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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例如刷牙。身為一個現代人,用慣了現代的日用品,長默第一次拿起楊枝刷牙簡直鬧了個笑話。為了運用那根刷子一樣的東西上下來回便勁還不損傷牙根牙齦,長默真是拿出了十八般武藝,過程口水一溜一溜地往下淌,狼狽的不得了。把旁邊的長欣逗得咯咯直笑,直說哥哥真笨。

還好瑛娘並不是一個多疑的人,長默推說口腔有點發炎,刷牙的時候怕弄到傷口倒是圓了過去,否則,怎麼解釋好好的兒子突然不會刷牙呢。

慶幸的是,牙刷不行,刷牙的牙藥倒是做的不錯。可能是這個時代的藥草資源豐富,帶動相關制品的開發也不錯起來。長默本來對那黑黑的藥劑不表希望,視死如歸地沾了一些放入嘴巴,入口的口感有些微澀苦,帶著清涼的咸味,里頭似乎摻雜了茶,類似金銀花,薄荷,菊花之類的藥材藥草,那陣澀苦之後,就只剩下藥材的清香,口感意外的不錯。

嗯!如果牙刷可以改進一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長默當天就在小本本上記下了這一條。

其次就是衣服的問題。這個時代的織布技術其實已經不錯了,綃、紡、縐、綢、緞、錦等等名貴的布料已經廣泛存在于貴族之中。老早就听說古代的絲制品如何如何,上等的絲穿在身上薄如蟬翼,輕若無物;緞如何又涼又滑,柔順貼膚,拿來做貼身內衣,似乎很不錯。但這只是想想罷了,作為一個現代人,長默最想穿的還是棉布類衣衫。他隨瑛娘到針房圍觀了一次,發現大昊國已經有了棉布這種料子,產量卻不多,一般也是到了管事這樣的級別才有這個質地的衣衫。所謂的棉布也不是長默所以為的是棉花所制,而是木棉樹的花絮紡織而成。在長默所知道的那個歷史,棉布似乎是從元、宋之後才漸漸取代絲麻的地位。大昊國明顯還沒有發展到這個階段,目前貧苦階層的所用的,還是以麻布為主。

這個麻布,可不是現代那種經過現代工藝制作,模起來柔軟舒適的布料,不僅又粗又硬又澀,模著都刮手,更別說穿在身上了。還好瑛娘在小孩衣著上還是花上心思的。家中雖貧,但兩個小孩的貼身衣服都是用的相對柔軟的亞麻布,外衣所用的黃麻、苧麻之類的布料,也是大人先穿軟再改在小孩身上,盡管如此,還是不習慣啊!

不過,這個問題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了,問題倒是不大。

這個時候,窮苦階層和僕役穿的都是叫短褐的勞作服,這種帶階級性的衣服穿出去時不時能招惹上等階層的白眼,但樣式簡便,長默還是很喜歡的。值得一提的是褲子,長默很慶幸自己不是穿越到了穿**的年代,這時的褲子的襠是縫合起來的,男人們也不是他所以為的不穿內褲,里頭還是會穿一條褻褲的,用柔軟的布料裁制而成,但這也只是富裕階級才有的奢侈品,貧苦階層頂多是在冬天穿一條舊褲在里面,充作內褲。並不是穿衣習慣,而是為了保暖。

長默現在還小,不穿內褲在沒有激烈運動(……)的時候還體會不到那種小鳥晃頭晃腦的**滋味,但是空蕩蕩的總歸不舒服。于是,「內褲」成了長默小本本鄭重記錄的第二條。

至于如廁……長默是真不想提了。

呵呵,你讓一個習慣了抽水馬桶的現代人如何去適應各種各樣的**茅廁茅坑和夜壺?

長默第一次蹲夜壺,明明急得要死,醞釀半天就是突破不了心里防線,仿佛從下面會拉出來一只洪水猛獸。

古人沒有化糞池的概念,糞池都是露天並且連通蹲位的,所以就兩個字︰髒、臭。這個時候沒有化學合成肥,肥料是很稀缺的。所以一點點糞便都會收集起來進行漚肥。長默听過一個笑話,有一個特別摳門的人,一泡尿都不舍得拉在外面,硬生生憋了二里路趕回家要拉自家坑里,活活憋暈了。而漚熟了的糞便是不臭的,臭的是那種正在發酵的,那味道那濃烈——有的人還喜歡在茅坑周圍種帶香味的花,混合型的味道如何更加一言難盡就不提了,長默倒是听了不少小孩子為了摘花掉茅坑的。被瑛娘耳提語命,遠離那個地方。

長默︰「……」

誰會沒事去茅坑晃悠啊!

他太過想當然了,因為長欣就喜歡。別問為什麼,你是不能理解一個花蔭掩映散發神奇氣味、撥開花層有可能迎面一個坑那種驚險刺激、柳暗花明、充滿玄疑之地對于一種熊孩子的致命吸引的。長默就不止一次被妹妹糾纏要玩一個叫「猜猜後面有沒有坑」的游戲。

長默真的只有再一次「……」了。

真的好無語啊!

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前世手撕喪尸的英姿,正在一點點遠去啊!

又想笑,因為前世的妹妹其實也很皮,哥哥珍藏的玩具車,過了她的手分分鐘變碎尸。只怪古代物質太貧瘠,妹妹才找他玩這麼讓人蛋碎的游戲。

再一次看到妹妹小時候頑皮搗蛋的樣子,其實挺讓人懷念的。

心里暖暖的。

最後就是關于食物的問題了。

俗話說,飽暖思yin欲。長默還沒到思yin欲的年紀,但人一安穩下來,口月復之欲和味覺也漸漸蘇醒了起來。在名府之時,一日二餐朝食以及補食,有時是面條、大餅之類,有時是豆飯配青菜,伙食改善的時候還有兩片切薄的肉,用料都很粗糙,也沒什麼調料,烹飪的手法也有限,味道寡淡,面食也是沒有發酵過的,勝在原料天然,原汁原味,長默在末世是苦過來的,倒也覺得可以入口,加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不敢有其它想法。

等到回了家,有了對比,他才知道窮苦的老百姓吃的是啥玩意。

有個詞叫「吃糠咽菜」,就是形容現在這種生活的。

這個糠,你千萬別想象成現代混在面包里那種細細軟軟的麥麩皮,或者養殖場里那種機器碾出來的接近粉屑的谷糠,而是很粗的粗糠,混著質地發黯的粗面,沒有糖、沒有發酵,更別提雞蛋或者牛女乃了,長默鼓起勇氣咬了一口,半天沒吞下,眼楮都給噎大了。

面不改色干下三大個的長欣在旁邊一直用「哥哥你真是個弱雞啊」的眼神望著他。

最後終于在母親的擔憂下混著水,一點一點地化開咽下去了。

感覺就是在吃沙子啊摔!

悲慘的是,這就是主食了。

什麼?你說噴香的米飯谷子?還有傳說中的金米小米碧粳米桃花米,不好意思,統統是有錢人才有的消費品!

沒有關系。長默淚流滿面地想,有錢就能解決的,都不是個事兒!

再就是小食、零嘴、日用品、生產用品……

在經歷三天的體驗,跑了三蹚府城,在各式店鋪溜彎,被當叫花子趕了無數次,長默終于系統地對大昊國的民生、生產力、工業制作水平等有了初步了解。接下來就是進行他的嘗試和發明了!

長默感覺這一天過得無比漫長。

小孩兒不經餓,早上被擄時長默早飯沒吃,林大郎這一天就給他喂了一點水,餓了一天,哪怕擁有異能這種作弊器,也是頭昏眼花,全身無力。

手腳被綁久了,他可以利用異能稍稍活血,但嘴巴他是沒辦法了,一天下來,下顎像不是自己的了,口水把塞嘴的髒布泡濕了一回又一回,最後沒有口水分泌出來了,布開始發干,粘粘地搭在口腔里。

迷迷糊糊睡過去了一陣,又被吵醒。

有人挑亮了燈芯,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字不漏地傳了過來。

「……就是那孩子是個下品,不知有沒有影響?」

「……你一下子要給兩個小孩洗髓,提供疫源的小孩就活不成了。」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還請老先生施法。」

長默瞪大了眼楮。

穿著黑色的斗篷人站到他的面前,佝僂的影子,像一座高山,將他完全籠罩住。

然後,嘴巴的布被扯掉了。

斗篷人盯著小孩,有片刻的時間沒有動作,像是思維發散了一會。

背著燈光,老人整片面容都模糊在帽檐的陰影里,瞧不清模樣,可是對方陰沉沉的氣息,莫名制造住一種陰慘慘的恐懼氣氛。

長默的心 通直跳,他在穿越之初有了接疫這種恐怖經歷,現在對暗室、對面貌陰沉邪暗的使藥之人分外戒懼,聲音不由自主就是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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