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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安好心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顏常青沒想到女兒不但不知悔改,竟然比自己還要凶。到底是不是親生的,一想到顏頌頌和那個姓宋的很是親密,他就一頭的火大。

「你這爹咋當的,怎能這樣嚷孩子啊,看你家閨女多乖巧,長得多可人。要是我家有這樣的閨女,我疼都來不及,還舍得說她。」這時臨床的那名看報紙的阿姨,大概是看不慣,顏常青一上來就教訓女兒,忍不住著急出來說話了。她家養了兩個小子,盼了一輩子的閨女沒盼到,後面便實行計劃生育了。加上她年紀也上去了,就斷了生女兒的念頭。

前面林美如母女倆的一舉一動,可都落在她的眼里。也許是顏頌頌即乖巧,又很會哄媽媽開心,可把她羨慕的。這會顏常青一來就板著臉訓人,她便出來抱不平了。

「你誰啊,我管我家閨女,礙你什麼事情了。沒事找事」沒想到顏常青竟然毫不客氣的反駁起來。他一句話就堵得人家,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常,你這是干啥呢,這里是醫院,不是家里。你有點男人的風度好不好。」林美如見顏常青今天神色不對,一來就和人嗆上,連忙出聲勸阻著。

「你是意思是我沒有男人風度,是不是那個人就有風度了。你不要以為我沒有來醫院,就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我知道,他回來了。」顏常青說完,嘴里便是一聲冷笑。

「夠了,老常,你在孩子面前胡說什麼。」林美如听了顏常青的話,仿佛自己的心口突然被刀宛了一下似的,刺的胸口一陣發疼。

她猛然站了起來,大聲說話,一下子覺得頭有些暈眩,于是她將手放在旁邊的櫃子上,撐了一下。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我可是都知道了。」他這又是準備胡攪蠻纏了?

林美如這會面色變得有些蒼白,胸口更是微微起伏著,顯得情緒有些激動。為了控制自己的不失控,她用指甲緊緊的刺著自己的手心處。她暗地里告訴自己,不要和他吵這些無用的。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可是他每次都會將那些事情翻過來,覆過去的。

看到父母這樣,顏頌頌知道第二次家庭大戰,又將爆發。她沒好氣的說道︰「爸,你是來吵架的,還是來接我出院的。」

說完,她三兩下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到媽媽帶來的拉桿箱里。動作的時候,兩條又黑又亮的麻花辮子,便沉甸甸的垂到她的肩膀上。顏頌頌見狀,嘴角不由微微抽了抽。

看來她回去的第一件事情,應該是將耳邊這多出來的兩根,解決了再說。

「你這丫頭就和你親爸這樣說話的,老子虧得昨天還去學校跟你說好話了。」顏常青見林美如擰著眉頭,想要說出口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他因此將沒出來的氣,都撒到顏頌頌的身上。

「我反正已經說過,是不會再說第二次的。媽,我們走!」顏頌頌說完,帥氣的一轉身。她才不會去看,顏常青的已經發青的臉色呢。這輩子她發誓只對哥哥和媽媽兩個人好。

林美如還想對顏常青說什麼話,卻被顏頌頌一把扯著走了。

見顏頌頌竟然如此無視自己,顏常青恨不得上前就給她兩個巴掌。可是這丫頭溜的太快,這里畢竟是醫院。所以他還是有所顧忌的。最後只能嘴里重重的」哼」了一聲,背著手,踏著闊步,朝醫院外面走去。

這醫院里,也有不少他認識的人,他前腳剛到醫院,就有人和他說,看到前面林美如和宋子木並排的走在一起,很是親熱的說著話。

「老常,不要說我不提醒你哦,這次宋子木一回來,院長就給了他大主任的位置,我看他這是要在這里長期做下去了。你想想啊,他好好的京都大少不做,卻來咱們這個小醫院做醫生,你說這是為什麼?」

雖然顏常青知道這個給自己通風報信的醫生,可能沒安好心,但是他一想到,林美如和宋子木在一起的情形,他的心都要氣炸了。

冷靜,冷靜,我一定要冷靜。

本來以為弄出院小結,需要再去找宋子木一次,沒想到他到病房巡查去了。于是她們就沒和他踫面,這也讓林美如心里暗自松了口氣。

一會後,顏頌頌和林美如辦好手續往醫院外面走去,母女倆胳膊挽著胳膊,遠遠看去就如一對姊妹花一般。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這話。

「頌頌,你今兒是怎麼了?看把你爸爸氣的,你這孩子也太沒大沒小了,等會看到你爸爸,趕緊道個歉。」林美如知道顏常青前面氣的不輕,要緩解家庭矛盾,只能讓女兒先認個錯,畢竟今天她的態度也不好,才會惹得丈夫生氣了。

顏頌頌見媽媽這麼說了,不由伸出舌頭,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然後親昵的將頭靠在林美如的胳膊上說。「媽,我知道了。可是你也不能一味的讓著我爸啊,你看看他那副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事情沒搞明白,就對我亂吼一通,而且她還把氣撒到你的身上。」

想到前面的事情,顏頌頌就覺得自己好沒用,又很內疚。即使自己重生歸來,卻還是不能保護媽媽,自己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女兒。

「都是一家人,什麼吵不吵的。你爸爸就是說話聲音響了一些,對你沒有壞心。記得等會回去的時候,和你爸爸好好說。」最後看到顏頌頌終于點了點頭,林美如臉上的神色才恢復了一絲笑意。

她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口停著的那輛老爺車,兩人的神情不由一怔,沒想到顏常青竟然沒走。

只見顏常青坐在老吉普上吞雲吐霧,面色依舊有些陰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司機小王見她們出來了,忙上前和她們打著招呼。

「林姐,頌送你出院拉,有沒有好些?」

「小王叔叔,謝謝關心,我好多啦!」司機小王,在她們家開了一年多的車了,人還挺隨和的。不過顏頌頌總覺得,這個小王對她媽媽,是不是太好了些。

只見他動作麻溜的將拉桿箱放到後備箱,又將車門開好。待到林美如和顏頌頌都上了車,坐到座位上,他才小心翼翼的關上車門,回到了駕駛室。

一路上格外的安靜,也顯得車子里面有些沉悶。

顏常青將手里的一根中南海抽完,重重的呼了口氣。才將車窗搖下來點,手指輕輕一彈,那根煙**便朝著窗外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落到了地上。

寬闊的背脊,重重的靠在真皮靠背上,車身也隨著他身體的動作,輕微的顫了下。

林美如見狀忙用胳膊踫了踫顏頌頌,朝她使了個顏色,意思是讓她快點開口跟顏常青道歉。

顏頌頌這會其實很想開口,可是她的喉嚨硬是像被人掐住了似的,她那句道歉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咳咳!」顏頌頌裝作嗓子疼,清了下嗓子,剛準備開口。

沒曾想,顏常青這時轉過頭來,倒是主動開口說話了。「美如,前面是我沖動了些,你千萬不要將我那些混賬話放在心上。」

說話間,他竟然還將手伸到林美如的臉上,輕輕撫模著。

顏頌頌看到顏常青的舉動,心里暗自罵了句,老流氓,立刻知趣的將臉別了過去,心里開始碎碎念。

見他在女兒面前,也不知道避嫌,林美如臉一紅,忙將臉偏了過去。低聲道︰「我沒事,只要你以後不要再說那種傷人的話。」林美如飛快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女兒。心里暗道,還好顏頌頌這會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電子表上,沒有發現顏常青剛才的親昵動作。

「我這也是著急才這樣說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听到林美如語氣有松動,顏常青連忙乘勝追擊。又將手伸到林美如的衣服里面,用力的模了兩下。

直到林美如橫了顏常青一眼,他才像是偷了腥的貓一般「嘿嘿」笑了下,滿足的將手收回。聲音略帶低沉的回道︰「那以後我都听你的。」

直到林美如嘴里傳來一聲,輕微的「恩」,顏常青灰暗的心情才好了許多。他就說嗎,他家的美如最好哄了。只要他略微示弱,她就很輕易的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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