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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點更新, v章購買比例不到50%, 10點來看  浴缸里面灌滿了冰冷的冷水,里面漂著一個人。

安澤一凍得發青的臉頰泛起病態的酡紅,平日里一雙清澈剔透若秋水的眸子已經無神, 迷離恍惚水光瀲灩, 水汪汪濕漉漉的, 看到庫洛洛只覺得自己下月復熱了起來。

真是媚骨天生, 他想。只是目光落在他沾血的唇角和他的左手手腕時, 什麼旖旎心思都收斂了起來。

他的手腕卻垂在水里,上邊明晃晃的一道鮮血淋灕的猙獰咬痕, 看那染成粉紅色的水池,就可以想到是怎樣駭人的出血量, 深度說不定已經咬斷了血管脈搏。

那一瞬間,他覺得身上的溫度降了下來。

無論是變成貓還是在安澤一家里養傷的那段時間,每一天, 只要他睜開眼楮看到安澤一的時候,明明知道對方弱的不行, 卻從心里面覺得這個人很可靠。

只要見到這個人,看到他的笑容,就有一種這個世界不再寒冷的感覺。

而現在,那個溫暖他的火堆,就要被人熄滅了。

所以當庫洛洛回過神的時候, 他已經把人從冷水里面撈出來抱到了外面。

「瑪琪, 」他听到自己的聲音冷靜的很:「救他。」

細細的念線很快就縫好了傷口, 僅僅只余下一道蜿蜒的傷疤。庫洛洛見到過的傷疤不少,甚至他自己身上出現傷疤也是常事,但是只有這一次,他看著這道疤,卻感覺異常丑陋刺眼。

他的手腕應該縴細略顯清瘦的,應該是白皙無瑕如玉石的,應該是薄薄的皮膚下清晰的青藍色血管和玉石一樣的骨骼的,而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之前平安無事不會覺得什麼,但是現在,想到自己即將失去懷里這個少年,他心里面出現少有的,想殺人的情緒。

這一年來,他每天看著他的更新,看著他的微博更新,知道他生活安好,也就不覺得什麼,而現在意識到他要死亡,他終于意識到,安澤一對他而言,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無關緊要。

我想要他。

我就不該讓他在我面前消失,庫洛洛握著他的手,想著,心里面暴虐的心思越發強烈。

流星街人從一開始都是一無所有的,所以他們從骨血到內心靈魂里都住著一只野獸,印刻著一種本能的掠奪:想要就去搶。

食物,水,衣物,同伴,生命………………

這種本能,讓他們一旦有了喜歡的心動的人或者物的時候,他們想到的,不是擁抱不是親吻更不是結婚生孩子,而是佔有和掠奪,是張開爪子牢牢的抓住在手掌心。

而平時表現得再怎麼溫文爾雅斯文紳士,本質上也是一只只會搶奪的野獸。

而現在這只野獸,正在考慮將這只確定自己相中的小動物牢牢的抓住之後要如何處理。

瑪琪看了一眼庫洛洛,目光從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滑過。不需要語言,不需要猜想,甚至不需要自己的直覺,僅僅只憑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就能看出來,這個眉眼清素秀雅的少年,是真的在庫洛洛心里面有著一席之地的。即使那僅僅只是不願意放手。

身體往往比言語心思更加誠實。

「庫,庫洛洛?」傷口縫好了,血止住了,在庫洛洛用念刺激下,安澤一緩緩地睜開眼楮,目光有些渙散的看了一下周圍,手指無力的推了推他,眼前發黑的他甚至沒有看到庫洛洛眼楮里的掠奪和佔有:「他要殺你,你快走。」

「你快走,他要殺你。」

不要管我,你快走。

安澤一的聲音虛弱而微小,但是無論是角落里動刑的飛坦剛剛推開門的俠客,還是離他比較近的庫洛洛瑪琪都很清楚的听到安澤一的言語以及那話中的情緒。

那是一種很溫暖很純粹的善意和關切,也是在流星街永遠都不會存在的美好情緒。

庫洛洛心里的野獸,在這種情況下,安撫下了暴躁。

「他死了。」庫洛洛握緊安澤一的手,聲音里帶著真實的溫柔和試探:「抓你過來的那些人,都死了。」

「你沒受傷吧?」失血過多的安澤一眼前已經黑得幾乎神馬都看不見了,但是他還是固執的睜開眼楮看著,看著庫洛洛所在的方向。

「我很好。」庫洛洛心里面一軟,聲音也柔和幾分:「你好好休息吧,阿一。」

安澤一心下一安,然後松了一口氣的結果就是,那股他泡冷水割腕子壓下去的熱火,再度蠢蠢欲動涌了上來。

「庫洛洛,」他勾著對方的手指,拉了拉:「麻,麻煩你了,把我扔冷水里。」

「團長,」這個時候派克諾妲開口了:「我之前查了格羅特里的記憶,他給他下藥了,下的是sodom。」

庫洛洛:「………………」

sodom不是普通的春/藥,那是在全世界都屬于禁藥的春/藥,足以將人逼瘋的存在。

低頭,看到安澤一瀲灩淋灕如荔枝一般的水眸迷離的看著他,眼楮里,隱忍壓抑著愈燃愈烈的情/欲。

冷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甚至自瀆也沒有太大效果。

給他找個男人或者女人來解決問題?

………………他還是自己上吧。

然後庫洛洛沉思一秒,一系手刀砍暈了某人。

安澤一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那個最絕望的時候,火焰灼燒著身體,他想逃跑,卻避無可避。

阿一,阿一。

有人在叫他,覆在他身上壓的他喘不過氣,卻溫度涼涼的讓他眷戀無比。

清涼的沉重感消失了,安澤一伸手胡亂一抓,不知道抓住了什麼,貼在他身上涼涼的溫度讓他只想化身成喵蹭上一蹭,喵上兩聲。

好舒服的感覺呢。

不要走。

不要放手。

不要離開我。

好,我不走,不離開你。朦朦朧朧的,誰的眼楮深邃黝黑的讓人沉淪,誰的聲音低沉性感,溫柔多情,全身上下就像抽取了所有的力氣,又綿軟又酥麻,任人為所欲為地繚繞出旖旎的夢境。

有什麼,像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輕柔的落在他身上。

安澤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黃昏了。

看著陌生無比的天花板,安澤一不需要起身都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仔細想想,上輩子又不是沒有做過的他猜出來對方是誰。

庫洛洛.魯西魯。

記憶隱隱約約回來,安澤一清楚這種事他怪不了他,畢竟,對方去那里就算是隨手救他也是仁至義盡,更何況,那個時候他已經泡在冷水里面自殺。

想到昨天晚上兩個人之間的一場百般纏綿,安澤一覺得臉上有點燒有點熱,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清爽明顯是昨天晚上處理清洗了,腦海里面浮出庫洛洛的臉,心里面有一絲絲莫名的甜。

額頭的溫度有些高,安澤一有些難受,就一點點的爬起來。

唔,腰好酸,感覺要斷了。腿好疼,後面腫得好難受。

薄毯滑到腳邊,安澤一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一片青青紫紫慘不忍睹的光溜溜模樣,扭頭伸手拽過來枕頭旁的衣服,額,這襯衣不是他的號碼的。套上大了兩個碼的襯衣,一條短褲,然後頭重腳輕的下床了。

踩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安澤一差一點腳軟的癱在地上,好在一只手扶著牆才平安無事。

腳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慢慢的走到了門口,拉開門,一片陌生環境。

咬咬牙,他扶著牆,雙腿顫巍巍的挪動著。

「你醒來了?」一個頗為爽朗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安澤一扭頭,然後睜大了眼楮,軟軟糯糯的開口:「夏洛?」

棕栗色頭發,女圭女圭臉,五官端正………………

除了那雙碧綠如翠的眼楮和怎麼看怎麼讓人羨慕嫉妒恨的海拔,真的和自己那個好基友一模一樣。

「不好意思,」安澤一愣了一下:「我認錯人了。」

「啊,沒有關系。」青年笑了笑,眉眼彎彎怎麼看怎麼怎麼無辜可愛,怎麼看怎麼像夏洛:「你是找團長嗎?他出去還沒有回來。」

「額,」安澤一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清澈純淨的眼楮看著對方,聲音軟軟的:「不好意思,你說的團長,是指庫洛洛嗎?」

他從來沒有問過庫洛洛的工作,不過在庫洛洛給他講探險遺跡的故事的時候,他告訴他,他是一個考古系研究生。

這麼年輕的研究生?確定不是逗我嗎?

在當時面對安澤一的疑惑,庫洛洛說自己是跳級讀完大學的,畢業之後讀研,長期在野外探險。

團長,是考古團團長嗎?

這麼年輕,還真的是厲害呀。

「欸?」青年微微揚了一下眉毛道:「庫洛洛什麼都沒有說嗎?」

安澤一心里面微微一緊。

他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對方話里面真的略有輕視的感覺,而且他敏感的確信,自己在對方那雙綠眼楮里就像死物一樣。

這真的讓人很討厭。

他叫庫洛洛團長,那麼庫洛洛一定是他的頂頭上司,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庫洛洛眼里,自己也是這樣的吧?

就像是對待沒有感情的死物一樣,想扔就扔,想毀就毀。

心頭暖暖的溫度冷卻下來了。

庫洛洛一直不會想到,未來他和安澤一糾纏那麼久追妻那麼苦逼,完完全全是因為這一刻自己豬隊友的團員的一個眼神造成的。

「庫洛洛為什麼要和我說他的事?」安澤一靜靜地看著他,帶著微微笑容的神情很溫和禮貌,眼眸依舊清澈,但是帶著淡淡的疏離:「就算是朋友也有自己的**吧?」

「更何況,我們連朋友都不算吧。」

這才是一種悲哀,安澤一靜下心想想,發現他們倆之間,除了互相救過對方,真的就什麼關系都沒有。

固然自己是被他所牽連抓去威脅,但是救不救是他自己的決定,救是還恩,不救是為了自保,自己最初救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有被牽連的可能,他不欠他什麼。

他只是有一點點難過,只是一點點。

「我找庫洛洛,只是想道謝一聲而已,」他大大方方的微笑著,恬淡平靜:「然後道別一下,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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