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雖然修復了些,但到底損傷過了,對此夜溪並無異議,然後听竹子又道。
「我順便走了一遭,這次你倒是要好好謝謝你那些小朋友。」
嗯?
「他們四個用金蘭契轉移了你的傷害,都受了很重的傷。」
夜溪詫異瞪大眼︰「我我我我真被契了?」
竹子看著她的眼楮慢慢道︰「未免以後你再牽連他人,這次正好將契給解了,左右換個身體本也會消散。」
夜溪沉默,直直看著他的眼,良久。
「我以為沒契成功的」
她不是不掛因果嗎?
竹子淡淡開口︰「因為你沒排斥,才讓他們有機可趁。」
牽連,有機可趁,夜溪苦笑,她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嗎?讓竹子迫不急待的斬斷她和所有人的關系?
刎豎著耳朵,不敢冒頭。
「知道了那就解了吧。」
竹子不想他們牽連自己,可在自己,也不想牽連他們。
夜溪嘆息︰「是不是我以後都不能出現了?」
竹子眼中戾氣一閃︰「不必,你是我徒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讓你退避。」
刎頭更低了些,心里狂叫,問,問,趕緊問啊,趕緊問他究竟還有什麼身份啊。
他想多了,夜溪連他知道的竹子的那層身份都不感興趣,遑論更多了。
聞言只是哦了聲,警惕道︰「你還要斷我和誰的關系?」
「不必,若不是怕你被算計,也不必隔斷那契,本來他們為你死了也不算什麼。」
竹子的話里不止冷漠無情,刎頭再低了低。
夜溪恨不得噴他一口藥水︰「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他們是我的同伴,朋友,很重要的人。」
「所以才讓他們活著。」
「」
氣死了氣死了,死竹子一定沒有過朋友。
轉而一想,夜溪試探︰「他們自不會算計我,通過他們來算計我的難道我有那麼大的價值讓巫族鮫族和獬豸來算計我?」
竹子提醒︰「還有末始。」
「不可能,寶寶才不會。」
「但末始會。好心告訴你一聲,末始是一定會蘇醒的。」
「你不能弄死他?」
竹子皮笑肉不笑︰「有個法子,你就能做到。」
夜溪眼一亮︰「什麼?」
「活得比他久。」
切,把你徒弟當羊肉涮呢?
喊下頭︰「刎,你火小點兒。」
刎回復她︰「死心吧,末始不難打敗,難的是讓他死,他就是個賴皮,不自己活夠是死不了的。」
夜溪順勢問︰「那神族扣著他的神軀是在研究什麼?」
刎想也不想道︰「這種怎樣都死不了的本事你不想要有的是人要。」
好吧,果真去做切片了,哦,這個片太硬,切不了。
夜溪懇求竹子︰「我不要寶寶死。」
竹子冷漠臉︰「先護好你自己再說。」
夜溪識趣的閉嘴,竹子現在的心情可是非常之不好,她先避避風頭。
可冤不冤啊,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啊。
心不甘,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鳳參呢?死了嗎?」
刎先道︰「別想了,畢竟人家身份比你好,除非你師傅親自去殺他。」
現在來看,讓竹子去殺個鳳參,興許只是動一動念頭的功夫。
丫的,這家伙究竟還有什麼身份啊。
說到這個,竹子勉強有些滿意︰「關到佛門了,正巧是你的那只蓮花爐關的他,應該可以保證他飽受折磨。地府也出面了,你的十八姬出了力,會讓他有個精彩難忘的下凡體驗。」
夜溪張大了嘴︰「我有那個臉讓地府出面?」
竹子又不開心了︰「上次給你弄了個假魂魄,你怎麼還是表現的那麼不一樣?地府那群狡詐的鬼,肯定打上什麼鬼主意了。」
「誒,對了,我下凡的是假的,真的」真的是她的晶核,自然沒少,所以︰「那假的是怎麼做的?好像地府沒發現是假的啊。」
竹子只一句︰「我一般不作假。」
夜溪便笑︰「你假起來能亂真。」
竹子笑了笑︰「我做的假的就是真。」
夜溪又張大嘴,嗓音一尖︰「我有魂兒了?」
「沒有。我把假的那個銷毀了。」不用謝。
夜溪驚駭︰「你毀了我的魂魄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
「不是,你不能這樣,我的空間你隨便用也就算了,憑什麼我的東西你隨便毀?」
「憑那其實是我的東西?」
「」
夜溪心累的往後一躺,撲騰幾下,不生氣不生氣我才不生氣不生氣老子就不是人!
刎嘆為觀止,原來師徒的生活是這樣的,夭壽啊。
竹子又開始煮她,往桶里丟各種各樣的材料,一看就是極品的寶貴,夜溪望著噗通噗通投下來的東西哈喇子直流。
「有沒有多的?我想吃。」
竹子勸她住嘴︰「你體內那些比翔還難吃的東西還沒消化呢,你想它們跟」
「嘔住嘴吧,請你善良。」
竹子懶得理她︰「檢查你的神魂空間。」
夜溪才想起這茬兒,一看之下,心疼不已。
她的晶核星子,不是掛在天上,而是鋪在地上,小茶樹光禿禿只剩樹杈,樹杈還蔫蔫的,上頭纏著九轉,九轉團吧著像亂草窩。
怎麼看怎麼寒磣。
而泡泡空間竟這麼快就恢復了,一切如常,是小蓮藕出了大力。
夜溪迅速看過一遍,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只要晶核不流失她就是死不了的小喪。
「我的空間沒事誒,你不是自己能看嗎?」
「是,我不想跟你說話。」給你找點兒事做。
夜溪︰「」
狠狠閉了閉眼,惡狠狠道︰「哪天我死了,一定是被你氣死的。」
竹子紳士微笑︰「你死了,一定是蠢死的。」
「死竹子,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說句中听的哄哄我?」
「又死不了,我喜歡說實話。」
「啊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沒朋友。」
「本來就沒有。」
刎跳上了,舉手︰「這個我可以證明。」
竹子嗖一記眼神殺。
夜溪︰「下去。」對竹子︰「你下去,我現在只想看美麗的人。」
刎得意挑眉。
竹子冷笑,真下了去,親自加火。
沒一會兒夜溪怪叫︰「你要燒死我啊。」
竹子又加了一把火,不把你現在的殘軀煮化了怎麼鑄新的。
刎在上頭陪她說話,小小聲問她吃後感︰「有沒有大補?熱還是冷?口感怎樣?只是臭?」
夜溪感受了下,這會兒臭倒是不臭了,但
「外敵是不是蘊含了很多能量?」
「那當然,要不然也不會咳咳。」
「那就奇了怪了,那些能量呢?我倒是知道它幫我養了傷,但不可能就這點點吧?我大概吃了大約四五十條的樣子。都吃到哪去了?」
刎︰「肚子里有沒有渣?」
「沒。我早看過了,肚里空空。但也沒到我的神魂里去啊。邪門,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