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啊,即便痛徹心扉,也忘不了其中的美好,哪怕這寥寥無幾的美好純粹是一個人的臆想。
雞姑娘又是一個心軟得被人賣了幫數錢的。
所以,她拒絕了夜溪的「好意」,又接受不了表哥如此殘酷的對待,拉著猴姑娘掩面而去。
不知什麼時候趕來的蕭寶寶伸著腦袋看,嘖嘖搖頭︰「妖族還有如此純~的妖。」
那個「純」字愣是從三聲拐到二聲。
夜溪白他一眼︰「師兄你來太慢。」
不是你家小師妹我厲害你就等著給我掃尸體碎沫沫吧。
蕭寶寶看著緩緩移動的狼妖,猛不丁一腳踹過去。
狼妖後飛飛出幾十米才落下。
「嗷嗚」
蕭寶寶搖著頭︰「渣男總有痴情女,天道眼瞎。」
自從知道了自己身上的桃花死劫,蕭寶寶再不說天道一句好話,再無敬畏之心。
夜溪望著趴在地上的狼妖笑︰「經歷過渣男的女孩子才堅強。」
蕭寶寶目光一閃︰「小師妹你的堅強非常人能及。」
說說唄,里頭都有什麼故事?
夜溪看透他心思,挑眉道︰「多殺生,自然強。」
蕭寶寶嘴角一抽,目光一斜。
夜溪隨著望去,就看到了一臉糾結的明禪。
「」
後頭還跟著金鋒和廚小二,擠眉弄眼的。
「你們怎麼走到一起了?」
分明是兩路人。
蕭寶寶和明禪同時開口。
明禪︰「我給蕭施主講經,蕭施主悟性極高。」
蕭寶寶︰「難得遇見一個能在容貌上與我媲美的男兒,多說幾句話。」
夜溪噗嗤樂了,指指隱隱黑臉的明禪,又指指蕭寶寶。
「不要欺負小孩子。」夜溪走到明禪面前,歪頭笑眯眯問︰「小和尚要不要度我?」
明禪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都不嘗試著努力一下嗎?
「夜施主無可度之處。」
師叔是如此說的,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師叔連勸都不勸一句。
「空空大師告訴你的吧,無聊。」
明禪扯扯嘴角,我度不了你。從沒見過用殺人來練堅強的。
蕭寶寶眺望身披桌布哆嗦著離開的狼妖,眸色深沉︰「妖族不缺腦子呀,明知不敵還大庭廣眾之下來殺你?」
必有陰謀。
夜溪道︰「誰知道呢,反正我不會吃虧。」
蕭寶寶︰「還是小心些好。」
黑漆漆血呼啦的狼妖帶著一股濃郁肉香找到孔雀王。
「屬下失職。」
狼妖所在的那一支族群,正在孔雀王的勢力範圍內,因此听從孔雀王的命令。
孔雀王面色沉沉,顯然早已听過回報。
狼妖半跪在地,羞愧無比︰「屬下根本沒能接近夜溪。」
閉上眼,準備好接受懲罰。
「算了。」半天,孔雀王開口。
狼妖猛的睜開眼楮,不可置信。
但凡大妖就沒有心慈手軟一說,心慈手軟的妖也成不了大妖。
孔雀王扯扯嘴角,大有深意道︰「听說,你那個小表妹與夜溪關系很好?」
狼妖一怔。
麻煩精?
見他沒反應來,孔雀王皺了皺眉,想,狼族的腦袋不該如此蠢鈍啊,提醒︰「你打了她一掌?」
狼妖立即道︰「她敢與敵人為伍,死不足惜。」
孔雀王嘴角一抽,再提醒︰「你打了她,夜溪接住了她?」
狼妖看著孔雀王的眼楮,終于反應來︰「對啊,她可以接近夜溪啊。」
孔雀王揮手︰「去吧。」
要用腦子啊。
狼妖眼楮放光,應了聲是,便要出去。
「等等,你這個樣子,哪有小姑娘喜歡啊。」
孔雀王手心凝成一團綠光,打到狼妖身體上,綠光水一樣蕩開包裹住狼妖身形,幾個眨眼,狼妖恢復了正常,至少外表恢復了。
孔雀王最後道︰「小姑娘嘛,就要哄,她既然喜歡你,你把她哄好了,自然你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明白了嗎?」
哎,狼族的男子就是腦子不會拐彎兒啊。
狼妖稱是,出了去,握緊拳頭,花言巧語,才騙得她為他傾心嗎?
找到雞姑娘。
雞姑娘听半天,低著頭不說話。
狼妖不耐煩︰「這事你做好了,我就娶你。」
不過娶個女人嘛,他可不保證她成了他的女人能活幾年。
見雞姑娘還是不說話,狼妖不得不耐下性子編織了很多美好誓言。
雞姑娘只低著頭,在狼妖忍不住要動手時,終于蚊子哼哼般道︰「好,我去。」
狼妖大喜︰「記著,一定要帶回來。」
雞姑娘點頭。
狼妖走了。
雞姑娘抬頭看著他的背影,神色復雜。
猴姑娘從一邊跳出來︰「你真要去?」
雞姑娘點點頭。
猴姑娘看她半天,嘆息︰「她畢竟是人族,與我們不一路的。」
雞姑娘還是點頭。
猴姑娘嘆著氣也走了。
雞姑娘原地站著發了會兒呆,抹抹眼角回了自己屋。
而夜溪一行人溜達著進了…畫中人。
明禪走在前頭,沒有四處灑望,但也沒有目不斜視的裝正經,看著對畫中人的布局還挺熟。
夜溪︰「你進了紅樓怎麼還這麼淡定?」
明禪︰「在我心中,眾生一樣。」
一樣嗎?
夜溪想了想,問他︰「你有沒有听過佛祖割肉喂鷹的典故?」
不確定這里的佛祖有沒有做過破壞食物鏈的壯舉。
「有啊。」明禪莫名驚喜︰「你對佛家典故感興趣?」
不是無可救藥啊。
夜溪點頭,頗為好奇問︰「假如你遇到同樣的情況也會如此做嗎?」
明禪當即點頭︰「自然。」
「那好吧。假如,你跟一個女修在一起,沒別人,她中了毒,非得陰陽**才能解,你會不會舍身救人?」
明禪腳下一滑,又氣又堵,不是說割肉喂鷹嗎?
夜溪︰「沒讓你割肉,不過是借你肉一用會還回去的。」
明禪紅了臉。
蕭寶寶等人哈哈大笑。
帶著他們進來的兩個妙齡女含羞帶媚的給明禪拋媚眼。
多俊俏的小和尚,她們惦記很久了。
咬牙切齒︰「放心吧,小僧有法子讓她心如止水。」
夜溪笑吟吟︰「殺了她?」
無語。
「用佛光鎮壓。」搶在夜溪再開口假如之前︰「沒有佛光壓不下的媚毒。」
是這樣嗎?
夜溪問詢的看向蕭寶寶。
蕭寶寶不在乎道︰「把人打昏便是。」
金鋒也道︰「不信往她身上捅一刀她還只惦記那個。」
廚小二︰「其實,也不是非得用男人我閉嘴。」
夜溪︰「小二,我發現你懂得挺多呀。」
廚小二裝傻︰「用冰,用冰塊把人封起來,嘿嘿。」
前頭倆女郎不間歇的往三人身上扎眼刀子。
夜溪問吞天︰「真的沒有佛光壓不下的媚毒?」
「你對這個感興趣嗎?我倒是可以教你制。」吞天道︰「不過,什麼媚毒也比不上人心底最原始的**。」
夜溪點點頭,出聲道︰「心動才是毒。」
深埋在人心底的媚毒,叫**情吧。
佛祖也擋不住的情毒。
明禪腳下又是一滑,不可思議看向她,明明有點兒慧根嘛,怎麼就以殺為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