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長大？
「怎麼可能？」羽姣略略一想，覺得自己明白了夜溪的意思︰「你是說長生？但我也知道，沒有真正的長生，半途隕落的修士不知凡幾。」
經過與蘭萱的幾日相處，她已經知道了很多修真界的事情。
夜溪一笑，問羽姣︰「那魂魄又能活多久？」
羽姣一愣。
「一世，兩世，三世，還是十世？真的有魂魄能百世輪回？」
羽姣更加不懂。
夜溪繼續道︰「魂魄，說到底，不過是一團能量，但凡能量，不，是天地間所有的事物，有開始必有終結。不如等鐘烈醒了，你去問他，一個魂魄究竟能存在多久？他若不知道，就讓他去地府問判官，想來能問個一二。遠的不說，只說近的。你也知道了，修士死後魂魄重歸天地，其實正是天地收回這些魂力。你想一想，為何天地要收回修士的魂魄？」
羽姣懵，她怎麼會知道這麼高層次的問題？
「會不會是因為魂魄也有壽命，而修士活的久，久到活一世魂魄也要死了？」夜溪給與啟發。
羽姣︰「這個…不是說，修士神魂強大…」
夜溪微笑︰「若是說，天道不允許魂魄太強大呢？」
羽姣眨眼。
「若是說，天道需要所有人的魂魄越來越弱，或者說，天道需要抽取舊的魂力來造新的魂魄呢？」
這個可能？
羽姣一窒。
夜溪繼續微笑得命運女神一樣︰「我可以告訴你，我在荒地得了一件法器，那里頭吞噬的魂魄何止百萬，百百萬都不止，而且，里頭必然是凡人居多。你猜，百百萬的人魂飛魄散了，這世上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這些皮囊里越來越多的魂魄又是哪里來的？」
許久，羽姣試探猜測︰「老天造出來的？」
「對呀。這造出來的新魂魄又是哪里來的原材料？便是天道也不可能無中生有。大乘的修士沒有靈力也要束手就擒呢。」
「你是說魂魄也會死？天道會從老魂魄里抽取…能量，造出新的魂魄來？」
夜溪一拍手︰「就是這樣。你讓鐘烈醒了去問判官，看他生死簿上能追的最遠的前世能有幾世。」
羽姣不由雙手按在胸口，一時接受不能。
「所以呀，」夜溪的手落在羽姣肩上拍了拍︰「老天巴不得有人做修士呢，修士神魂強啊，一個凡人的魂魄只能一代傳一代，可修士的神魂掰扯掰扯就能造好幾個十幾個。」
羽姣張著嘴，有些當機。
無歸︰「你真能扯。」
夜溪泰然︰「我就是這樣想的。難道不是嗎？不然那麼多修士死後的魂力去了哪？」
無歸撓撓頭︰「我現在還不知道。」
夜溪︰「那就是我說的這樣了。」
繼續對羽姣道︰「所以，對鐘烈成為修士，你不要有負擔。以後他可是能分成若干個鐘烈投胎轉世呢。哦，那個時候他就不是鐘烈了。」
看我真誠的眼。
羽姣腦子疼，真是這樣？
「那…你方才說的…融為一體？」
「哦，融為一體。剛才，我說過，魂魄能長能老也能死對吧。」
羽姣點頭，兩只眼楮全是小學生般的求知欲。
「魂魄是衣裳，既然能長，長大了衣裳自然就能配上長大的小孩了嘛。」
羽姣又開始懵。
夜溪引導她︰「你這樣想，盡管鐘烈不能投胎轉世了，但他當個修士活個千兒八百年的，不也一樣嗎。」
不定他的魂魄都不能輪回個千兒八百年呢。
羽姣似乎有些明白了。
「況且！」夜溪一攬羽姣肩頭，手指那團烤紅薯一樣的雲彩，豪氣萬丈︰「天外有天，誰說人！鬼！就只能活百年，千年，萬年？我們要沖出小宇宙奔向神的殿堂！」
「神…的殿堂？」
嘴巴張到最大的羽姣太震驚了，不過是說個有沒有來生的小文藝話題是怎麼發生質的飛躍直奔神的殿堂的？
「年輕人要有理想！」
「是。」
「年輕人要有斗志！」
「是。」
「年輕人要有野心！」
「是！」
「我們要沖出修真界！」
「是！」
「沖出倉禹界！」
「是！」
「沖出一切的阻礙實現真正的自由！」
「是！」
「為自由而戰！」
「戰！」
感覺羽姣激動得鬼體都哆嗦了，夜溪才滿意，復拍拍她肩，背著手溜達溜達著散步去了。
好半天，羽姣才不哆嗦了，腦袋終于回歸清明，方才…都說了什麼？好像忘了。不過，這熱血沸騰的真特麼爽啊。
羽姣模了模臉，甚至覺得有些熱，猛的回頭看山洞，對鐘烈的愧疚一掃而光。
「為了自由！敢扯我後腿，本宮親自了結你！」
正經歷痛苦的洗筋伐髓的鐘烈突然一哆嗦，莫名感覺腳底板有些涼，仿佛踏上一條透心涼的不歸路。
夜溪邁著輕松愜意的步伐，任由小風在自己臉上吹啊吹。
一臉崇拜的火寶︰「我太佩服你了。」
夜溪得意︰「姐也是經歷過洗腦風暴的人兒。」
無歸嘖嘖︰「吞天還讓你把這兩個給認主了，看你這忽悠勁兒，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了。」
夜溪︰「我不認主，認主就要對他們負責。本王是負責的人兒嗎？志同道合自然能走到一起。」
無歸沉吟︰「其實，還是認主妥當些，就怕日後有人用他們來對付你。」
夜溪淡淡︰「殺了就是。」
說到底，還是看誰的實力高誰的拳頭硬。只要她永遠比這些人厲害，不認主他們也得服氣。若是她變成弱者，便是把全天下都認了主也是被背叛噬主的下場。
「我有你們就足夠了。」
火寶立時感動，飛過來挨著夜溪的臉︰「夜溪，我也是，有你足矣。」
一根綠色的藤條跳出來猛的一抽，把火寶抽到十米外。
無歸冷笑︰「夜溪是我的。」
夜溪甚是無語︰「用不著時時彰顯你的特殊吧？誰是誰的啊？」
「我是你的。」無歸面對夜溪頓的時候還是很識相的。
火寶飛回來，鼓著臉瞪無歸︰「哼，你等著，等夜溪嫁了人，生了孩子，她還要你？」
無歸一愣，看向夜溪，眼底有隱隱不安。
夜溪黑線︰「我不嫁人，也不生孩子。」
都沒那啥功能了，嫁什麼嫁生什麼生。
「哼。」無歸對著火寶得意一笑，又變成小黑貓非要夜溪抱著他。
氣得火寶凌空踢了腳，干脆飛到夜溪手腕上無歸原來呆的地方，變成一個火紅的鐲子。
無歸起先得意，看吧，你搶不過我。旋即大怒。
「狼子野心！你妄想取代我的位置！」
火寶無語︰「吞天閉關了，難道你要我去住到夜溪神府里？反正我求之不得。」
無歸立即道︰「就在那里呆著。」
火寶偷偷翻白眼，還神龍呢，跟沒腦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