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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擁抱了一下梅茹,陸黎直接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穩穩落地後快速隱沒進了黑暗中。有實時地圖指路的陸黎在黑暗中如魚得水,輕松避開了一路上各種巡邏隊伍,模到了山腳下,按照之前進入南杭的路線,原路返回,離開了南杭。

下午被仍在這里的車依然停留在原地,陸黎啟動顧浩霖的那輛車,開出了山谷,最終開到了公路上。按照提前看好的路線饒了一個大圈,繞過了南杭,借道旁邊市的公路開向了京城。

只有陸黎一個人,她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開,遇到喪尸就一通激光槍,遇到車禍堵路就把車收進倉庫里,幾個跳躍快速跨過障礙物,然後放出車子繼續開。一路上都將車速飆到最高,就這樣,三個多小時後,陸黎已經從另一個方向進入京城,側面接近了張明玉所在的隊伍。

黑暗中只有零星的手電筒可以用來照明,幾個大學聯合起來的幸存者隊伍已經選擇了一處露天體育場來休息,讓疲憊不堪的學生可以得到暫時的緩解,一些激發了異能或者一路上表現突出的學生都被召集起來承擔巡邏守夜的工作,普通的學生則盡量和相熟的人挨在一起,互相扶持。

張明玉抱膝坐在塑膠的操場上,臉埋在手臂里,眼楮不斷閉上又睜開,與瞌睡蟲做斗爭,常天則被叫去巡夜了,她不敢一個人睡著。

忽然,用人輕輕拍了拍張明玉的肩膀,張明玉的瞌睡蟲立刻全部消散,下意識地警惕起來,抬頭看向身後,借著月光看到一個人正彎腰站在她身旁,一張熟悉的臉霸佔了整個視線。

陸黎對著小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可愛的小酒窩都在感嘆著相遇的興奮,然後一手捂著張明玉的嘴,一手抱著張明玉的腰,直接把張明玉抱了起來,往人群外拖去。

張明玉順從地跟著陸黎跨過操場上挨挨擠擠的幸存者,向著無人的邊緣位置走去,而她不斷顫抖的身體也明明白白地昭示出她此時不敢置信的激動心情。

「小松?真的是你?哇——」

張明玉盯著陸黎的臉,仔仔細細看了兩秒鐘,想要辨認清楚,卻在下一秒痛哭出來,眼淚模糊了視線,咬著唇死命壓抑著聲音,張明玉抱著陸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黎也跟著哭,她和張明玉的淚點都很低,看電影,看文章,兩個人經常看著看著就哭成了一團,但末世以後她需要堅強,需要保護梅茹,都不敢放任自己表現出軟弱的一面,現在終于接到了張明玉,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包容她軟弱的人,干脆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于是,在體育場邊緣位置的草叢中,兩個女孩開始壓抑著聲音邊哭邊互相講述末世三日以來的經歷,幸好如今沒有人敢在黑夜里隨便亂跑,這里距離人群足夠遠,偶爾圍上來的喪尸也會在小松的提醒下及時被陸黎清理,否則,一定會有人以為此處鬧鬼了。

「所以!我說我怎麼要身手沒身手,要異能沒異能,要金手指沒金手指,哈,原來全都到你那里了,看來老天安排你就是我的金手指,以後我就跟你混了!」

小玉捧著方便面呼啦呼啦吃得很香,末世前她就被梅茹限制不能多吃這種垃圾食品,以至于末世後連方便面的儲備都沒有,逃亡的這兩天偶爾聞到其他人在吃,可把小玉饞死了,得知陸黎獲得的金手指是超市後,她第一個想法就是終于可以吃方便面了!

「我倒是想要你跟著我呀,可是我得回昭陽,看著點我的小超市,難道你跟我回去嗎?」

陸黎剝掉香腸的包裝,放在小玉的碗里,看著小玉吃得香她也很開心。

「回!我和媽媽都跟你回!」

張明玉咽下一大口湯,斬釘截鐵地回了一句,然後繼續埋頭大吃。

「啊?那天則怎麼辦?我覺得就是你同學倒貼得勤了點,他還是愛你的,並沒有動搖過吧?」

每次陸黎看小玉這邊的情況時,都能看到常天則守在小玉周圍,所以在陸黎覺得常天則在末世後的表現很合格,她本以為小玉會死心塌地跟著常天則,不會跟著她回昭陽的。沒想到在小玉的講述里,听到的卻是另一個故事。

「你不是一直盯著我這邊的情況看,可我是啊,我眼睜睜地看著大把大把的妹紙前赴後繼地當著我的面往他身上撲,我也眼睜睜地看著他從最開始的堅定拒絕到後來淡定地接下所有意外,呵呵,他能一時不動搖,還能一世都不動搖?我不相信……至于以後,他是有異能的,再說他哥哥也在南杭,他肯定會過得很好。所以,我也得有長進才行,不然,不然肯定長久不了……」

張明玉疲憊地長嘆一口氣,然後捏著陸黎的臉往兩邊扯,扯得陸黎臉都變形了才放開,故作輕松道︰

「你個小妮子末世後過得順順利利的,啥挫折也沒遇到,姐可是遇到太多事情了,愛情,哈,哪有那麼簡單!當然,這話不只是在說我,還有你,你也別想那個顧浩霖了,我听常天則偶然提到過,他哥的這位隊長出身不簡單,我看啊,那人可能是發現你的異常了,想利用你,你可長點心吧,傻妞。」

「那,那你要是肯跟我走的話,我們接上干媽就能直接走了,你也不用再去南杭了。」

陸黎拍掉小玉的手,不接她關于顧浩霖的話,反而試探地問道,在她這幾天看到的畫面里,常天則一直盡心盡力保護著張明玉,真的不像感情出問題的樣子啊。

「行,走吧。」

張明玉卻干脆利落地答應了,站起身就準備走。

「啊?都不道別嗎?」

「傻妞,我道別你不就暴露了嗎,還發啥呆,趕緊走吧。」

張明玉一把攬過陸黎的肩膀,推著她往外走。陸黎撇了撇嘴也就不糾結了,管他呢,小玉的感情問題她自己決定就好。

張明玉上車後就疲憊地睡著了,陸黎有了來時的經驗,回程時開得更快,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回到了南杭市外的山下,然後她將激光槍留給了小玉,自己則再度返回了梅茹落腳的地方。

梅茹一晚上都掛念著小玉和陸黎的情況,沒能睡著,听到窗外有異樣的聲音時,嚇了一跳,直到听到是陸黎的說話聲才放下心來,待得知陸黎已經將張明玉平安帶出來後,激動地恨不得立刻見到女兒。

「干媽,小玉要跟我回昭陽,你也跟我回去吧?」

「好好好!回回回!我們現在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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