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半月泉內熱氣裊裊。
四周美景如畫,泉池內有美一人,微敞衣襟,露出一線如玉肌膚,胸肌弧度性感,唯獨眉間一抹陰郁惹人心疼。
水中浮動一琴,琴身銀白,雕龍畫鳳各佔兩端,琴弦流動一**靈氣,唯美而神秘。
夜輕塵指尖輕輕撥弄,琴聲幽幽如天籟響起,姿態風流,俊美如神鑄的臉上卻神情淡淡。
人在撫琴,神在天外。
隨著琴聲,一**靈氣自琴聲傳出,一**的環繞他的周身,修復著帶著創傷的身體。
一曲畢,指尖輕按琴弦,他眼波微揚,流出睥睨一切的狂傲之姿。
門外緩緩走進一人,「主子,如您所料,四長老夜晚偷襲,卻被三小姐設計擒獲,什麼都招了。」魅一神情嚴肅的單膝下跪,如實稟告,心中對北棠忌憚又敬畏。
這份未雨綢繆的心智,堪與主子媲美。
夜輕塵揚唇輕笑,「像她的作風,倒是我白擔心一場。」
魅一抬眸看了一眼夜輕塵,掩不住滿眼的擔憂,「主子,您又犯病了?為什麼不告訴三小姐上次封印反噬一事,您本來就有舊疾,這樣下去您的身體豈非越來越糟?」
夜輕塵一記厲目射來,魅一閉了嘴,「不許再提這件事,她現在剛剛步入煉藥行列,不可驚擾,我希望她能開心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沒有壓力,沒有束縛,我這身子已經這樣了,師叔說暫時無礙,再等等。」
魅一心頭大震,只覺喉嚨有些哽咽。
他見慣了主子傲視一切的樣子,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委屈自己了,愛情難道真難改變一個人,哪怕是主子這種絕世天才也躲不過。
「可是,月圓之夜在即,到時您的身體……」想到那個灰暗的日子,魅一忍不住全身打個冷顫。
夜輕塵淡淡一笑,唇角眉梢飛舞傾世風流,「命定由我不由天,呵,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他挑眉掃一眼魅一輕輕道,「她那便可還有別的事?」
魅一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被問及別扭的咳嗽兩聲,強壓下心中情緒,緩緩開口,「今天,皇宮里派了人去北家,應該是皇家宴席一事,去的人是太子和大公主。」
夜輕塵頓了頓,神情極為不悅,聲音漸冷如霜,「皇宮沒人了?派慕容芸芸去做什麼?」
「或許和三小姐身份曝光有關。」魅一認真的為主分憂,語氣鄙夷和自家主子如出一轍。
「派人盯著皇宮,還有孟家也要盯住了……司徒家有消息了麼?司徒連城是怎麼回事?」夜輕塵指尖再度輕撫琴弦,腦海中晃過連城的身影。
「孟家暫時沒什麼動靜,倒是司徒連城,听說回去後就病倒了,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孟啟元親自醫治,這件事也驚動了司徒家族,司徒族長已經帶人去了孟家。」魅一事無巨細的一一匯報,心中對此甚為不解。
司徒連城本身就是煉藥師,怎麼會一下就病倒了呢?
夜輕塵再次閉上眼楮,聲音如飄渺的雲模不著邊際。
「該來的始終會來,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