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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福窩窩(二更)

一邊是自己宗門面上無情實際上也冷漠,一邊是夜溪面上嘲弄其實也無情,福窩窩突然一顆心如墜入冰窟感受到從未體會過的被拋棄的惶恐,盡管他以前只是個小乞丐,但畢竟從有記憶起就是乞丐了。乞丐嘛,每日想的是活下去,那些背叛拋棄什麼的高級情感他哪里有機會體驗啊,直到——奢望拜入仙門而他也真的成了仙家弟子。

同門,師長,兄弟姐妹,一夕之間全有了,他以為他擁有了全世界。現在他才知道,全世界一直都在,而他只是全世界里的一粒塵土,沒有人在意,說放棄就放棄。

看,他只是一枚棋子,不,他連棋子都不如,因為兩者還未交鋒他就已失去了價值,這種感覺,忽然想起當年有個人端著一碗剩飯冰冷看他一眼,嘩啦一聲,帶著油水的半碗飯落在了糞堆上。

耳邊又響起當年充滿惡意的大笑聲。

當年,他扭頭爬走了。

現在,他也不想祈求,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顫顫微微抬起手,福窩窩閉眼心一橫,就要打碎丹田。

一只手橫插過來。

「我讓你死了嗎?」

重音咬在「你」字上。

福窩窩睜眼,看夜溪,不解。

夜溪對著對面一點下巴︰「告訴他們,你叫什麼名字。」

「杭…福窩窩。」

嗚嗚,夜師姐的目光好嚇人,福窩窩就福窩窩吧,總比薺菜窩窩好听。

逍遙宗的人一怔,什麼意思。

夜溪一拽小鮮肉︰「這位是我體宗新收的弟子福窩窩。至于你們逍遙宗杭城來的芥菜窩窩,呵呵,鬼知道在哪兒。所以,不要瞪著眼嚇壞我家小鮮肉,不然挖你們眼珠子哦。」

福窩窩僵住,自己這是被護了?

逍遙宗的人也僵住,沒見過這麼…瞎掰的。

冷笑︰「你以為你這樣說,世間再無杭薺了嗎?我——」

「啊——」

旁邊突然一聲大吼,一個弟子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然後癱倒,翻著白眼,臉色刷白。

福窩窩不由叫出聲︰「林子——」

這是與他同期進入逍遙宗的人。

發生了什麼?

是誰在襲擊?

逍遙宗眾人立即警惕四周,半天,並無任何動靜。

到底是怎麼了?

查看傷勢的那個抬頭,神色凝重︰「好像是受到了神識攻擊——」

唰,在場人齊齊看向夜溪。

拜卓所賜,全逍遙宗的人都知道遇到夜溪要小心神識攻擊。

夜溪聳肩攤手,並不解釋。

這時,突然有人從逍遙宗門方向飛來,落地,分外復雜看了眼夜溪,與領頭的人耳語幾句,頓時,那人臉色一綠,又分外忌憚,道了聲走,所有逍遙宗的人一頭霧水跟著走了。

福窩窩茫然︰「發生了什麼?」

夜溪笑眯眯一巴掌拍在他肩頭︰「我們也走吧。」

肩頭一沉,仿佛有什麼原本屬于他的東西還了回來,好踏實。

福窩窩智商不缺,瞪大了眼︰「你,你——」你做了什麼?

夜溪笑道︰「把你留在逍遙宗的印記取回來啊。」

順便把周圍的魂牌全毀了,附近封存在魂牌里的弟子靈識自然受到攻擊,但不過是主體疼一下下而已,睡個三五天也就好了。

逍遙宗︰特麼的只是附近嗎?是整個一間魂牌堂!還有左鄰右舍!也就是說,特麼的現在有幾千個弟子昏迷不醒!幸好他們屋多沒都擠在一起!

天殺的夜溪!

她什麼時候滾?

逍遙宗主︰「看來,本宗主該去好好拜會拜會體宗的老祖。」

夜溪帶著福窩窩相中一家客棧,雖然客滿,但夜溪直接找上最好的房間,把屋里的人和東西全丟出去,放言,打過她就還屋子。

打了,沒打過,確切的說,被從三樓丟下一樓的一行人連樓梯都沒能踏上,灰溜溜走了,眼神很仇恨。

福窩窩︰又是一塊靈石沒花。

好心提醒︰「他們肯定懷恨在心了,不定等會兒就會找來幫手來報仇。」

夜溪不在意揮手︰「他們不會來了。」

「為什麼?」

夜溪一頓,望了望天︰「當然,若是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是會來的。」

福窩窩︰「」他是不是抱了一根終極大腿?

那群倒霉孩子有沒有打听到夜溪的身份不知道,但逍遙宗主找上門來是真的。

福窩窩好呆,說來他連遙遙仰望宗主一面的資格都沒有,但現在——福窩窩畢恭畢敬給逍遙宗主端上茶,迅速瞄一眼,感覺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陰著臉不怒自威,但怎麼就沒有想象中的高不可攀呢?

是因為他對拉著自己逛街的女子隱忍不敢發嗎?

福窩窩突然福至心田,所以,只要強大有實力,便是不修邊幅潦潦草草也會讓所有人無法忽視吧。

夜溪︰個倒霉孩子給本王說說什麼叫做不修邊幅潦潦草草?你確定是從本王身上得來的感悟?打不死你。

逍遙宗主看了眼福窩窩,下頭回稟過了,一個三靈根,除了心性踏實並沒什麼出彩,如今親眼見了,確實沒什麼出彩,夜溪她就是單純打逍遙宗的臉!

一眼過後,再不多看,逍遙宗主皮笑肉不笑︰「夜道友的神識攻擊真是出神入化啊。」

夜溪點頭︰「可不嘛,化神是不能與我比的。」她還是謙虛了的。

逍遙宗主一噎,深覺自己主動上門是個錯誤,不就是個底層弟子嘛,給了就給了,也不會有後頭的事兒。

「夜道友怎麼想到來逍遙宗了?」

夜溪道︰「沒來過,想見識一番逍遙成仙的翩翩仙姿。」伸了伸腦袋小聲︰「我特地打听了卓不在才來了。」

所以,我不是來打架的哦。

逍遙宗主分外無語,說得你多體貼似的。

「那我讓人帶夜道友你在周圍好好玩一玩。」

監視,必須的監視。

「行。」夜溪很好說話︰「只要他——願意。」只要他敢。

逍遙宗主默了默,想,不如還是自己親自上吧,她夜溪再張狂也不可能隨便對個宗主下手吧?

「對了,三個月後逍遙宗有一場盛事,你——」

夜溪搖頭︰「我又不是煉丹師,就不參與了。不過說來,卓這是要把他師傅寵上天嗎?」

逍遙宗主笑笑︰「他們情同父子,為彼此做些什麼也應當。」

夜溪一笑,我听著怎麼那麼酸吶。

奉送一句︰「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一口氣梗在逍遙宗主喉嚨里不上不下,他是該為戳中心中陰暗角落露一個英雄所見略同的贊同眼神呢,還是該為門主弟子被詛咒而拍案而起呢?

「咳咳,等進入仙界,你們這些年輕人會越走越高的。」

夜溪微微一笑,老東西你盼著本王摔呢?摔下來也先砸死你。

開口︰「逍遙宗處的大陣可落成了?我想去看看。」

逍遙宗主一愣︰「夜道友懂陣法?」

「不懂才去看。連通仙界的仙橋啊,能親眼看著它落成三生有幸。」夜溪笑道︰「宗主可行這個方便?」

逍遙宗主只是略略一想︰「好,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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