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郊外墓地靜悄悄陰森森涼意入骨。
月色下,雲歌沉漁落焰正手拿鐵鏟奮力挖坑。
不多時,北棠飄然來到,甩手就是四副上好的棺材轟然落地。
雲歌幾人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這深更半夜的,主子這是從哪里弄來的棺材,不會是搶的吧。
輕塵和拓跋燁隨後而至,臉色一個比一個冰冷。
拓跋燁掃三人一眼,似看出他們所想,不忿的扔出一句,「一個金幣買一副棺材,這種事也就你們主子能做得出來。」
嘶……
沉漁落焰哆嗦了幾下,主子出手一向都大方的令人發指。
一個棺材十個銀幣撐死了,那買棺材的老板算是發了。
雲歌暗自肉疼,這敗家主子啊,買個破棺材居然也拿金幣,誰娶了她簡直要命啊。
這話想想也就罷了,他是決計不敢說出口的,否則現在兩個絕色美男子非把他也踹進坑里去。
北棠也不說話,取出北翎兒的身體,將她們一個個安置在了棺木里,一個個親自合上蓋,站在一旁看著下葬。
拓跋燁坐在她旁邊,目光充滿擔憂。
輕塵倚靠在一旁大樹的樹枝上,不時向下望著。
雲歌手腳麻利快的將棺木放入提前挖好的坑里,埋好土,立上石碑,動作嫻熟無比。
沉漁落焰看得目瞪口呆,也照葫蘆畫瓢的依次完成,雙雙終于松了一口氣。
北棠深深看了一眼四塊墓碑,墓碑上沒有刻名字。
她怕他們死後也不得安寧,被有心人利用。
一排無字碑,在這墓碑林立的墓地顯得有些特別,也許唯有這樣,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你們先回去。」北棠看著雲歌幾人,語氣輕輕的,有氣無力。
雲歌幾人互看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躬身行禮听話的離開了。
場地一時間只剩下北棠和輕塵拓跋燁三人。
她席地而坐,揮手間,十壇酒落地。
自顧自的打開,抓起一壇盡情飲下,好似唯有這樣,才能減輕傷感。
拓跋燁被她的情緒感染,冷峻的臉上滿是動容,「我陪你喝。」
他抓起一壇,毅然仰頭猛灌一口。
北棠朝他笑笑,卻是苦笑,「拖把,謝謝。」
輕塵飄身下來,坐在她另一側,伸手去過一壇,動作優雅的打開,在空間戒指中取出幾個酒杯,遞到二人面前。
「棠棠,你在怪我嗎?」良久,輕塵鳳眸中浮現了一抹醉意,淡淡道。
北棠身姿一震,剛剛壓下去的情緒,又襲上心頭,「不怪,你沒做錯什麼。」
「不怪你怪誰,無論如何,她都是你妹妹,你有義務阻止她繼續害人!」拓跋燁不滿的冷哼一聲,都怪那個夜婉兒,要不然小棠也不會這麼傷心。
輕塵這次沒有像以往一樣,反而是長嘆一聲,沒意外的沒有反駁。
一時間三人無語,空氣有些壓抑,四周變得靜悄悄的。
一個時辰後,北棠砰一聲倒地,拓跋燁急急上前想要抱起她,卻被一只手攔住。
國師美人霸氣的懶腰抱起北棠嬌弱的身子,鳳眸帶著一抹睥睨,語氣涼涼,「不管我和她之間發生什麼,都不許你踫她。」
說完,不等拓跋燁反應,人已飄遠了。
拓跋燁反常的沒有暴怒,也沒有追上去,只是坐下來深吐出一口氣,心里有些悶悶的難受。
他已經知道她的心意了,可惜卻總不死心。
于是,在這個寂靜的晚上,拓跋燁一個人獨坐墓地,對酒澆愁愁更愁。
他問自己,該怎麼辦?
答案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