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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丹宗(一更)

卓問夜溪來後的一言一行,總覺得她有陰謀。

逍遙宗一邊說一邊自己也琢磨,並沒什麼呀,下意識的,把夜溪給他一顆洗靈丹的事情隱瞞了。

「我去看看大陣,別是被她做了手腳。」

但是,並沒有,三處皆是如常。

逍遙宗主道︰「夜溪也要用著仙橋,不會那麼蠢斷自己的路。」

卓沉吟,突然問︰「那個她要走的弟子可是有什麼來歷?」

「哪有什麼來歷,以前是個乞兒,三靈根,毫無出彩之處。」見卓仍是懷疑,逍遙宗主道︰「若是有什麼,是他回了夜溪的質問,算是膽大。」

卓又問︰「根植如何?」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逍遙宗主叫來外門管事。

「土木金,根植分別是八十,七十,三十。」

這靈根,太一般般了,尤其三十的金靈根,妥妥的拖後腿。

逍遙宗主對卓道︰「或者,他是修體的好苗子?」

眼神詢問他,如何判斷一個人的體修天賦?

卓悶悶,他哪里知道,體修這詞還是夜溪提出來的,鬼知道怎麼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體修的好苗子。

「就讓她把人白白帶走了?」

逍遙宗主努力不去想那顆洗靈丹,繃著臉道︰「不然呢?讓她再炸幾間魂牌堂干脆關了宗門全部弟子昏睡不醒?」

之前那波被殃及的幾千弟子睡了個二三天就活蹦亂跳了,畢竟夜溪只是炸了魂牌,里頭的靈識只是受傷並沒有潰散,及時被眾位長老收回送回本體溫養了。

除了杭薺的沒有了。

逍遙宗主心里有感覺,這只是夜溪的小小惡作劇,若她當真下狠手…

「她的神識究竟有多強大?」

魂牌堂不是普通人能靠近的地方,更不是隨隨便便能被神識侵入的地方,而且門內門外中間還有山門隔絕,可夜溪愣是能把手伸進來搗亂。

卓冷笑一聲︰「她人在坊市,神識卻能去魂牌堂攻擊,豈不是正能說明她可以悄無聲息進入內門?」

偷襲他師傅。

逍遙宗主臉色不好看︰「你說的我豈能沒想到?可還是那句話,證據呢?沒有直接證據她有一千個理由反駁你。」

好憋氣哦。

「唉,想我逍遙宗還從未出過被人半夜模進來毆打真人的惡劣事件,大陣…還安全嗎?卓啊,你回來的正好,你看能不能加固下護宗大陣,這樣被人隨意來往大家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啊。」

連仙橋大陣都能布得,設個防火防盜防夜溪的小陣法應該不難吧。

卓目光連閃,近乎咬牙道︰「好。」

老窩都被人端了,他的臉啪啪響啊。

夜溪,你給我等著。

忽然,他想到什麼。

急急問道︰「宗主,那個被夜溪帶走的弟子的身份玉牌…」

逍遙宗主一怔,忙去問,之後苦笑︰「都被夜溪牽制了注意力,忘了那個弟子的事了。」

「」

所以,夜溪極有可能是用他家自己的玉牌被大陣放行的?

怎麼辦?胸口好疼,氣死算了。

兩人互瞪了會兒,忽然覺得有些…蠢。

「我說呢,我們的大陣…咳咳,弟子們的身份玉牌該換一換了,我立即安排人去做。」

某處遠方。

「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原來的宗門?你個吃里扒外的小叛徒!」女子一手掐腰,一手握著一塊青翠玉牌,腳下踩著小少男的腳指頭。

「嘶我只是,只是姐姐,腳指頭腫了,高抬貴腳啊我只是留著換銀子的啊啊啊」

 嚓 嚓咯咯咯

好生生一塊玉在看著柔弱無骨的小手里斷裂粉碎成渣渣。

女子拍拍手︰「再讓我發現你不老實,你的腦袋就是這下場。」

「嗚嗚嗚,我沒有啊,我真的只是留著換銀子的,嗚嗚嗚。」

總感覺人生黑暗,他要修體,他要修體,連個女孩子的腳都掙不月兌,嗚嗚,丟死人了。

夜溪沒在逍遙宗發現任何妖族痕跡,雖然說從九大宗門發現大人蹤跡有些妄想了,但仍不免失望。

想了想,接下來去了丹宗,一點兒都比不上逍遙宗的熱鬧,廢話,自家的人都跑別人家去了還熱什麼鬧。

找人問任清。

還好,任清在,把她直接領到自家峰頭去了,孤道人也在家。

夜溪看著沒處下腳的峰頭,還有一團一團嗡嗡嗡飛來飛去的蜂蝶,很是頭疼。

這是丹宗內門真人住的地方?這特麼就是塊野地吧。

任清撩開厚厚的藤蘿垂簾︰「夜溪,快,鑽進來。」

看吧,進門都用鑽的。

夜溪腳不沾地一頭鑽進去︰「至于嗎?丹宗那麼大,不是有專門的人種植藥草,值當你們把自己山頭弄得野樹林子野草地似的?」

任清不好意思笑笑︰「生長環境不一樣,藥性也會有些微不同。而且,有的靈植身邊長的同伴種類不一樣也會影響藥性。」

「那把門前一塊打理出來呀,來了客人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任清無所謂道︰「又沒有人來。」

夜溪默,我還是頭一份了?你們師徒的人緣是差到了哪一步?

洞府里很干淨,常年飄蕩著藥香丹香,溫度略高。

任清引著她走進去︰「這座峰底有一處品質很不錯的地火,我們直接圍著地火口開闢了房間,修煉煉丹都在一起很節省時間。」

明白,吃住工作一體嘛。

到了一處寬闊大廳坐下,頭上開有天窗,四周座著架子,上頭全是藥草。

任清斟茶推給夜溪。

夜溪端起一聞,應該是自己配的養元益氣茶,喝了口,淡淡的味道,不錯。

「你們怎麼沒去逍遙宗呀?不是說天下丹師都去了?有白得的丹方呢。」

任清自嘲一笑︰「肯定輪不到丹宗的人得,丹宗的人也不能得。」

夜溪嘿嘿的笑︰「你知道卓是給他師傅爭臉幫他打丹宗的臉吶?」

任清仍是自嘲︰「如今不少人都說偌大一個丹宗還不如逍遙宗煉丹一支呢。」

「可我為何在逍遙宗見到不少丹宗的人?」

任清︰「不去顯得我丹宗氣量小唄。」

「那你們師徒怎麼不去?」

「我們氣量小唄。」一道洪亮聲音傳來,一個形容不怎麼講究的老頭大步過了來,上下打量夜溪好幾遍,坐下︰「你就是夜溪啊,果然一看就不同凡響。」

夜溪一樂︰「老人家眼光好。」

孤道人也一樂,看夜溪更投緣了︰「咱是真性情的人,與那些虛偽的人合不來。」

「虛偽?」

「可不是虛偽嗎,卓不虛偽直接打上丹宗給他師傅雪恥不就得了?丹宗不虛偽就該與卓劃下道道。」

夜溪笑笑︰「人家卓可是主持著仙橋的事呢。」

孤道人端起徒弟的茶一口喝干啪嗒放下︰「有利可圖罷了,卓小兒還真當自己多能耐似的。」

求著他才圍著他呢,等到不需要求他呢時?

夜溪一豎大拇指︰「卓不是膚淺的人,給他機會他會為自己打算周全。咱不說他,道長剛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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