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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章節不足50%導致無法看正文的,過幾天才能正常看自己再是市井無知之輩,那也是蕭鐵蛋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是昔日貧賤糟糠之妻,為他生下兩兒一女,後來他出門在外,家里經歷了戰亂災荒,自己更是孝敬婆婆,為婆婆養老送終,又含辛茹苦養大兩兒一女。于情于理,于這大昭國的律法,便是他蕭鐵蛋飛上天當了神仙,都沒資格休棄自己!

只要他認了自己,自己便是名正言順的侯門夫人了,而自己的兒子,豈不就是侯爺家的公子?如此一來,誰敢輕易要了自己兒子性命?!

想到此間,蕭杏花自然是眉開眼笑。

抬眼間,望著戰戰兢兢立在自己身旁的兒子兒媳並女兒,她臉上不由得笑開了花。

「狗蛋,狗蛋媳婦兒,牛蛋,牛蛋媳婦兒,還有佩珩啊,你們看,你爹其實根本沒死,不但沒死,還發達了呢,以後咱們就要跟著你爹享福了!」

一旁的狗蛋生性老實木訥,素來最听他娘的話,可是任憑如此,他如今也不由得疑惑了,低頭看了看懷里供奉了多年的黑色牌位,忍不住問道︰

「娘,他真得是爹嗎?」

他爹分明已經死了許多年,他從小就知道。雖然識字不多,可是自己抱著的牌位上,分明寫著「蕭鐵蛋之靈位」,他還是認識的,如今怎麼這供奉了多年的爹,竟然好好的活了?

旁邊的牛蛋也抱著一個黑色牌位,只不過那是他家女乃女乃的牌位。

「娘,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那位鎮國侯,怎麼就成了我爹呢!」

可憐的牛蛋這是才剛受了一場驚嚇,如今還沒回過神來。

蕭杏花卻是老神在在,笑盈盈地道︰「牛蛋啊,你要記住,不是說鎮國侯變成了你爹,而是你爹變成了鎮國侯。他可是當眾承認了的,鐵板釘釘的,如今他想反悔也是不行。他既是承認了我,自然得認你們兒子媳婦女兒的!從此後,咱們可是要過上好日子了。」

狗蛋媳婦听著這個,若有所思,卻是開口問道︰「既有了個這麼威風凜凜的爹,那以後狗蛋豈不是不必在生藥鋪子里受氣了?」

蕭杏花想想,點頭道︰「那是自然!他既是侯爺,應該是有銀子的,以後哪里受那生藥鋪子的氣,咱自己開個生藥鋪子去!」

牛蛋媳婦听說這個,不免低頭沉思,最後也開口道︰「娘,那個爹,你可見過了,會不會很凶?」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佩珩听聞這個,便低聲開口道︰「娘,那是侯爺呢,想來總是害怕,可以不去見他嗎?」

蕭杏花目光掃視過兒媳兒媳並女兒,見他們面上都有忐忑之意。當下也是無奈,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們長于市井,沒什麼見識,這也就罷了,不曾想如今見到自己的親爹,竟然還害怕他凶不敢去見?可真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你們可知,那可是當今侯爺,用的扁擔都是金的,吃飯的碗筷都是白銀打造的,你們難道不想過這樣日子?不想跟著你們爹去享福?」

蕭杏花想想便覺得恨鐵不成鋼,當下拿出當老娘的架勢,越發斥責道︰

「看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在你爹面前可不許露出分毫,要不然平白讓他瞧不起!到時候他一氣之下不認你們,以後便只能去生藥鋪子里受氣,去走街串巷遭罪!」

蕭杏花在家中素來說一不二的,家里兒子媳婦女兒也都信服她,如今听她這麼一說,兩男三女紛紛點頭道︰「我等知道了,到了侯爺爹面前,自當好生表現,免得讓他瞧不起!」

蕭杏花當下分外滿意,又面授機宜,吩咐了許多事情,諸如該如何行禮,該如何叫爹等等,最後又讓兩個兒子都抱緊了牌位,到時候要給那侯爺爹看的。

「他便是再不顧舊情,也該知道,咱們供奉了他親娘這麼許多年,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蕭杏花心里是有依仗的……

就在這一家人說著時,便有一個大官模樣的人過來,見了他們,先打量一番,之後才笑呵呵地說︰「夫人,各位公子小姐,侯爺有請。」

他也不知這年輕男女們的身份,只是想著這三十來歲徐娘半老的是侯爺的糟糠之妻,叫聲夫人總是沒錯的。

听得這話,一家人頓時繃緊了身子,互相對視一眼鼓鼓勁,戰戰兢兢地去外面花廳見蕭戰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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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戰庭站在花廳之中,負手而立,正若有所思。

他記憶中的蕭杏花,還是十五六歲模樣,穿著一身粗布花衣,嬌俏動人,羞澀時候那臉頰仿佛三四月里枝頭綻放的杏花兒。

至于他的兩個孩兒,一個是剛蹣跚學步,另一個則是尚在襁褓之中。

如今卻都已經是長大成人了?

正想著間,卻見蕭杏花打頭,帶著浩浩蕩蕩一群年輕男女過來了。

她此時早已經洗過臉,並稍整了妝梳,並不像在街上時那般狼狽,看上去干淨嬌俏,倒是隱約有昔日模樣。

蕭杏花嘴上教訓兒女媳婦說得好,可是如今打眼看過來,卻見這男子身高七尺,錦袍皮靴,站在那里端得威風凜凜,讓人不敢直視。

當下心頭一唬,不過想著將來兒女的前程,卻還是強忍下懼意,上前綻唇福了福,笑著道︰

「侯爺,奴家這廂有禮了。」

蕭杏花這麼一拜,身後男女自然都或作揖或福了福,齊聲道︰

「拜見爹爹!」

蕭戰庭負手而立,凝視著眼前兩男三女,一時也有些不懂,怎麼分明兩個兒子,竟冒出來五個叫爹的?

卻听得蕭杏花笑呵呵地上前,依次給他介紹道︰

「這是咱們大兒子狗蛋,現如今在東平大街生藥鋪子里當伙計,他自小聰明多識,過目不忘,如今生藥鋪子里四百八十種藥材他每個都能說給一清二白,平日里過手便知斤兩都不用秤的!」

狗蛋听得母親介紹自己,連忙上前一步,都沒敢抬頭看這位高權重的侯爺爹,只是彎腰再次深深一拜,口里喊了聲︰「孩兒狗蛋,見過爹。」

蕭戰庭頷首。

蕭杏花繼續介紹︰「這是狗蛋媳婦兒,名夢巧兒的,已經進門兩年了,孝順又勤儉,是個好媳婦,頗得我心。」

狗蛋媳婦也連忙挨著狗蛋站好了,恭敬小心地拜道;「媳婦夢巧兒,見過爹。」

蕭戰庭頷首。

蕭杏花笑了笑,又指著牛蛋道︰「這是牛蛋,如今做些撒子油餅的買賣,他做的撒子,那叫一個金黃脆酥,吃過的沒有不夸贊的。」

蕭戰庭頷首。

「還有這個,是牛蛋媳婦,進門一年,往日里最是孝順了,針線也做得好。」

牛蛋和牛蛋媳婦都忙上前喚道︰「兒子(媳婦)見過爹。」

蕭戰庭頷首。

蕭杏花又指著旁邊的佩珩道︰「這是佩珩,是你女兒。」

佩珩也慌忙上前,渾身繃緊地福了一福︰「爹,我是佩珩,佩珩見過爹!」

蕭戰庭這下子不頷首了,反而微微挑眉,眸中有疑惑之意。

女兒?

蕭杏花微愣了下,連忙才解釋道︰「你當年離家後,才月余功夫,我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子,後來生下是個女兒,取名佩珩。」

佩珩听到這話才明白,原來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啊,她羞紅滿面,忍不住更加低了頭。

蕭戰庭自然不曾想到自己還有個女兒,卻見這佩珩生得嬌怯怯的羞澀模樣,如珠如桃,隱約有幾分杏花年輕時的模樣,知道這果然是自己的骨肉,當下忙頷首道︰「極好。」

一時介紹完畢,他的目光掃過眼前這兒子媳婦並女兒,卻見他們衣著樸素,面上忐忑,知道他們如今見了自己,必然是分外不自在,當下便沉聲道︰

「我少年之時離家,狗蛋不過是繞床而行,牛蛋尚在襁褓之中,只知嚶嚶啼哭,而佩珩尚未出世,不曾想,這許多年過去,再見時,卻都已經是長大成人,且已有了妻室,想來實在是唏噓不已。更可嘆這些年,我竟未曾做到為夫、為父之責,每每思之,歉疚不已。」

蕭杏花和眾位兒女媳婦,都紛紛低頭听著,此時听得蕭戰庭這麼說,心中卻是不約而同地想︰是啊是啊,這些年你真是屁事兒沒干,還不趕緊地想想怎麼補償,趕緊把那金的銀的,白的黃的,方的圓的,都統統拿出來,開生藥鋪子,開果子店,再給佩珩來一副好嫁妝風風光光地做親!

誰知道蕭戰庭說完這話,卻是停頓片刻。

蕭杏花心里焦急,終于忍不住抬起頭,笑了笑道︰「鐵蛋兒,都是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你有什麼話,盡管說就是。」

一旁兒子媳婦並女兒也都是不免忐忑,這當爹的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啊?到底會不會給點銀子來啊?還是說不舍得給?!

誰知道那蕭戰庭卻是沉聲道︰「只可惜明日就要啟程回京了,你們——」

眾子女听得此言,心頓時提了起來,想著他這意思,是要給銀子了?

左右他要迎娶什麼寶儀公主,自己這一大家子,拿些銀子安家立業,以後再仗著燕京城里有個侯爺爹的名頭,看誰敢欺負!

可是蕭戰庭讓人看不懂的目光卻望向了蕭杏花,清楚地捕捉到她眸子中的那絲忐忑和渴盼。

他淡聲道︰「你們跟我回燕京城去吧。」

眾人听聞這個,一個個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啊?」

竟然不給銀子,反而要讓他們背井離鄉?!

很快幾個兒女全都聚攏過來了。

蕭杏花看向兩個兒子,卻見他們如今穿著一式的玄羅帽兒,身上則是絲絹通袖遍地錦袍兒,看著和往日大有不同。再細看時,他們其實生得劍眉星目,高鼻薄唇,臉型和蕭戰庭簡直猶如一個模子月兌出來的。

往日里,一個穿著半舊短衣,粗布帶子扎了褲腰兒,一個站在生藥鋪子里給人哈腰作揖,稱斤道兩,另一個則是挑著擔子滿大街吆喝,倒是平白把這天生的好相貌給埋汰了去。

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換上新衣新帽,又騎著駿馬帶著侍衛跑了一圈,整個人精氣神仿佛都和往常不同了。

她滿意地舒了口氣,一邊喝著兒媳婦伺候過來的銀絲湯,一邊問道︰「今日騎馬,可覺得不適?」

蕭千堯恭敬地上前道︰「娘,初時我和千雲頗覺得不自在,後來經父親指點迷津,又有侍衛從旁跟著,不小心也就上手了,後來我們二人還縱馬跑了幾圈,原來這快馬策行,真個是暢快!」

蕭千雲也點頭道︰「哥哥說的是。」

蕭杏花自然是滿意,笑道︰「以前咱們是街頭不起眼的,如今進了侯門,享福了,穿金戴銀吃大席,騎馬坐轎用奴僕,這都得慢慢品味其中滋味,但只是有件事,我終究還是得提醒下你們。」

「娘,你有什麼,盡管說就是了。」

「我听說,外間有些當官的老爺,要來請你們去吃酒,還要給你們送些盤纏?」

「是,我兄弟二人商量了一番,這個自然不敢答應,便全都拒了。」

「極好。你們須要知道,咱們以後能夠過上富貴日子,全都要靠你爹呢。往日里咱們仗著不懂事,可以撒潑使渾,鬧騰一番,這都無傷大雅,頂多別人笑笑,你爹也不會真惱了咱們。可是若是收受別人錢財,或是跟人去吃酒,難免就著了人家的道,說不得惹了虱子頭上搔,這是萬萬不可的。再說了,咱們蕭家的兒女,便是再窮,也不能貪圖這種便宜,你們可記住了?」

幾個兒女听說這個,面上都有了鄭重之色,紛紛道︰「娘教誨的是,我等銘記于心。」

蕭杏花滿意點頭,其實她對于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幾個兒女品性還是有信心的,只是如今窮人乍富,就怕兩個兒子把持不住,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來罷了,少不得提醒一番。

正說話間,就听到外面有馬蹄聲,以及說話聲,蕭千雲如今騎馬跟著跑了這一路,頓時仿佛變機靈了,他忙道︰「這是爹爹回來了吧?」

蕭杏花點頭︰「嗯,想必是的。如今認了你爹,可要記得,凡事機靈些,勤快些,這樣你們爹才覺得你們是可造之材,以後才有大前途。現在你們先出去,迎迎你爹吧。」

蕭千堯蕭千雲二人听了,自然深以為然,當下忙整理衣冠出去迎接,果然見蕭戰庭剛外面回來,一身紫緞袍兒,腰間扎著一根玉帶,翻身下馬間,真個是氣勢逼人。

蕭千堯二人見了,不免心生欽佩,想著我等什麼時候才能有爹爹這般氣概。

正看著,卻見旁邊又有一人,那人頭戴纓子帽兒,身穿藏藍通袖袍兒,腰上是金瓖碧玉帶,身材頎長,面如白玉,長眉秀目,此人不過二十七八歲模樣,卻是姿容絕好,氣度亦佳,看著真是一副神仙模樣。

蕭戰庭便先對蕭千堯二人道︰「此乃涵陽王,還不過來拜見。」

蕭千堯二人之前見這人相貌不凡,便知他身份不同一般,待到听說是什麼涵陽王,雖然不知這是個勞什子玩意兒,可也知道不可得罪,當下忙拱手道︰

「小子拜見王爺。」

蕭戰庭又對涵陽王道︰「這兩個乃是家中不爭氣的犬子,大的這是長子,為千堯,今年十七,這是次子,為千雲,年方十六。」

涵陽王雙眸猶如晶石一般,听說這是蕭戰庭之子,初時詫異,之後也便坦然一笑︰

「不曾想今日不但恰遇戰庭兄,還能見到兩位世佷,只是可惜我出門在外,並沒帶什麼禮,這兩個物件,是我隨時帶著玩兒的,若是不棄,給兩位世佷做個見面禮吧。」

說著間,身後小廝取出兩個長盒子來,分別打開,卻是兩把真金川扇兒。

原來此扇產于蜀地,扇面灑金,乃是當朝貢品,年產不過三千把,十分名貴。只是這蕭千堯蕭千雲,一個是生藥鋪子里燻出來的,一個是走街串巷吆喝慣的,哪里懂得這文人墨客雅致玩意兒的金貴,是以一眼看過去,只看到那扇子上灑的金燦燦晃人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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