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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紅樓夢中夢難醒

媒婆再次來到,說明了來意。陸家雖沒同意,卻也沒拒絕。

這時的朱氏同媒婆已經交好,交情十分好,倆人論輩,又因陸家無長輩,他們都將媒婆當成了親人看待。

陸雲心此時已經知道媒婆家姓王,大家愛稱她為王婆,幾次見王婆,陸雲心發現她喜愛頭戴冠子,身著黃色包身著黃色褂子,夾涼青傘。

同王婆熟悉後,陸雲心疑問她。

王婆眯著雙眼,自豪道︰「這是官媒的配置,雖不是上等官媒,老身走東竄西幾十年,蒙受皇恩,被賜為中等官媒。」

那些鄉間媒人走動說親,都得要到官媒這兒說明。可惜她一把年紀了,要是她再年輕個二十來歲,一定去奔上等官媒的前途。

上等官媒可不是平民百姓可用的。皇室宗親才用的起,甚至聖上下旨賜婚才出現上等官媒的身影。

隨後,王婆將這些區別對陸雲心一一道來,听得陸雲心瞪大了眼,心里直嘆︰漲姿勢鳥。

最後,王婆還道,官媒分等級後的穿著打扮都不同。

陸雲心感到驚訝的事還在後頭呢。

因為王婆從不跟她說前來求親者的名字,朱氏已經知道,也沒巴巴的將外男的名字告訴她。

所以她一直不知道求親者的名字。現今知道王婆居然是官媒,即對來者好奇起來。她也沒問娘親,直接詢問王婆︰「大娘,我娘沒告訴我誰來家中求娶呢。到底那個人的姓誰名誰啊?」

王婆沒有隱瞞,直接道出︰「礙,他呀,叫柳湘蓮。比姑娘大三四歲。「

听得陸雲心愣了愣。

怎會是那個登徒子?

看到陸雲心發愣,王婆以為她有意,忙安利道;「柳家公子長得沒得說。俊美如斯,眉目如星,在老身見過的人中沒有人能比得上他。老身膝下全是兒子,否則都想要他作女婿了。「

陸雲心真想翻白眼。

是,長得好,比二十一世紀的大多男星都好看,但他人是否是個好的,就不好說了。

這個時候,她只有微笑就好。

金陵美景中,文人騷客、花船美姬在青山碧水中形成了一幅幅筆下精心雕琢的畫卷。難得來一趟古代金陵的陸雲心卻不許去游玩。

朱氏嫌棄花街暗柳中的骯髒,大男子主義的陸晟更不提了。

她雖然有點遺憾不能欣賞那美景,但宅女屬性的她卻能安然地待在家中度日。

次日,不知觸到那根神經的朱氏宣布要去紫金山去上香。

同行的人中就有王婆,陸雲心沒開口就听見朱氏點她的名,說是一起前往。

陸雲心興高采烈地圍著朱氏轉來轉去,櫻嘴嘀咕著要帶的物品。

古代就這點不好,女子不能拋頭露面,被生生壓抑在四四方方的宅院中,準備出個門麼,不是上演惡霸強搶良家民女,就是藏頭蒙面的。危險指數頗高。

怕麻煩的她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難得出一次門,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她還是挺興奮的。

收拾妥當後,母女倆人頭戴斗笠,同王婆一起去了紫金山。

紫金山風景如畫,一步一景,或野花繽紛,或綠樹成林,或飛鳥起落其中,鳥鳴聲相互回音。

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道蜿蜒盤旋,從山下延伸上來,放眼仰望,不見終跡。

陸雲心一行人到了山腰的寺廟,已是晌午。

日中的陽光被廟前一株百年菩提樹擋住,金色的陽光穿透樹葉,投下斑斑點點,一陣涼爽的微風吹來,調皮的斑點愉快地舞動。

陸雲心摘下斗笠,將整個世界倒立地印在眼中,迷人的酒窩浮現在臉上,眼中充滿了對大自然造化之力的驚奇與欣賞。

朱氏攜帶著她前去大殿拜神,王婆先上前拿了香,分給她、朱氏。

陸雲心手捏著香拜了三拜,插入香爐中,跪在墊子上輕輕地磕了個頭。

小沙彌拿著簽筒上前給她,她站起來拒絕了,只要了廟里特有的一縷紅布條。

她不信佛,也不信道,看了那麼多道家書籍、佛家經典,她更不愛信這些鬼神了。

求神求佛還不如求己呢。

朱氏沒什麼表示,打發她去周圍走走,自個卻接過簽筒卜卦。

陸雲心去向寺廟的背後,背後是一片竹林,拔萃的竹子挺立在微風中,搖曳著一片波浪。她伸手接過隨風零落的枯葉,將葉子對著萬里無雲的碧空昂視。

身後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她還沒轉身出音,就听到對方說︰「姑娘,我們又一次見面了!」

她回頭一看,來者是陰魂不散的柳湘蓮,柳湘蓮頭戴著束發嵌著寶玉的紫金冠,一身石青起花八團倭緞,登著雙青緞粉底小朝鞋。面如桃瓣,目如秋波,眼上一對眉如墨畫。

同他一道的有一人,那人氣質昂然,項上系金紋瓔珞,垂下一根金色絲絛,腰間系著美玉和香囊。墨青色衣服使人越發俊俏,舉止富貴高雅。

她什麼話都沒說,準備離去。

哪兒都有他,她真不願看到柳湘蓮在她面前上跳下往。

小跑上前的柳湘蓮快步擋在她的去路,澀道︰「真有那麼不待見我麼?」

「公子說甚話,我和公子本就不熟,說不上待見不待見。「陸雲心疏遠地回道,表情冷淡︰」公子慢留在這兒賞景,小女子告辭了。"

柳湘蓮近距離痴望著眼前貌似花嬌猶如白蓮冷清的她,心動異常又慢慢冷卻。

然後深呼吸,他語氣溫和地說;「姑娘,此處山清水秀,風景正好,可以」

「二郎對你的心,姑娘不知麼?」看不下好友低聲下氣的模樣,衛若蘭嗆道。

好友從來都是天驕貴子,行事放浪不羈。現在卻因區區一名女子如此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他實在瞧不過眼。

「衛兄!」

陸雲心挺直了腰肢,好笑道︰「看你這人人模人樣的,居然如此愛管閑事,本小姐愛誰誰愛誰,用不著閑雜人等來管哼,要是什麼人心悅本小姐,本小姐都答應,那簡直都是奇跡呢。」

那她早二百年就嫁了幾次。

衛若蘭噎住,後道︰「我兄弟哪里不好?就讓你看不上眼!這些年來,多少女子對他夢寐逑之。他出生世家,如今雖不是名門望族,當年也是名聲顯赫。要不是他心悅姑娘,你連他身邊一步都不能接近。」

如此不識好歹的小女子。

「是,是,你兄弟好著呢,就不要吊在我這顆歪脖子小樹上,外面那麼大得一片森林,小女子自知薄柳之姿,配不上公子大才。請柳公子就不要打擾小女子的生活了。」陸雲心有些好氣,諷語冷冷地言說。

管什麼世家還是大族,人人都趴著他,可她卻不奉陪呢。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女子這張嘴太過伶牙俐齒,氣得衛若蘭顫抖手指。怪不得聖人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譏笑了笑,陸雲心走向柳湘蓮幾步,諷道︰「小女子同公子並不熟悉,第二次見面公子就十分小女子品性如何?是否賢德?愛甚?討厭甚?柳公子一概不知。居然大言不慚說些自顧自的話。」

「我我對姑娘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一見鐘情只為顏,不是麼?」陸雲心說完就走。

今天他能對她一見鐘情,明天就能對別人一見鐘情,隨著歲月的侵蝕,紅顏易老啊,那個時候,他還可以納妾、或眠花睡柳。而她呢,只能黯然消沉于後宅。

柳湘蓮這個人,她看過紅樓夢好幾遍了,他最是能花心,呷妓買唱很會折騰。

現在倒是說的比唱的好听,憑她千般好,得上手了便膩味後,他可以瀟灑,她卻不行!

柳湘蓮在她背後喊道︰「你就不能給在下個機會麼?」

她頓住腳步,還是沒說甚話,嘆口氣離去了。

氣得衛若蘭打開手里的扇子使勁地扇風,唰地一下收了扇子,惱怒對黯然失色的柳湘蓮說;「好男人何患無妻。那小女子長得絕色,但絕色的女子又不是沒有,像那女子小辣椒般脾氣,沒人吃得消。你想娶一尊菩薩貢著啊?」

柳湘蓮沉默不語,依舊黯然。

「好了好了,不就是小小女子麼,要是你實在喜歡,我同你前去同陸家老爺交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她父母同意將她與你定親,她不願意又如何。」

「可是,她不願。我不想她心不甘情不願。」

衛若蘭露出迷之微笑︰「娶到手了,慢慢磨唄,終有鐵樹開花的一天。」

柳湘蓮還要散散心,去心中的憂悶之氣。

氣飽了的衛若蘭只好先回去,走到半路,就見路邊坎下長著一朵花開得正艷。他跳下去辣手摘花,還沒起身,耳邊傳來水聲。

他隨著聲音尋去,穿過林子,扒開擋著小路的棘刺,眼前出現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淺淺的水底偶見魚蝦。

衛若蘭張大了嘴,因為他見到氣得他火氣旺的陸家小女。

此時的陸雲心月兌了鞋襪,將因走遠路而腳底紅腫的玉腳侵入水中,腳丫白皙嬌巧,肌膚如羊脂玉般。

有些熱的她將一頭烏發解散,如瀑布似的長發披在肩後,垂在身後野花點綴的草地上,無任何裝飾,天生麗質。

微風吹來,發絲飄揚,有一縷發絲調皮地留在她的唇邊,感受涼爽的陸雲心嫣然一笑。

墨發、紅唇、白齒,萬般風情,千種魅力。

衛若蘭驚艷極了。

難怪此姝能入好友的眼。美色迷人眼的衛若蘭踏在一節枯枝上,發出 嚓的響聲。

「誰?」陸雲心趕忙起身,就見他偷窺自己。

然而,沒注意腳下的石頭上長滿青苔,一腳踩下去,陸雲心滑摔倒。

嚇得閉上眼的她準備迎接悲慘的現實,眼前一黑,感覺被人抱攬在懷,鼻子充滿了檀香味。

睜眼一看,原來她被人抱住了!眼中的人俊朗不凡,連臉上的毫毛都能觀察的仔仔細細。

感受到屬于男士的陽剛之氣,陸雲心的俏臉飛快抹上紅暈。

「喂,抱夠了沒?」她羞澀,眼楮也含羞地嗔道。

衛若蘭一見她正要倒下,便飛步一把將她抱在懷里,手臂攔著縴腰,感覺懷里柔軟,他不禁地緊緊箍扎,低頭對上了一雙美眸,汪若水般清澈此時恍如秋波的眼眸倒映著他的模樣。

深深地吸引著他的視線,和她離得這麼近,女子氣吐幽蘭襲人心扉。

听見女子嬌喝,衛若蘭回過神來,他心跳過快地急忙放下女子細腰的手臂。

支支吾吾,他話都說不成語,手腳不知放哪。

陸雲心見剛才還同她嗆起來的少年現今紅透了耳根,噗嗤一聲笑出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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