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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不太像,男的老了點。

父女?

也不太像,男的小了點。

瞅著這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倒像是一家子,難不成是叔佷?

掌櫃的心里頭一邊想著一邊快步走了過來笑著道︰「這位大爺,是要買料子還是要成衣?」

廖楚修指了指身旁的馮喬︰「替她挑幾件衣裳。」

那掌櫃的頓時笑了起來︰「大爺可真是好眼力,這是您佷女兒吧,我這店里的料子款式在這河福郡里都是數一數二的,那繡娘也都是頂尖的,你給你家佷女兒來我們店里買衣裳準沒錯。」

佷女兒?

廖楚修皺眉看著那掌櫃,臉色瞬間漆黑。

那掌櫃的卻半點沒留意他身上陡然冷下來的氣息,一個勁的推銷︰「小姐喜歡什麼樣的料子,還有什麼樣的款式,我這店里都是最新的,保管讓你買了不吃虧,若不然大爺也買上一身兒?」

馮喬听著那掌櫃的話,瞧著廖楚修漆黑的臉色頓時笑了起來︰「世叔要給我買什麼衣裳?」

廖楚修听著這聲「世叔」,頓時就想起了之前在雀雲樓的事情,那時候馮蘄州跟防賊似得防著她,開口便讓馮喬叫他世叔,當時他雖然心頭堵得慌,可遠沒有現在這般暴擊。

他險些沒忍住找個地方照照鏡子,他難道老成了這副模樣,一看就跟小東西隔了輩分?!

眼瞅著那掌櫃的滔滔不絕,一口一口「您佷女」,廖楚修黑著臉橫聲道︰「瞎了你的狗眼了,誰是佷女?」

那掌櫃的噎住,看著廖楚修黑漆漆的臉色頓時懊悔,難不成猜錯了關系?他連忙改口︰「對不住對不住,公子別氣,是小人眼神不好,您和令妹一看就是親兄妹,是小人瞎了眼…」

廖楚修︰「……」

你才是親兄妹,你全家都是親兄妹!

馮喬眼見著廖楚修一副快要暴走的樣子,險些沒忍住噴笑出聲。

見廖楚修眯著眼滿臉危險,那氣勢生生壓得那掌櫃的滿臉冷汗直哆嗦,險些一**坐在地上,馮喬連忙上前拉著廖楚修的胳膊替那掌櫃解圍,免得他真惹惱了小心眼的世子爺。

「好了掌櫃的,你先去忙吧,我們自己看看,等選好了再叫你。」

那掌櫃的連忙松了口氣,心里叫了聲娘 ,朝著馮喬給了個感激的眼神,這才抹了把冷汗一溜煙的走了。

馮喬看著那掌櫃的模樣笑彎了眼︰「廖世叔,你嚇著別人了。」

廖楚修磨了磨牙,伸手擰了她臉上一把︰「你皮癢了?」

馮喬掛在他胳膊上哈哈大笑,半點都不懼他,倒是廖楚修,剛開始還氣得慌,可被馮喬那麼笑著笑著到了後來直接笑沒了脾氣。

看著她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廖楚修滿臉無奈的敲了敲她腦袋泄憤︰「沒良心的小東西!」

見廖楚修吃癟,馮喬心情好了起來,笑眯眯的挑著裙子,廖楚修見著她樣子,無奈搖搖頭,也跟著看了起來,半晌後馮喬還沒挑中的,倒是廖楚修一眼就相中鋪子里頭掛著的一套湖綠色襦裙,讓那掌櫃的取了下來讓馮喬進去試穿。

馮喬被推著去換了衣裳出來時,那襦裙裙擺稍長,她拎著裙擺說道︰「好像有點長了。」

廖楚修眼神落在她身上,馮喬膚色本就白皙,那清淺的綠色襯的小丫頭肌膚更加雪白,襦裙下面垂落,腰間是碧色細帶,上面掛著兩個鈴鐺,袖口和領口的位置用彩線繡著小花,襯得小丫頭俏生生的好看極了。

廖楚修滿意的看了眼說道︰「不長,正好。」

「正好嗎?」

馮喬放下裙擺走了兩步,倒沒覺得絆腳,便也沒駁了廖楚修的意思。

廖楚修又掃了眼鋪子里面,將覺著好看的衣裙比照著馮喬身上的大小挑了幾身,這才扔了銀子讓掌櫃的包了起來,帶著換了衣裳拎著裙擺的馮喬出了鋪子之後卻沒有回馬車上,反而如同上癮了似得,帶著馮喬逛了起來。

馮喬跟著廖楚修從街頭逛到了結尾,得了簪子好幾根,耳環好幾對,鐲子鏈子十幾個,連帶著從沒用過的胭脂水粉也買了好些,眼見著廖楚修興致不減的拉著她準備去賣繡花鞋的攤子,馮喬滿頭黑線,總覺得這人毛病越發深了。

最後還是馮喬強拉著他離開,才免了他險些包了人家攤子的打算。

等著回到馬車上之後,看著車上一堆沒用的東西,馮喬只覺得心累。

廖楚修倒是有些意猶未盡,滿臉遺憾︰「這白安的東西不如京城,等回去之後,再尋了機會另外去買。」

馮喬無語,十分不想跟他說這個話題,總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要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被邪祟入侵。

她想起自己準備離開,而之前席一衍曾經說過,讓她離開之前去見他一面,她忙敲了敲車壁對著外頭說道︰「羅大哥,先不忙回翁家。」

廖楚修看她︰「要去哪兒?」

「我要去見見席一衍。」

廖楚修原就打算之後再找時間去見見那人,沒想到馮喬今日便去,馮喬願意跟他一起去見席一衍,就代表著她在逐漸信任他,至少她不會刻意避諱著她。

廖楚修心情陡然好了起來,倒是也沒攔著,他低聲吩咐了一句,外面趕車的羅毅便換了方向,直接駕著車朝著席一衍在白安的住處而去。

自從那天晚上賀蘭明泉出事開始,席一衍在白安的住處就不再是秘密,剛開始的時候賀蘭明泉還派人監視著他,只是在今日見過馮喬之後,賀蘭明泉就撤掉了那些監視的人。

馮喬和廖楚修過去的時候,席一衍正在院子里跳腳,只因為隔壁的野貓不小心弄灑了他好不容易才弄出來的美酒。

「那該死的貓崽子,我廢了多大的功夫才弄出來這麼一小壇子,結果全讓它給我灑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嘗味道呢,全被它給  了…」

席一衍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看著那被摔碎的酒壇子,險些嚎啕大哭。

他的美酒,他的陳釀,他好不容易才搞成功的蒸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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