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到了。
鑽了幾百米，終于到得中心點，以喪尸王的視力都看不到眼前事物，但能模啊。
手指頭一模，一片皮肉就被吸了進去。
但絲毫沒有阻礙夜溪的動作。
「唔，是顆…不光滑的石頭？不大，我能握全嘍。」
真的不大，但很重。
因為夜溪握著小石頭使了好幾次力氣都沒能搬動。這質量，這吸引力，還有她之前被轉著圈兒的吸進來…
「該不是天體吧？」
「天體？」
無歸和吞天不是很明白這個詞語。
「就是星辰，掛在天上一閃一閃的。」夜溪腦袋里一閃，想起在一劍門秘境里看到的神秘影像︰「那個神秘人揮劍斬星辰，就是那種星辰。很多質量大的星辰發出引力吸引著小星辰圍著它轉圈，像我之前那樣。」
如此說來的話
「難道這是界心？」無歸驚訝叫道。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中心和起源，便是界心。
「發了，界心啊，拿下它天道都要乖乖听你擺布。」
吞天卻表示不信︰「不可能讓我們如此輕易找到。」
「輕易？」無歸撇嘴︰「除了夜溪誰能抵抗神魂被毀滅的危險來到這里？除了夜溪，誰的身體能抵抗這樣大的吸力？」
所以，他們是鑽了漏子。
吞天想了想，還是搖頭︰「不對，屬性不對。界心支撐了一個世界，養著億萬生靈，應該是生的力量。雖然從未見過，有可能是一顆石子的模樣，但靠近界心的地方，應該表現出欣欣向榮才對。我們卻是從毒門蜂崖進來的，反而像是相反的死亡的力量。」
無歸皺眉，有幾分道理。
「但不論是什麼，這威力不小，得收。」
無歸︰「收。」
夜溪點頭，掰了手指頭按上去，嘆氣︰「果然不行。」
斷掉的手指頭一踫就被吸了進去，丁點反應沒有。
而且，從手掌的斷口處，一圈圈的皮肉跟破口毛衣上的線似的被抽不停。
夜溪氣樂了，這是要把自己拆了再織一個新夜溪嗎？
喊九轉神草︰「不給我修補好，我就把你喂了它。」
手掌一下子長好。
九轉神草也不爽，你自己又不是不能長。
輸入一團帶病毒的精神力，同樣被吸進。
夜溪靜靜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被吞噬的病毒發來什麼反饋。
深深猶豫，自己的病毒都能吃呢，卻奈何不了這個小玩意兒。
無歸道︰「可能是因為它是死物。」
夜溪︰「可它里頭有能量啊。」
「是死物的能量。」
夜溪反問︰「難道魔泉和海之乳是活物？」
當初病毒可是能夠吞噬魔泉和海之乳里頭的能量，難道太久沒用所以退化了？
誰知無歸竟點頭︰「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確實是活的。身為一族聖物，怎麼可能沒靈性。雖然不能化形，但靈智，多少是有的。」
夜溪呵呵，一指眼前︰「這個檔次就低了？」
無歸不語。
夜溪費力抬手扒拉腦袋，嚇得無歸爬她一頭枝條葉子。
「別打開啊，把你腦子給吸走了呢。」
夜溪忽然覺得此行不吉利，一腦門子的綠。
「放心，不會的。」
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忍著劇痛摳了個小晶核出來，夜溪覺得比上次能忍多了。
沒有立即將晶核放入，而是抽出大量病毒輸了進去。
「好了，差不多了。」夜溪掂了掂，將晶核貼在石頭上，才一踫到就被吸了進去。
好久，沒有反應。
無奈︰「我沒轍兒了。」
無歸躍躍欲試︰「我來。」
現出小蛇的本體，對著尾巴尖兒一口咬下，硬生生逼了一滴血出來，滴在石頭上。
眼淚直打圈兒。
心疼的夜溪一抖︰「快回來，不過一塊破石頭。」
無歸鑽進夜溪脖子里，帶著哭腔道︰「誰能對自己下手啊，我可都是為了你。」
「」
夜溪只想到自己動不動就親手斷個手指斷條胳膊的，那豈不是自己對自己太不是人了？
神龍的血也被吸了進去，還是沒有反應。而且夜溪和無歸皆沒有感應到什麼。
失敗了。
氣餒。
「吞天，你試試。」
「你們都不行，我肯定也不行啊。」吞天嘟囔著，可還是輸入一道靈力，接著又輸入一道神識。
他只有靈力和神識。
果然不行。
三只有些無措，就這樣空手而回？
好不甘心啊。
吞天︰「莫不是這玩意兒也在等待有緣人？」
這真是一個蛋疼的猜測。
夜溪︰「毀了吧。」
可怎麼毀？
拿都拿不動。
好苦惱。
在這個地方五雷子火花都不會濺一個。
「你們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無歸吞天搖頭，吞天沒見識過，無歸接受的傳承記憶里也沒這東西。
夜溪嘆氣︰「我還以為你們什麼都知道呢。」
兩小只低頭，我們也是頭次發現自己孤陋寡聞。
「倉禹界不簡單吶，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藏在暗處呢？」吞天思索︰「難道倉禹界有什麼大來頭嗎？」
榮枯有定數，便是曾經再大有來頭，也終有沉寂的一天。
只是倉禹界還想蹦著爭取一下，弄了那麼兩個天命人來翻盤，還給送那麼多好東西，動了老底兒了，說不準眼前這個也是。
「若是成功還好，若是失敗，倉禹界怕是真的要消失了。」無歸道︰「天道如此傾盡全力，水真真和卓的氣運已經與整個小界纏在一起了，一損俱損。」
嗯，至于說一榮俱榮，呵呵，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損了才好，咱們才能跑出去。」夜溪猛然問無歸︰「不是讓你找空間薄弱點好偷渡，你找著沒有？」
無歸悶聲︰「我刻刻與你在一起，你說找著沒找著？」
夜溪怒︰「好好說話。」
「沒找到。」
就是嘛，問啥說啥你反問個屁呀，當本王心情好想與你玩情調嗎？
「那這里是不是？」夜溪點點石頭，極力抗拒上頭對手指頭的吸力。
無歸感應了一番，搖頭︰「不是這里，非但不是，這里的空間相當凝滯，空間跳躍很難施展。」
「這樣呀，」夜溪淡定點頭︰「所以，我們要如何出去？」
突然好尷尬，從來沒想過這種問題，畢竟以往尋寶沒失敗過，更沒被寶困過，而且就算落入困境無歸會空間跳躍哪里能困得住他們？至少，逃跑不是問題。
可現在，逃跑是個問題。
「好像只有認主這一條路可走。」吞天默默道。
認了主，出去。不認主，死在這里。無數前輩的殘骸在召喚。
認還是不認？
認。
可它不認。
三只齊齊歪著頭發呆，黑暗中看著那石頭，話說，模也模過了，可直到現在誰也不知道這石頭長啥樣。
「你們說，這石頭有沒有靈智？」夜溪忽然問︰「好像沒有吧？這麼久了，沒見它有一絲動靜。若是有靈智，怎麼也該在被認主時反抗一下吧？」
無歸︰「你什麼意思？」
夜溪一笑︰「我就是想，還有一個方法認主啊。」
「什麼？」
夜溪笑笑不說話，突然頭一埋，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