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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嗯!如果牙刷可以改進一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長默當天就在小本本上記下了這一條。

其次就是衣服的問題。這個時代的織布技術其實已經不錯了,綃、紡、縐、綢、緞、錦等等名貴的布料已經廣泛存在于貴族之中。老早就听說古代的絲制品如何如何,上等的絲穿在身上薄如蟬翼,輕若無物;緞如何又涼又滑,柔順貼膚,拿來做貼身內衣,似乎很不錯。但這只是想想罷了,作為一個現代人,長默最想穿的還是棉布類衣衫。他隨瑛娘到針房圍觀了一次,發現大昊國已經有了棉布這種料子,產量卻不多,一般也是到了管事這樣的級別才有這個質地的衣衫。所謂的棉布也不是長默所以為的是棉花所制,而是木棉樹的花絮紡織而成。在長默所知道的那個歷史,棉布似乎是從元、宋之後才漸漸取代絲麻的地位。大昊國明顯還沒有發展到這個階段,目前貧苦階層的所用的,還是以麻布為主。

這個麻布,可不是現代那種經過現代工藝制作,模起來柔軟舒適的布料,不僅又粗又硬又澀,模著都刮手,更別說穿在身上了。還好瑛娘在小孩衣著上還是花上心思的。家中雖貧,但兩個小孩的貼身衣服都是用的相對柔軟的亞麻布,外衣所用的黃麻、苧麻之類的布料,也是大人先穿軟再改在小孩身上,盡管如此,還是不習慣啊!

不過,這個問題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了,問題倒是不大。

這個時候,窮苦階層和僕役穿的都是叫短褐的勞作服,這種帶階級性的衣服穿出去時不時能招惹上等階層的白眼,但樣式簡便,長默還是很喜歡的。值得一提的是褲子,長默很慶幸自己不是穿越到了穿**的年代,這時的褲子的襠是縫合起來的,男人們也不是他所以為的不穿內褲,里頭還是會穿一條褻褲的,用柔軟的布料裁制而成,但這也只是富裕階級才有的奢侈品,貧苦階層頂多是在冬天穿一條舊褲在里面,充作內褲。並不是穿衣習慣,而是為了保暖。

長默現在還小,不穿內褲在沒有激烈運動(……)的時候還體會不到那種小鳥晃頭晃腦的**滋味,但是空蕩蕩的總歸不舒服。于是,「內褲」成了長默小本本鄭重記錄的第二條。

至于如廁……長默是真不想提了。

呵呵,你讓一個習慣了抽水馬桶的現代人如何去適應各種各樣的**茅廁茅坑和夜壺?

長默第一次蹲夜壺,明明急得要死,醞釀半天就是突破不了心里防線,仿佛從下面會拉出來一只洪水猛獸。

古人沒有化糞池的概念,糞池都是露天並且連通蹲位的,所以就兩個字︰髒、臭。這個時候沒有化學合成肥,肥料是很稀缺的。所以一點點糞便都會收集起來進行漚肥。長默听過一個笑話,有一個特別摳門的人,一泡尿都不舍得拉在外面,硬生生憋了二里路趕回家要拉自家坑里,活活憋暈了。而漚熟了的糞便是不臭的,臭的是那種正在發酵的,那味道那濃烈——有的人還喜歡在茅坑周圍種帶香味的花,混合型的味道如何更加一言難盡就不提了,長默倒是听了不少小孩子為了摘花掉茅坑的。被瑛娘耳提語命,遠離那個地方。

長默︰「……」

誰會沒事去茅坑晃悠啊!

他太過想當然了,因為長欣就喜歡。別問為什麼,你是不能理解一個花蔭掩映散發神奇氣味、撥開花層有可能迎面一個坑那種驚險刺激、柳暗花明、充滿玄疑之地對于一種熊孩子的致命吸引的。長默就不止一次被妹妹糾纏要玩一個叫「猜猜後面有沒有坑」的游戲。

長默真的只有再一次「……」了。

真的好無語啊!

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前世手撕喪尸的英姿,正在一點點遠去啊!

又想笑,因為前世的妹妹其實也很皮,哥哥珍藏的玩具車,過了她的手分分鐘變碎尸。只怪古代物質太貧瘠,妹妹才找他玩這麼讓人蛋碎的游戲。

再一次看到妹妹小時候頑皮搗蛋的樣子,其實挺讓人懷念的。

心里暖暖的。

最後就是關于食物的問題了。

俗話說,飽暖思□□。長默還沒到思□□的年紀,但人一安穩下來,口月復之欲和味覺也漸漸蘇醒了起來。在名府之時,一日二餐朝食以及補食,有時是面條、大餅之類,有時是豆飯配青菜,伙食改善的時候還有兩片切薄的肉,用料都很粗糙,也沒什麼調料,烹飪的手法也有限,味道寡淡,面食也是沒有發酵過的,勝在原料天然,原汁原味,長默在末世是苦過來的,倒也覺得可以入口,加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不敢有其它想法。

等到回了家,有了對比,他才知道窮苦的老百姓吃的是啥玩意。

有個詞叫「吃糠咽菜」,就是形容現在這種生活的。

這個糠,你千萬別想象成現代混在面包里那種細細軟軟的麥麩皮,或者養殖場里那種機器碾出來的接近粉屑的谷糠,而是很粗的粗糠,混著質地發黯的粗面,沒有糖、沒有發酵,更別提雞蛋或者牛女乃了,長默鼓起勇氣咬了一口,半天沒吞下,眼楮都給噎大了。

面不改色干下三大個的長欣在旁邊一直用「哥哥你真是個弱雞啊」的眼神望著他。

最後終于在母親的擔憂下混著水,一點一點地化開咽下去了。

感覺就是在吃沙子啊摔!

悲慘的是,這就是主食了。

什麼?你說噴香的米飯谷子?還有傳說中的金米小米碧粳米桃花米,不好意思,統統是有錢人才有的消費品!

沒有關系。長默淚流滿面地想,有錢就能解決的,都不是個事兒!

再就是小食、零嘴、日用品、生產用品……

在經歷三天的體驗,跑了三蹚府城,在各式店鋪溜彎,被當叫花子趕了無數次,長默終于系統地對大昊國的民生、生產力、工業制作水平等有了初步了解。接下來就是進行他的嘗試和發明了!

證明這里頭還有活人的,是間隔長久才響起的一聲細弱□□。

三個用布巾蒙著頭臉,全副武裝的人走了進來。領頭的小心避開了地板上嘔吐的穢物,抬腳踢了踢當先的孩子。

一只青紫發黑的手掌以不似活人該有的僵直跟著晃了晃。

領頭人蹲下,拭探小孩的鼻息,翻看小孩的眼皮。取出耳勺狀的竹棍,挖出小孩耳竅流出污黑的穢物查看。

稍後取出白色的粉末撒上,「嗤」的一聲,污黑滯留物像煮沸般凝出氣泡,一股新鮮難聞的氣味迅速佔領整個空間。

這麼難聞的氣味,卻沒有人有異樣的表現。僅僅是領頭的那個人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

他逐一檢查過去,有的小孩如同第一個,已經成為一具尸體。有的苟延殘喘,但是有的軀體青紫腫脹,有的肌肉滲水如泡漲的饅頭,有的七竅流血,已不成人樣。

他一邊看著,一邊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調將這些癥狀一一描述出來。

例如︰癸三七號,全身青紫腫脹,四肢僵直,眼月復鼓出,眼耳四竅滲黑水,嘔吐物、滲出液皆有「吞噬」現象,「接疫」一天十二個時辰,服藥三貼,生機斷絕。

兩名手下更沒歇著,一個攤開早就備好的紙筆飛快記錄。一個取出瓶瓶罐罐,或是一點皮發,或是一塊指甲,或是做完「吞噬」後的炭狀殘余物皆一一收集,貼上相應標簽。

已經死亡的被取份銘牌,拖到一旁。

檢查到第四具尸體的時候,「吞噬」產生了變異,冒出的不是像沸騰氣體的東西,而是詭異的綠焰。三個人互看了一眼,領頭人點了點頭。

有人抬了一張黑沉沉的烏椅進來,這具被檢查出詭異綠焰的尸首被抬起安坐了上去。

光線一晃,也不知是否看花了眼,流著兩行血淚垂頭歪著的青面童尸,唇角隱隱長出了一對尖尖的獠牙。

負責抬尸的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將一塊黑布將童尸兜頭一遮,迅速抬走了。

地上留下其余五具尸體。

三人走後,才有另一批雜役過來收尸。

他們穿著灰色的麻衣,手腳粗大,衣衫有的還打了補丁,明顯比上一批抬尸的又低一個等級。

尸體死狀都十分恐怖,幽幽燈色下個頂個的猙獰。剛跨進來的第一人和七竅流血的童尸打了個正對面,腳下就是一個趔趄。同伴顫聲道︰「又、又死了這麼多……」

另一人低斥︰「噤聲!貴人們的事休要多口多舌!你活膩了別連累我們!」

誰也不是活膩了,幾個人噤若寒蟬哆嗦著給童尸兩只手都塞了紙錢,拜了拜,心里默念「冤有頭,有冤尋冤,莫來相擾」。每人一張草席一裹,抬走了。

李吉今年剛進名府,因為為人性格不夠圓滑變通得罪了管事,被發配到了全府最恐怖最不受人待見的地方——收尸所。整天要與各種死狀恐怖的死尸打交道。

偏他天生膽小,每日戰戰兢兢,備受折磨。今日又被漏在末尾,早已面如土色,腳下沉重。他運氣也確實不好,前頭幾個同伴分到的童尸已半尸僵化,草席一裹挾著也不會溜,童尸短小,半抱半拖就走了,唯獨他分到的這一具可能斷氣不久,又沉又溜,一挾就往下滑,李吉被連連訓斥了好幾聲,這才勉為其難打橫將童尸掛上肩膀扛著。

童尸的頭從草席滑出來,被裹側著,一晃一晃正與李吉面照面。

說實話,這個童尸在幾個尸體中的死相算是好的了。

他的皮膚雖然發青發沉,但還是能看著孩童特有的滑膩。兩只淤黑眼眶與發紫的嘴唇已無法辨認美丑,整體輪廓也是瘦皮包骨的。但從他那管挺翹的鼻梁能想象得出,若能正常養大,這也應是個清秀童子。

李吉沒心思惋惜,因為一臉猙獰的童尸兩個眼瞼半合未合,正散發幽幽的死光與他對視。

是、是錯覺嗎?掩上席子時眼楮明明是合著的。

李吉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也是他沒經驗,一般抬死尸的都會將頭朝後倒抬尸體,怕的就是出現這種情況。

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著「觀音菩薩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灶神爺爺」給自己壯膽,李吉哆嗦著用粗糙厚實的掌心合上童尸的眼瞼,扯著他枯黃發干的頭發將頭顱偏了偏,強制自己移開視線。

可是,童尸的頭顱輕輕地,又移轉了過來……

李吉的冷汗涮地就下來了,膀胱和嗓子都在發緊。

可是他不敢再耽擱了,前頭的同伴已經在不耐煩地催促。如果被遺留下一個人獨自抬尸到亂葬崗,全程獨自面對這具童尸、面對亂葬崗黑壓壓陰森可怖的環境,驅趕食腐肉的野狗惡梟,挖坑埋尸,那場面真是不可想象。李吉只能強撐著一口氣渾渾噩噩往往前走。

只余光看到,童尸的眼瞼又張開了,半合未合地睜著。幽幽地盯著他。

李吉再不敢與童尸有片刻對視,汗流如漿往前沖。

然而……

呼……細弱的氣流激在李吉頸側炸起的根根寒毛上。

是風吧?死人不會呼吸的。

呼……

肩膀上似乎又沉了幾分。

呼……

民間傳說,慘死的女尸、嬰尸最是凶戾,這麼大的童尸了,應該、應該不怕的。

是的,錯覺、錯覺!全是錯覺!

青天白日,無神無鬼!

李吉邁著打抖的腿,猛然發覺,頸側的皮膚被狠狠抓撓了下!

他震驚地側下頭,肝膽盡裂地看到,一只青白的爪子從草席里滑了出來,向他抓來——

腦袋轟隆一聲,腔子里那股洪荒之力再也抑制不住︰

「媽呀!詐尸了!鬼啊——」

身體被拋著往地上狠狠一擲,五髒六腑差點被拋移了位。

眼前一黑,半晌又才重新恢復清明。

耳邊傳著鬧哄哄的嘈雜聲,長默吃力睜開了眼楮。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

長默出生在病毒暴發的末世,是個木系異能者。

木系異能在末世是個生活廢。所以長默在基地負責各種後勤,醫療,淨化,參與實驗數據的提取,甚至切割變異生物,獲取食物等,可以說能做什麼就做什麼,來者不拒,所以雖然他是個需要強異能者保護的戰五渣,從來沒參加過一線的戰斗工作,但憑著出色的後勤業務能力,在基地也立下不少功績,混了個不大不小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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