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們開門出去的聲音，她睜開眼，盯著敞開一條縫的門，目光滯住。
她看了幾分鐘，隨即又緩緩閉上眼，大腦昏沉沉的，盡管醒著，腦中卻一片混沌。
也不清楚又過了多久，耳邊隱隱傳來數道腳步聲，憑聲音，應該有三四個人。
「ada小姐……」她听到大蝦開口打了聲招呼，隨即又不知對誰說了兩句「您好、您好」。
夏潼眉頭一皺，緩緩睜開眼，室內的燈光反光，一時有些刺眼，等適應後才看清站在桌邊的人。
是雪鷹，還有……南希！？
夏潼很意外，南希會突然出現，她往下打量她的腿，見她站得很穩，完全不需要借助拐杖，想必雙腿已經痊愈。
「你們來了……」夏潼勾唇一笑，笑容帶著冷意，沙啞得嗓音完全變了調。
南希皺眉，她緊緊注視著坐在地上夏潼，女人面色蒼白而憔悴，發絲凌亂，可能是出了許多冷汗，頭發幾乎是貼在臉頰上的。
最讓人心驚的是她額頭上一大片淤青，泛著青紫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尤其恐怖。
此時的夏潼，可算是南希見過最狼狽的。
然即便如此，夏潼那雙眼楮依舊帶著倔氣，不卑不吭，氣勢毫不輸人，甚至嘴角的譏諷之笑，讓人看了不免有些心虛。
「夏潼，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當真不怕死嗎？」雪鷹雙臂環胸走到夏潼跟前，居高臨下望著她。
夏潼揚起下巴，嘴角再次一勾，語氣也帶著嘲諷，「不這樣……你會來見我嗎？」
「哼，你就如此肯定我不想你死？」雪鷹繃著臉，看著女人這張憔悴卻依舊不失清麗月兌俗的小臉，臉上的寒氣便更重一分。
「你不是不想我死……」夏潼微微收斂了一些笑意，表情也是冷冽異常，「只是不想看到我自行了斷！至少……」
她頓了頓，目光看向她身後不遠處的南希，「至少，也得死在你手上，我說的沒錯吧？」
既然她這樣恨她，那麼必定不會讓她輕易死去，何況還是自殺。
夏潼學醫，讀過心理學課程，她清楚地明白如今雪鷹的心理。
她恨她，已經完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對于這樣一種情緒的人來說，大多更想折騰她、甚至是看著她死在自己手里！
夏潼盯著雪鷹陰霾的臉，心一陣陣沉入谷底，也徹底明白，不論自己說什麼，雪鷹也不會手下留情，更別說收手。
「你……」雪鷹竟是說不出一句話，面色鐵青，周身透出了殺氣。
南希扶著桌子站在那里，她的眼楮一直沒有離開過夏潼的臉。
听到她的話，看著她落魄不堪的樣子，原本來時的那股焦慮、不忍、害怕等等情緒，正在漸漸消散而去。
此刻，她的心里竟是覺得有些痛快，之前自己所受的苦，仿佛都還到了夏潼身上。
南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沉下臉，放開撐在桌上的手，改為兩手交握在一起。
她不由自主地握緊，用力、用力、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