近的兩條漢子同時起腿,高高的踹向鐘遜的胸膛,是跆拳道的打法,很直、很漂亮、很有力,不過這種漂亮的花架子只配糊弄那些不懂拳腳的普通人,這種腿法根本就不是對陣殺敵用的。

鐘遜只是等到兩人的腳踢到自己面前,稍一退,在兩條大漢勁道用老,但身體依然前沖之際,雙手閃電般抓住對方的腳脖子,側身腰部用力,只一拉,就將兩條大漢拉到在地,倒地時,兩條大腿成一字型劈叉,兩聲哀嚎響起。

毫無意外,兩條大漢大腿內側肌腱都在這猛力拉扯之下撕裂了。

「再上!再上!」

倒地哀嚎的手下絲毫沒有引起虎頭大漢的憐憫,虎頭大漢舉著右手,向前連連揮動,一疊聲催促其余手下向前攻擊。

一出現就交手,鐘遜沒有任何時間進行解釋,更不用提自己的初衷是來調節矛盾的了,這幫人似乎專門在等他,隱約中,鐘遜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

在「農家樂」不遠處停著一輛普桑,普桑中坐著嚴子華。

一個年輕人正趴在車窗上,對著嚴子華興奮的報告著︰「嚴哥,那小子果然來了,已經打起來了,他中計了!」

這個年輕人鐘遜不陌生,也是他的同學叫侯成才,侯成才辱沒了他的名字,沒有成才反倒成了嚴子華的狗腿子。

侯成才很知道一些嚴子華的心思,對狗腿子來說,對主子察言觀色是其基本功。

嚴子華對鐘遜咬牙切齒的痛恨,這是瞞不住侯成才的眼楮的。為了討好嚴子華,侯成才絞盡腦汁,針對鐘遜設計了幾條「毒計」。

其中有一條就是引誘鐘遜,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間內與安排好的自己人發生沖突,沖突時能給鐘遜一次狠狠的教訓為最好。

即使因為鐘遜武力值較高,僥幸在沖突中沒有受傷,那麼還有後手,後手就是動用嚴子華發展的關系,不分青紅皂白將鐘遜弄到拘留所去,到那里再揉搓鐘遜。

為此,侯成才經常觀察鐘遜的行蹤,也曾有意接觸鐘遜,那時的鐘遜肚子里沒有那麼多彎彎繞,沒有懷疑侯成才的用意。

對侯成才以正常的同學之禮來對待,還曾經「偶遇」侯成才,帶他來過「農家樂」飯館吃過飯,就是那次吃飯,侯成才知道了鐘遜與飯館老板是鄉黨,友情還不一般。

當今天上午在嚴子華舅舅成功升職完畢之後,他就已經無法忍耐了。

像他這樣的人,一天不報仇,心里都不快活!

這幾天他過的簡直就是煎熬,所以在一听到他舅舅已經成功升職之後,他就頓時爆發了。

叫上侯成才,兩人一會功夫就嘀咕出來這樣的一條計策,找鐘遜的關系親密的朋友,騷擾他們,威脅他們,迫使鐘遜出面,如此一來就把鐘遜裝進了陷阱,無論鐘遜與這些小混混誰贏誰輸,鐘遜都逃不了一個聚眾斗毆的罪名。

嚴子華認為這次不同于那次在小公園,那次是沒計劃,嚴子華喝高了隨口一說,皇家的龐俊也考慮不周,隨便派了四個沒有戰斗力的傻逼,又沒有外部協助力量,反倒讓鐘遜的朋友搶了先,給事件定了性,這才輸的。

這次計劃周詳,贏面非常大。

如果鐘遜不來那也沒關系,在等下一次機會罷了。派去的混混只要不主動傷人,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嚴子華听到侯成才的匯報,嘴角稍稍咧了咧擠出一絲冷笑,隨即慢條斯理拿出手機,打通了交巡警支隊支隊長的號碼。

「哎羅叔,我找的人已經到了,正在與鐘遜交手……」

電話里所謂的羅叔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嚴子華點著頭回應著︰「嗯,嗯,盡快吧,一起抓。羅叔,我也不讓你為難,這個打架斗毆蓄意傷人,咋也能讓當事人在拘留所呆上一兩天吧?」

電話里的聲音︰「治安傳喚24小時可以保證,再多也不是不行,不過還要做一點工作,最好你幫我約一下秘書長,讓我直接跟他匯報。」

24小時啊?

嚴子華仰起頭思索了一下,覺得能關進行也行,好歹讓他吃吃苦頭,于是果斷回道︰「成,羅叔,就24小時,只要扣他24小時,我請你到皇家喝個酒。」

電話里的聲音︰「你這孩子客氣什麼,我和你爸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還上什麼皇家?不用了,記得代我向你爸問好啊,嗯,嗯,好了再見。」

放下電話,嚴子華臉上裝出來的謙虛不見了,唾了一口唾沫,對著侯成才吐槽道︰「屁個交情,就能弄個24小時,超過24小時還要人情。」

嚴子華與這個羅叔也就是羅洪洋認識不久,嚴子華今天求羅洪洋動用點手段把鐘遜扣留一些時日,但是羅洪洋混官場多久?當然不肯做的太出格,如果讓他做出格的事,需要嚴子華的舅舅嚴秘書長直接交待,他絕不會傻乎乎的听嚴子華這個嘴上沒毛孩子的。

埋怨過羅洪洋老滑頭之後,嚴子華又眯著眼笑了。

此時在「農家樂」飯店里,已經覺察到異樣的鐘遜動作謹慎了許多,他的身手雖然依然矯健,但出手不重,以打倒對方為基準,不放重拳重腳。

對方不知道鐘遜的心思,還以為鐘遜不過如此,反倒加大了攻擊力度,倒下了爬起來,再倒下再爬起來,端的是表現的頑強無比,鐘遜簡直煩透了這幫家伙。

飯店里的桌椅板凳翻倒了一片,碟碗盤勺碎了一地。

鐘遜一煩,腳上的力度不知不覺加大了幾分,兩個靠前的漢子被砰砰兩腳踹出幾步遠,後仰的身子又砸在了後面準備搶上來的小弟身上,引起一陣連鎖反應,終于讓鐘遜的身前空出一點地方,讓鐘遜贏得幾秒說話的時間。

「住手!」鐘遜趁對方大部分人倒地的時機,一步竄上唯一一張沒翻倒的方桌上,對著一直在後面指揮的虎頭大漢喝了一聲,「兄弟我有一事不明。」

虎頭大漢一愣,阻止了手下繼續攻擊的動作,尋了一張椅子放好坐了上去,面對鐘遜戲道︰「有啥不明的?」

鐘遜直視大漢的眼楮,怒道︰「你兄弟幾個是道上混的,怎麼一點規矩都不講?上來就打是什麼道理?」

在道上混的也應該講規矩,起碼打架之前要讓對方知道為什麼打架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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