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也點點頭。
「世家子欺負普通人，不就像是成年人欺負小孩子嗎？不公平。」
「真想較量，至少得成年人對成年人吧！」
雲畫看著明辰，「四哥，假設雪松姐是姚小姐，你敢對雪松姐做出那種事情嗎？」
「……」葉雪松瞬間抽了抽嘴角，簡直想要吐了。
「干嘛拿我作比喻！」葉雪松無語極了，「他敢那樣對我？呵呵，信不信我一腳踹斷他的小寶貝！」
雲畫扶額，簡直滿頭黑線。
明辰倒是沒生氣。
他閉上了眼楮。
片刻之後，他才看向了薄司擎，臉色十分恭謹︰「謝謝薄少，受教了。」
雲畫仔細看了明辰，並未從他的眼眸中發現什麼不服啊，屈辱啊之類的情緒，而是一片深邃，一片寧靜。
雲畫寧願相信，他是真的受教了。
須臾之後，明辰輕輕地笑了一下，「我薄薄少還大兩歲，老一輩的總說薄少怎麼怎麼，就連孟首長，都認了薄少當干孫子……我們這些紈褲私下里都不服氣……如今，我才明白。」
明辰看向了雲畫︰「他比我們所有人，至少高出幾個等級，從骨子里就是不一樣的！」
「仗著身份、財勢、人脈，在帝都甚至是全國到處橫行的紈褲，不止我一個，比我更紈褲的也不是沒有。我們從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問題。」
「我們生在十三世家，我們本就高人一等。至于說那些普通人，誰讓他們不回投胎呢？」
「在我們這些紈褲的觀點里，普通人就是不能跟我們相提並論。」
這種觀點……根深蒂固。
明辰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現在……」明辰笑了，「我承認，我錯了。」
雲畫眨了眨眼楮，明辰如此真誠地認錯，她倒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
遲疑了一下，她低聲說道︰「四哥，即便是古代的帝王，也有朝代的更迭，更何況是現在的十三家族。唯一不變的，只有普通人。」
明辰點頭，「我明白的。明家本就在走下坡路，我卻還仗著明家子弟的身份胡作非為……」
他抬頭看著薄司擎︰「我以前總不理解，周生北謙明明比你大，卻甘願叫你哥的原因。如今，總算明白了一點點。今日薄少給的教訓，明辰萬分感激。還有畫畫，謝謝你，非常感謝。以及……真的對不起。」
雲畫眨了一下眼楮，「四哥，你以後要是真的改變了……我就收下你這句對不起。」
「好，拭目以待。」明辰微笑。
葉雪松有些遲疑，「那……姚熙熙呢？你還要不要？」
明辰沉默了，過了好久他才低聲說道︰「如果離開我是她想要的，我成全她。但是雪松，我得承認，我還愛她，很難……不愛！」
葉雪松頓時就抿著唇，也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
薄司擎看了明辰一眼︰「你的對不起，畫畫接受了，我可還沒接受。我也不欺負你這個病人。等我下次回來，我會揍你一頓。放心，我只用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