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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刀山火海,和尚念經(一更)

教學,明禪是認真的。

不但要求他們沐浴更衣收神斂息,還嚴禁他們長頭發。

「又不是讓你們為佛祖落發,而是你們自己落了發順勢表達下對佛祖的感謝,過分嗎?很難嗎?不應該嗎?」

夜溪死魚眼看他︰「很難,不應該過分。」

明禪翻了個白眼兒,誰跟你玩文字游戲啊。

「學好佛文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來來來,同學們,請看大黑板,都把頭抬起來,誰敢走神粉筆頭飛過去了啊。」

明禪覺得夜溪故鄉的課堂很有意思,按著自己的想象復原起來,他便是明老師了。

夜溪不忿,死賊禿,夾個粉筆以為自己就是個人了是吧,等我虐你。

可她沒能虐到明禪,先被明禪虐了把,所有人都被明禪虐到了。

「為什麼?這個字不是佛音的意思嗎?怎麼又成魔鬼了?當我們沒記憶嗎?」

明禪淡定︰「佛文在意不在形,前後語境差那麼大為什麼會意思相同呢?你們要多思多想。」

「呸。」蕭寶寶罵道︰「既然不同就用兩個字表示。」

明禪仍淡定︰「這是古老的佛文,那個時候還沒那麼多字呢。因此,我們更要學習,那時候的字才沒有廢話啊。」

眾︰你就是句廢話。

痛苦的學習。

好在這些經書其實很短,有的甚至一簡上只有一句話。但饒是如此,鑒于其晦澀深奧,到得茶爺地盤時,他們才只學了五百卷。

總數,十萬。

想瘋。

夜溪喃喃︰「為什麼我感覺這玩意兒比字符還難?」

懷疑自己的智商。

無歸安慰她︰「但這些大家都能學,字符卻只有你能學。」

有什麼辦法,夜溪講字符時,大家都覺得自己看懂了听懂了覺得自己能寫,但偏偏誰都寫不出來。

古佛文再難呢,可大家都學會了。

因此,還是字符更能代表能力。

夜溪自我懷疑︰「可我不是和尚啊。」

學個屁啊。

無歸只能用眼神提醒她,大家里有幾個和尚啊,不是大家加一起也打不過大魔王嘛。

夜溪抱著光腦袋想哭。

那個**霸道胡攪蠻纏的老父親!

竹子︰這句話道出精髓,前面那詞說明父親的威嚴,後面那詞又透出女兒對父親濃濃的孺慕之情,不錯。

夜溪︰你瞎啊!

明禪卻是開心到飛起,一是他為大家做貢獻,或者說,一人之力虐群雄,爽翻了去。二是因為這些珍貴的古經文。

跟夜溪偷偷模模商量︰「你覺著——這些,這些這些——我帶回去怎樣?」

夜溪多看一眼都要吐,眼角白他︰「不錯,挖娘家貼婆家的事做得很純熟嘛。」

個白眼兒狼。

明禪無語︰「我本就是佛門的人。」

「那就是挖婆家貼娘家,白眼兒狼。」

「咳咳,不白拿,換。」

「別問我,又不是我的。」

「你幫著我問問嘛,先生他——」

他也怵竹子啊。

夜溪看他一眼︰「自家人不用客氣,你拓一份帶著便是。」

她富,不稀罕。

明禪尷尬︰「那個,拓的這些是原件啊,很珍貴的,得用心保存。」

夜溪哎喲︰「我家保存的不好?」

「不是你們拿著也沒用,佔地方」

夜溪看他,明禪立即露牙眯眼,眨呀眨。

樂了︰「認識這麼多年,你頭次對我賣萌哈。」

甚是狗腿的賣萌。

明禪心道,為了我佛,豁出去了。

夜溪︰你豁個屁呀,在我跟前早沒臉了。

「幫你問問。」

不用她問,竹子自己出來,冷淡一句︰「學會了就沒用了,全拿走吧,至于報酬,我自會找人要。」

兩人面面相覷,夜溪小心翼翼︰「咱在佛門有熟人?」

竹子︰「神界就這麼大,活得年頭久了,難免認識。」

夜溪習慣性心塞,不想多問了。

明禪老老實實感謝,竹子輕飄飄一句不用便走開了。

「先生真風度。」

夜溪看他一眼,冷呵,傻子,他那意思,本就是從你家取的,你拿走正好,省得佔地方。

茶爺的地方,是一片森森之木,茶樹有很多,但其他的樹更多,從上向下俯瞰,樹冠連著樹冠,望不見盡頭,層層疊疊的綠鋪展的到處都是,似乎連天和地都沒有了,被圓筒罩住了似的。

眾人皆是茫然,這里究竟是神界的某處還是茶爺的私人天地?究竟有沒有天地?學得太痛苦太入神,根本沒留意怎樣進來的。

茶爺道︰「我這里空氣好啊,特別提神,不然你們繼續學習?等你們學會了考過了再進去體驗也不遲。」

進去?進森林里嗎?

蕭寶寶︰「師傅咱家聖境是一棵樹發芽頂開了天地嗎?」

茶爺嗤笑︰「誰跟你說我這是聖境?」

蕭寶寶嘴巴張了張︰「明白了,你是後來者居上。」

茶爺心罵蕭寶寶的牙尖嘴利︰「現在進還是以後進?」

眾人便看夜溪,夜溪看竹子。

茶爺又生氣了,弄得自己也要听他的似的。

竹子道︰「進吧,看到有用的就拿了。」

茶爺補充︰「用不上就快快出來。」

夜溪瞥他一眼,目光落在森森之木上。

樹啊,好東西,哪怕自己用不上呢,栽在空間里也能淨化空氣保土保濕不是?

茶爺看出她淺顯的心思,一笑不語。

蕭寶寶便知道這些樹不是那麼好拔的了,暗暗琢磨開來。

茶爺跺跺甲板,一行人下雨似的掉下去,掉在森林里無聲無息,分離開來。

「耳根子終于清靜了。」

說這話的是岦桑。

只見他淡泊的假面終于維持不住,這會兒揉著額頭兩側舒展眉毛。

武厲喲一聲︰「還有討厭你大孫子這一天呀。」

岦桑頭疼道︰「實在對和尚無感,尤其念經的時候。」

武厲默了默,深有同感。

茶爺也唏噓,又覺得奇怪︰「他們的性子,還真能按捺下來學,學得還挺認真。」

刎便道︰「你也不看誰打頭,只要夜溪領個頭,刀山火海,和尚念經。」

茶爺嘲笑他︰「你驕傲什麼,又不是你徒弟。」

刎笑︰「不是徒弟也是親人。」

茶爺愕然,驚悚,老東西,你知道你在說啥?還是受了什麼脅迫?

「以她和無歸的關系,說是我的親緣小輩不為過。」刎對他眨眨眼︰「何況我和她本就投緣。」

茶爺呆立,想了足足一刻鐘,慢慢的看過眾人,一言不發走了。

「什麼意思?」武厲問刎。

刎︰「鬼知道,這人心思莫測,鬼知道他想到什麼。」

岦桑淡淡開口︰「我看到他轉身後立即掐了手指。」

三人便同時去看竹子,忽然覺得不對,怎麼隱隱以他為首了呢?

有毒。

竹子涼涼一眼掃過茶爺消失的方向,嗤笑出聲,漫漫道︰「不自量力。」

沒頭沒尾的話,但三人似乎都覺察到竹子那邊隱隱爆動的壓迫,一時不敢開口。

而掐著手指頭離去的茶爺在某個秘密所在,手指掐出殘影,最後卻是哇的吐了口血。

靜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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