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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屬下都愛神出鬼沒

蕭閱走在後牢過道上,得去見見這個幾次三番要他命的小子。可當腳步越靠越近時,蕭閱听到了鞭笞聲,接著便是水潑在人身上的嘩啦聲。

意識到前方正在做什麼,蕭閱加快了腳下步伐,卻听里頭傳來了元貝憤怒到極點卻又夾些懼意的聲音,「最好今日殺了我,否者,我一定踏平你南楚!」

鞭聲又起,緊接著便又是潑水聲,蕭閱在遠處已听到了元貝劇烈掙扎而引起鐐銬乒乓而響的聲音。若水濕透了他全身,那才是

「好不容易抓到個北流王子,不泄泄憤怎麼行。」

說完,那獄卒扔下木瓢,正要抬起桶中水潑向綁縛在十字刑架上的元貝,便被蕭閱及時趕到而喝阻了。

「他是北流王子,哪容你們濫用私刑!」蕭閱施施然走進來,站在元貝身前,倒是替他擋住了那幾個獄卒的視線。

幾個獄卒見此,本只想泄泄憤,如今見了蕭閱忙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退了出去。

見牢中無旁人,蕭閱這才轉身看向元貝。這一看,蕭閱啞然,他還從未見元貝如此狼狽不堪過。

只見其頭發散亂著披搭在肩上,俊秀的臉上滿是灰塵,被剝了外袍的身子只穿著里衣里褲,那胸膛上還刻畫著幾道鮮紅的鞭痕,雙手大張被綁在刑架上,雙腳也被緊緊的縛住。

若不是元貝眼中那依然令自己熟悉的狠戾,以及想到他已整整三次差點要了自己的命,蕭閱都快忍不住要對這個少年生出些同情心了。

不過,當蕭閱的雙眼從他那濕漉漉的上身不經意的瞥到時,還別說,他真有那麼一丁點同情從心中溢出。

而元貝也看到了他的目光,因著上身濕透,未流干的水漬往下滲去,竟漸漸的讓外褲呈透明之狀。若方才那桶水真悉數潑在他身上,蕭閱覺的,這家伙有可能掙月兌束縛,要麼就是咬舌自盡。

「蕭閱,我真是後悔那日沒有活活的烹了你。」

元貝見蕭閱的雙眸停留在自己的褲襠之間,帶著恨意卻又控制不住顫聲,一字一頓的惡狠狠的說道。

蕭閱听了他這話,有些失笑,「可關鍵是你現在在我手中,我還記得我說過,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要殺要剮隨你便!」元貝的身軀有些顫抖,蕭閱看的出,他不怕死,只是很怕自己這副模樣再被旁人看到。不過這小子也果然硬氣,既怕也不知對自己軟言幾句,這要是真換了旁人,被他這麼一說,豈不要拉著他如今的模樣出去溜兩圈。

蕭閱見他如此頑抗,低頭失聲笑了出來,這笑刺激到了元貝,令他掙扎了起來,奈何他兩只瘦長的胳膊被鐵鏈緊緊的綁著,除了一些必然的聲響外,那鐵鏈沒有松一分。

「本來是該一刀解決了你,省了日後麻煩,但,我發現你現在對我可是至關重要啊。」蕭閱湊近元貝,略有些夸張的開口,「大倫待你仍如從前,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依然是他最疼愛的兒子。」言罷,卻見元貝眼中露出一絲絕望來。

蕭閱理解他的那絲絕望,能大概想象的到在粗狂的北流,這樣的軀體會受到怎樣的鄙夷和奚落,那是一種心靈的創傷。別說北流,就連其他國也是一樣的。若是個尋常百姓受了那宮刑倒沒什麼,反正皇宮里這樣的人多得是,可偏偏他是個王子,還是北流那說話做事都十分直接之國的王子。

只是,這些並不能讓自己無視他幾次三番險些要了自己的命!

「沒有一樁功勞,父親又怎再會」元貝失聲呢喃,而後眼露凶光,嘴唇不知怎的哆嗦著,可眼眶卻控制不住紅光,「蕭閱,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烹了你,將你凌遲。」

听聞此言,蕭閱心中躥出一團烈火︰你這小子知不知道你早報仇了,真正的太子已經被你弄死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呵呵!!!」元貝見蕭閱不出聲,冷笑了起來。

蕭閱瞅著他,已氣的抓狂,再也忍不住,直接上前幾步捏著他的雙頰,瞪著他低吼道︰「我放了你兩次,在北流受盡你的侮辱鞭撻,如果不是你,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不死,我不解恨!」元貝咬牙切齒。

「我若死了,你那東西能回來?」更何況,真正的‘我’已經死了。

言訖,元貝瞪大著眼楮看著他,雙拳狠握,卻慢慢的將眼垂了下去。蕭閱不管那麼多,松開了捏著他臉頰的手,退了幾步盯著他,學著他的口氣同樣狠狠的威脅道︰「從今日起,你若再做一件我不順心之事,我便讓整個天下都知你是個什麼樣的身體,你知道,有些消息傳播起來是很快的,很多還會當個笑話一代代的流傳下去。」

話落,蕭閱看到一向以強硬狠辣面目示人的元貝,臉上竟閃過一絲落寞和如被電劈般的顫抖。

見他如此模樣,蕭閱那對他的恨意登時竟又下去了兩分。

媽了個巴子,我真是都遇到了些什麼人什麼事。

牢中沉默了片刻後,元貝抬起頭盯著蕭閱,全身都像被抽干了力氣一般,的里褲因著上身水流而下的緣故已被浸濕,那處的缺陷,蕭閱看的一清二楚。

「你殺了我吧。」

「你不怕你死了後,那些好奇的盜墓人會翻開你的墓來瞅瞅史上第一受了宮刑的王子嗎?」

「蕭閱!!!」元貝顫聲怒吼。

「我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你腦子再不清楚,我就沒辦法了。」

言罷,蕭閱轉身而出,卻在踩到那件被扔下的外袍時住了腳,彎腰撿起後,蕭閱退回去將它披在了元貝身上,這才抬腿而出。

元貝一字未言,只低頭看了眼披在身上的外袍。

才出得牢外,便听聞,北流大倫親臨,臨淵城外戰火連天!

「這如何是好!」睿王見沾木爾親臨,又見自己這邊也沒多幾個天兵天將,仍是這麼些個人,覷了眼白夕禹和蕭閱後,覺的不靠譜,便急的團團轉。

蕭閱也不知白夕禹和駱少津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只听白夕禹端起茶杯淺啄了一口後,道︰「時機到了。」

「時機?什麼時機?」

蕭閱疑惑的問道,卻在此時听到了那帶著磁性的誘人嗓音。

「殿下出征的時機。」

這話音落下,蕭閱猛地轉身朝聲源看去,便見駱少津手持寒劍,正立于廳外。

蕭閱從來只道他很是俊美,如今一看是更加俊美了,那斜挑著的丹鳳眼簡直要把自己迷死了。以至于蕭閱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激動地朝他奔了過去,雙手拉著他的胳膊道︰「阿駱,你你沒事吧?」

駱少津瞄著蕭閱,垂首笑了笑,「屬下沒事。」緊接著便道︰「殿下,十一歲便出征,您是大周開國以來第一人。」

蕭閱愣住,卻見駱少津對他露出了一個好看至極的迷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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