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幫你正位!你怎麼這麼不心?你知不知道多危險,這要是再偏一點,傷著神經,你以後就成了獨臂大俠了!」
于母自言自語的嘟囔,「也不知道你們這隊中什麼邪了,你的搭檔上午被送過來,右手骨折,你下午被送過來,左肩骨折,你倆站一起真是搭檔,一左一右。」
「我這是任務負傷,他那叫什麼?眼楮炎留守還能受傷,我也是服了他了。」
「听是救了個姑娘。」朱叨叨不是于母接診的,所以只是听同事了句。
「我剛去轉悠了圈,這事兒真是他活該,帶個眼鏡絕對不會出這樣的問題,他的身手不應該這麼遲鈍。」
于母哭笑不得,「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思串門?」
兒子剛被送過來的時候,于母差點沒掉眼淚。
好好一個人出去的,弄成這樣回來。
雖然在那邊也做了緊急治療,可是傷口還是有些積液,于母果斷拿出祖傳秘方給兒子弄上。
「我這不是听朱叨叨在這兒麼,我揮下戰友情誼。」
于母才不听他鬼扯呢,他就是故意給朱德熙添堵去了。
朱德熙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搭檔一肚子壞水,所以就憋著不,他還救了倩呢。
這倆人工作默契,生活經常這樣來點無傷大雅的互懟。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倩?」于母問道。
于明朗想了下,「我想等消腫的,這會行動不便。」
不過想到上面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于明朗瞬間又燦爛了。
「總算是有時間多陪陪她了,我感覺老天對我真好。」
他之前還在煩惱,倩因為不能一起過年而不開心,突然就受傷了,這下時間可多了。
于母抬起手,想打這個傻兒子,可是看到他肩膀上的傷,收回手,擦了擦眼角。
「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傻兒子。」
「媽你哭什麼,我又沒事兒,這點傷,撓癢癢一樣,不疼不癢,我跟你,要不是我想跟美多待一會,我都不休息,直接帶傷干,輕傷不下火線!」
「胡八道!這是傷?再偏點,命都沒了!」于母是這方面的權威,自然知道于明朗這次有多懸,真是命大了。
差一點,她最能干的老兒子就要廢了。
想到這里,于母眼眶就熱。
「于主任,你查房去吧,你別杵著抹眼淚影響我這個病人的心情,一點事兒沒有,多大點事你就哭,我回去跟老于同志告狀,你無心工作,情感脆弱,哭天抹淚」
「臭子!」于母瞪他一眼,剛好于大哥來接他回去,把藥都給老大,跟老大交代了一些事兒,這才把他們放走。
而此時的倩,正在被恐懼和未知的想象所籠罩,于明朗那個電話,讓她有了不安的預感。
陳子龍看著老姐臉色如此難看,以為她是想于明朗了。
「姐,你別這樣,我朗哥過幾天就回來了,你要是實在想他,不如看看他留下來的東西。對了,我還有他留給我的考點大綱呢,姐,我拿給你看啊!」
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倩心情好點,陳子龍用盡了他智商不多的腦細胞,終于想到這麼個辦法。
他快的沖到自己的房間,翻出了那張于明朗給他的考點大綱,折回來塞給倩。
「姐,你看看,看看朗哥的字,就感覺他還在你身邊。」
「起開,我不想看!」倩心煩,她總覺得于明朗似乎有什麼事瞞著她,心里的不安一點點的擴散。
推開陳子龍的手,他手里的紙落在地上,飄啊飄。
突然,倩的手機響了。
「喂?」
「陳倩,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一個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什麼?」倩問道,突然,她的視線定格在地上那張紙,上面的字跡讓她放大瞳孔。
怎麼,怎麼會是這個?
「你這是誰的字?!」倩激動的問陳子龍。
「我朗哥的啊,他親自寫的嘛,哦,對了,朗哥雙手都能寫字嘛,左手行書右手楷書,他寫連筆字我看不懂,他就用這個」
姐弟倆的聊天,清晰的通過話筒傳到電話的那一頭。
那個被忽略的女聲,不滿的開口道。
「于明朗的左手馬上就要不能寫字了!」
「你是誰,你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于明朗舒舒服服的坐上大哥的車,如果不看他打著的固定帶,只看他的精神,真不像是受了重傷的人。
「怎麼掛彩了,這麼不心。」大哥邊開車邊問。
「陰溝翻船了沒多大點事兒,咱媽就跟著瞎著急,大哥,我不在的這些天,我家美怎樣了?」
「你那個寶貝女朋友,太厲害了,幫著我搞定了個千萬大單,她啊——」
于大哥話還沒完,手機剛好響了。
曹操曹操到,就是倩打過來的。
于大哥看于明朗眼巴巴看著的表情,做了個噓的動作,按了免提鍵。
「大哥,于明朗在哪里?」
倩開門見山。
「老麼啊他在山里啊。」大哥看了眼副駕駛的于明朗,于明朗做了個k的手勢,對,沒毛病,大哥最擅長睜著眼楮瞎話。
「哦,那你在哪里?」倩的聲音也听不出任何端倪。
「我去父母那,送點貨,有事兒?」
「沒事兒,我就是想問你要兩張野生動物園的票,你不是跟那的老板有交情嗎?」
「這點事兒不值得開一次口,去玩,大哥給你全程報銷。」
大哥掛斷電話,質疑的問于明朗。
「你就這麼瞞著她?」
「那怎麼辦?她要是跟咱媽似得,看到傷口就掉眼淚怎麼辦?我就怕她哭,等消腫了再看她,我有一個月假,哈哈哈!」
于明利搖搖頭,受傷還樂的跟中獎似得,也只有他弟弟了。
車子穩穩的開向大院兒,剛靠近門口,一輛出租車快的開過來,倩從車上下來,徑直的對于明利的車招手。
于家兄弟以為出現了幻覺。
「大哥,我現在躲後備箱來得及嗎?」于明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