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能說說，對你老公家暴的原因了嗎？」
顧荀摟著懷里的人，低聲問道。
孔慕晴的臉瞬間紅了，瞪著顧荀，「誰家暴你了。」
「晴晴，當著那麼多高管的面，我也要面子的。」顧荀的聲音很低，「你那還不是家暴？」
「就不是！」
「好，你說不是就不是。」顧荀的聲音里滿是縱容，「那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說了嗎？沒有啊。」孔慕晴開始狡辯。
顧荀也不拆穿她，低聲問︰「到底怎麼了，生那麼大的氣。」
孔慕晴低著頭，不吭聲了。
「晴晴，夫妻之間溝通是很重要的。我不可能面面俱到，你想要什麼，你在生什麼氣，你需要告訴我，我才知道。就算是我錯了，也得讓我知道錯啊那里。」
顧荀的聲音很低，「我不太懂得怎麼哄女孩子開心。」
「顧荀。」孔慕晴抬頭看著他，「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顧荀挑了挑眉，「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談沒談過。」孔慕晴咬著唇。
顧荀沉默了一下，輕輕點頭︰「晴晴，我三十多了，不是十七八歲。」
盡管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可是真的听到的時候，孔慕晴還是覺得心里好不舒服。
可她憑什麼不舒服呢？
顧荀三十多了，一個男人，他談過戀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沒談過戀愛，才不正常的吧。
就像她，她也談過戀愛啊，她跟左檸……更是她人生中永遠都繞不過去的一段感情經歷！
所以她完全沒有資格因為顧荀談過戀愛而難受，不是嗎？
可是，道理是這個道理，然而心里的那道坎兒，就是過不去，就是會覺得很不舒服。
有些難受。
這種情緒，似乎叫嫉妒。
「她長什麼樣子？」孔慕晴問，「你們為什麼分手？」
顧荀微微皺眉，「怎麼又問起這個了？」
孔慕晴咬著唇，目光直直地盯著顧荀︰「顧荀，她叫牧雪初是嗎？」
顧荀的眸色微微一沉，「誰跟你說的？」
他這反應，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一剎那間，孔慕晴只覺得自己心里好像是堵了一塊一般，好難受。
「你管誰跟我說的。」孔慕晴抿著唇，「誰跟我說的，重要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她，為什麼不娶她？為什麼非要娶我？就因為我跟她長得像嗎？」
孔慕晴每說一個字，都覺得自己的心里更加疼上一分。
「顧荀，我以前問過你為什麼要娶我。你那麼堅定……」孔慕晴深吸口氣，「如果只是因為我跟她像你才娶我的，那根本沒必要，對不對？你都能娶我，誰還能擋得住你娶她？你完全可以娶她的呀！而不是要我這麼一個替代品。」
顧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還有什麼？是牧雪君告訴你的？她還說什麼了？」
「顧荀！」孔慕晴有些生氣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顧荀，眼神中帶著怨氣︰「顧荀，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告訴我的事實！」
「顧荀，如果你的確有不能娶牧雪初的原因，如果你必須要娶我這麼一個替代品，我沒有異議。」
孔慕晴一字一句地說︰「真的，不要把我想得那麼脆弱。我願意為了保住外公的公司而答應嫁給你，那就意味著無論是嫁給你還是嫁給別人，都沒區別，目的是一樣的！」
「晴晴。」顧荀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沉，有些冷。
孔慕晴卻好像是沒听見一般，繼續說︰「顧荀，我嫁給你，是為了公司。而你娶我，是因為我長得跟牧雪初像，這都沒問題的。完全沒有問題！畢竟我不愛你，當然也沒資格要求你愛我呀，我們的婚姻，本就是交換。」
「可是顧荀，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孔慕晴眨了一下眼楮，努力不讓她的眼淚從眼眸之中掉落，「你為什麼娶我，你應該告訴我的！這樣我就可以專心地當顧太太，專心地完成我們的利益交換，而不會對你……對你抱有任何幻想，更不會對你……對你……」
「對我什麼？」顧荀扶著她的肩膀，盯著她問。
孔慕晴緊抿著唇，眼淚終究還是無法控制地滑落，「如果你告訴我真相，我就不會對你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不會……不會去放任自己踏入你的溫柔陷阱，更不會想著當一輩子的顧太太，也不會……」
「也不會放任自己對你的感情！」
孔慕晴泣不成聲，「顧荀，這樣不公平！明明應該誰也不喜歡誰才對的，可你什麼都不說，你拿我當替身，對我好，讓我在你的好里沉溺，讓我不可自拔，讓我對你的感情越來越深，讓我……讓我變得斤斤計較……」
「顧荀，這不公平！」
「傻。」
顧荀的聲音頗為無奈，眼神中全是縱容。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低頭，一點一點吻去她的眼淚。
孔慕晴氣惱地想要推開他，可她的力氣在他面前完全不夠看。
他吻著她流淚的眼楮，她的睫毛，她的臉頰，她的唇。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輕聲說︰「我娶你，不是因為你像誰，更不是因為你是誰的替身，而是因為，你是孔慕晴。」
「我跟她，真的很像嗎？」孔慕晴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顧荀的眼眸微微一暗，搖頭︰「不像。」
「不像？」孔慕晴皺眉。
「嗯。」顧荀的聲音很淡，「晴晴，以後不要再提她。」
「……」孔慕晴發愣。
顧荀看著她︰「你是顧太太，不需要去管別人。」
「可是，牧雪初到底是誰呀，她現在哪兒？」孔慕晴還是好奇。
「死了。」
「……」孔慕晴瞬間瞪大了眼楮，滿眼都是不敢置信，「死……死了？」
顧荀沒再回答這個問題，他直接說︰「剛才我看到雲畫從廊橋上走過，就在那個位置。那會兒，我正在吻你……」
「啊？」孔慕晴連忙回頭看過去，緊接著她的臉就紅了，「你怎麼不提醒我！你都看見她了，怎麼還不停下呀！她待會兒又要取笑我了！」
顧荀勾了勾唇︰「取笑就取笑，她不過是在嫉妒。嫉妒我們可以肆無忌憚，想做就做……」
「顧荀！」孔慕晴滿臉通紅地瞪了他一眼。
「我在。」顧荀勾唇，低頭湊在孔慕晴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孔慕晴的臉越發紅得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