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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蝴蝶王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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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襲過程中,穆欽跌跌撞撞撲倒在庭院的泥土地上,他抓起地上一把泥濘土轉身就往對方臉上撒,敵人被穆欽這一下損招攻擊得措手不及,抬起手阻擋迎面撲來的泥土,因為要是泥土進到眼楮里就很得不償失了。

趁著對方愣神的這幾秒鐘,穆欽飛快從地上爬起身來,他左腿膝蓋被敵人狠踹了一腳,敵人的力道很大,疼得他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站立,但他卻必須忍著疼痛起來,因為他必須盡快遠離這個危險的襲擊者。

可是穆欽爬起身來還沒走兩步,敵人就已經緩過勁來,見穆欽想跑,大步邁前的同時伸手,一只手抓住了穆欽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掐住了穆欽的脖子。

對方的力氣很大,穆欽掙月兌不開敵人的鉗制,但他和韓麗不一樣,不會在被人掐住脖子的情況下胡亂掙扎浪費氣力。所以穆欽用盡全力跳起身,並抬起雙腿狠狠地踹了一下敵人的肚子,被穆欽這麼一下踹,敵人就不得不松開掐住穆欽脖子的手後退好幾步。

這樣穆欽就掙月兌了對方的鉗制,並倒在地上,他再度起身,來不及顧及方向,直接朝著眼前黑暗的地方跑。

黑暗確實是未知的,但也只有黑暗可以庇護逃亡者。

或許在穆欽的內心深處,已經隱約意識到自己逃不掉了。不管是體力還是力量,穆欽都遠遠不及眼前這個莫名出現的敵人,尤其是敵人還擁有不俗速度的情況下。

因此穆欽沒跑兩步,再次被人追上,那人一把抓住穆欽的頭發,居然又故技重施往穆欽膝蓋彎上踢了一腳,穆欽疼得當時就跪在地上,然後對方揪著穆欽的頭發,又往他臉上揍了一拳。

終于,穆欽不再逃跑,也沒有繼續反抗,他癱軟著身體跪坐在地上低著頭,任由敵人抓著他的頭發。

他知道這個時候繼續想著跑也是沒有意義的,敵人的近身戰斗力明顯遠勝于穆欽,穆欽再如何掙扎也只是浪費體力,這個時候必須得假裝妥協,令敵人放松警惕並找到可乘之機。

穆欽一開始就已經處于不利境地,被人措手不及地來了個伏擊還受到重創,敵人的身體素質如此強悍,打又打不過,逃跑也相當困難,實在是令穆欽相當無可奈何。

心里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穆欽顫抖著身體,抬起頭看了敵人一眼。

因為周圍環境太黑了,一樓走廊上的燈也被關掉,穆欽基本上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他可以推測這個突然出現的敵人恐怕就是當時樓梯間發現的那具尸體,因為借著公寓樓二樓的投射下來的燈光,穆欽隱約看見敵人脖子和臉上蒙著紗布,這家伙恐怕在死而復生以後,去醫務室找到紗布繃帶把傷口包起來了。

只是讓穆欽感到不解的是,他在剛才那幾下短暫的交手中,可以明顯感受到這名敵人優秀得過分的戰斗力。此人體格確實不如徐傅強壯,身高也比徐傅矮了幾分,但也有一米八的個頭,健壯的好身材,加上這麼優秀的近戰技巧,沒有理由會被徐傅輕易干掉。

因為穆欽可以看出徐傅從未經受過格斗訓練,徐傅雖然力氣很大,但只會用蠻力。而穆欽眼前的這人,則擁有極其優秀的格斗技,完全可以從徐傅手中奪走刀刃並反殺徐傅,所以這人一開始被殺的情況,其實是很不科學的。

于是穆欽唯一可以猜想出來的情況,就是這人其實是故意送死,死了以後再用復活卡復活,為自己創造「不在場」的完美條件。

不在場條件可以讓他做很多事情,他可以獨自一人調查地圖、偵察情報,觀察穆欽等人的動向。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才是真正的殺手嗎?

穆欽無法確認,他想到這里時,忍不住再次抬頭看著敵人,而敵人似乎也在注視著穆欽。穆欽可以隱約感覺到對方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那種令穆欽有點毛骨悚然的視線。

穆欽突然覺得有點奇怪,他發現這人似乎並沒有繼續毆打穆欽了。

他只是抓著穆欽的頭發,低著頭凝視著穆欽,像是在審視和觀察穆欽,他甚至在觀察穆欽很久之後,松手放開了緊拽著的穆欽的頭發,然後近身靠近穆欽,伸手把穆欽整個人抱了起來。

沒錯,他把穆欽抱了起來!

而且還是公主抱。

穆欽這回是真的嚇了一跳,嚇得他被對方抱起時渾身一個勁的哆嗦,穆欽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敵人的衣襟,他還是看不清敵人的臉,或者說就算看得清,那張纏滿繃帶的臉也令穆欽無法辨別對方的樣貌。

穆欽猜想不出對方做出如此舉動的意義,一般來說,公主抱這種動作是非常曖昧的,如果他想把穆欽帶到別的地方去,完全可以拽著穆欽的手或腳把他拖過去,而不是……

穆欽覺得有點別扭。

他說不出感到別扭的原因,只覺得這人抱他抱得太緊了,穆欽的臉都貼在這人的胸口上,他可以听見對方咚咚咚的心跳聲,很是劇烈地在他耳邊響徹著,而且對方的心跳很快,穆欽猜想他或許有點緊張?

但是為什麼要緊張呢?

穆欽覺得自己糊涂了,他縮在這個來歷不明的敵人的懷抱里听對方心髒跳動的聲音,那劇烈的心跳聲莫名讓他腦子都暈乎了起來,這也讓穆欽錯失了逃走的良機。要知道對方這樣公主抱著穆欽,雙手托著穆欽的身體,等于他雙手完全被束縛了,所以穆欽可以襲擊他,戳他的眼楮或砸他的喉結,都會立刻讓這人失去行動能力。

可穆欽沒有這麼做,他覺得耳邊的心跳聲太劇烈,就像是在什麼地方听過一樣。

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听過呢?

緊接著穆欽突然想起來了,是在他的初戀身上听過。

他高中那年,和周悅談戀愛的時候,他們經常在周末放假或寒暑假期間一同出門游玩。周悅家里有錢,周悅的父母似乎也鼓勵他多多出門和別人交際,所以周悅出門吃喝玩樂時非常揮霍,花錢如流水般大把大把的往外撒,穆欽和他正相反。

由于養父母過世,老舅拿走了大部分錢,為了每個月的生活費,穆欽得緊巴巴的過日子,而且還每周都必須去打工,和周悅出門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負擔,但穆欽當時秉持著自尊之類的問題,並不能拉下臉來讓周悅承擔在外面游玩時絕大部分花費,為了一起出門時不擾對方的興致,他需要錢。

為了錢,穆欽就只能去打更多的工,甚至一段時間里,穆欽每晚下晚自習之後,都會跑到一些夜宵小吃店里上晚班,一直到凌晨十二點才回家,早上不到六點就得起床去上課,他的神色越來越不好,所以很快就被周悅發現了。

周悅在當時的穆欽看來真的是個非常好的戀人,因為對方非常溫柔體貼,為穆欽著想,而且還很聰明。

周悅不知從哪兒知道了穆欽每天頻繁跑去打工的原因,當他知道以後,他下次再帶穆欽出去時,就不再去那些高消費的游樂場所,他只帶著穆欽去公園散步,去沿江風光帶看風景,而且出門還會開一輛拉風的摩托車來接送穆欽,連車費都給穆欽省了。

他盡量選擇不會令穆欽為難的時間段,為此他模清了穆欽每周每天的作息時間,所以穆欽會驚奇的發現,周悅總是會在恰到好處的時間出現在自己面前,永遠不會讓穆欽困擾,永遠那麼善解人意。

周悅還給穆欽帶飯,說學習食堂的東西不好吃,他家的廚娘大嬸每天做的便當分量太多了,所以非要給穆欽帶一份,穆欽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周悅卻假裝挑食,說這個不好吃那個不好吃,總把飯菜往穆欽碗里塞,塞得都是穆欽喜歡吃的。

穆欽一開始還不了解,等時間久了,就知道戀人是個那麼美好的人,美好到穆欽有點不敢置信,周悅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呢?

穆欽模索自己身上的優點,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個長相特別好看的人,算是中等偏上吧,有些女生稱他長得白淨,有些男生則說他是個小白臉。

穆欽也不太受歡迎,為了學習打工,穆欽沒有空理會班上同學的人際關系,和老師的關系也不太熟,他在學校里多數時間都像是個透明人,反而和一些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關系好一些,當然這是有目的的。

穆欽為了擠出更多時間打工賺錢,必須把學習時間壓縮,學習效率提高,所以他在高一時就把高二的課程啃得差不多了,為了得到高年級的課本資料,所以才特意和高年級學長學姐打好關系,為了借他們的課本資料。

學習好是穆欽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當然這是因為生存壓力而不得不被逼迫出來的,只要想到日後的生活和所面臨的窘境,就算再不情願,穆欽也得拼命學習。

這麼一番自我審視下來,穆欽發現自己的優點少得可憐,長得一般、性格內向,也沒有辦法像是周悅那樣給予對方更多的關懷體貼,學習好雖好但還是與周悅落了一截,他這麼一個處處平凡普通的人,周悅為什麼會看上他呢?

穆欽一直沒想通這點,他有時候會覺得周悅或許只是覺得好玩,和一個男生談戀愛似乎挺新鮮刺激的。

可若真的只是覺得好玩,周悅未免對穆欽付出得太多了,長時間無微不至的關懷可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但周悅卻做到了,這讓穆欽根本無法質疑他的真心,穆欽只能說服自己是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給砸中了。

他真的很開心,開心的穆欽想把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獻給周悅。

穆欽擁有的東西不多,他只有這身心,是可以交給周悅的。

所以他們交往一學期之後,穆欽和周悅滾了床單,他是被周悅帶去他家滾的,當時周悅說穆欽成績有些下降,要帶穆欽回家幫忙補習。穆欽信了,高高興興跟在周悅**後面上了他的摩托車,被周悅帶去了他豪華的小別墅,被周悅送進了他寬敞干淨的臥室,然後就在那張大號雙人床上,被周悅壓著干了一宿。

當時周悅屋里潤滑油等小工具都備齊了,可見他早就居心叵測且做足了功課。

不過穆欽不介意,他們那時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人,感情正旺盛,**一點就燃,抑制不住每天做做做。周悅之後帶穆欽回家過好幾次,但因為周悅父母都在,家里還有保姆,不太方便,後來他就干脆往穆欽家跑,甚至吃住都在穆欽那里了,穆欽只有一個人住,非常省事,周悅還可以借著「住你這就給你住宿費」的理由,給穆欽交水電費、添置各種家具器材、買來花樣食材塞滿穆欽的冰箱。

那時候他們感情太好了,穆欽每天都是在周悅懷里入睡的,總是听著他的心跳聲進入夢鄉。

對了,那個心跳聲……和現在的一樣。

奇怪,為什麼會听見音樂盒的聲音呢?

穆欽心里冒出疑問,但疑問歸疑問,這個美妙的音樂聲仍然在他耳畔邊旋轉回蕩著,音樂充斥著穆欽的夢境,讓穆欽有些難以自拔,他覺得自己仿佛就要陷進去,陷入什麼充滿黑暗和混沌的泥沼之中。

但很快就有人把他從泥沼里拉扯出來,周悅溫柔的聲音在穆欽耳邊響起,周悅說︰「穆欽,你走神了。」

一句話令穆欽從那種恍惚的精神狀態回神,他睜大了眼楮看著周悅,發現自己正被周悅壓在草地上,周悅把他的衣服解開了,讓穆欽露出了光潔的胸膛,周悅還把穆欽的褲子扯下來一半,手伸進了穆欽的內褲里模索著。

穆欽頓時感覺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燒,他伸手抓住周悅的衣襟,小聲對周悅說道︰「別……至少……別在這里。」

「那你想去哪里?」周悅挺喜歡穆欽害羞的模樣,湊過去咬住穆欽的喉結,那種脆弱的地方被咬住,穆欽立刻立刻感覺自己如同失聲般沒法開口說話,只能像是被野獸咬住喉嚨的小動物一樣無力地掙扎起來。

周悅非常喜歡穆欽掙扎時的樣子,也許這滿足了他某種不可言說的變態嗜好,他更加用力地咬穆欽的喉嚨,一手抱著穆欽的腰,一手在他內褲里面模來模去,刺激得穆欽不由合攏雙腿,卻因為周悅壓著他,所以只能夾住周悅的腰,看起來就像是穆欽恬不知恥自己緊緊把住周悅不放一樣。

穆欽發著抖,好不容易等周悅稍微放開他一會兒,穆欽抓緊時間斷斷續續對周悅道;「你……不要……不要那麼著急,你還有事情……沒做完不是嗎?」

「是了……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我確實有事情沒做完。」周悅沒有繼續咬穆欽的喉嚨了,但他的手還放在穆欽的內褲里,抓著穆欽的要害不放,穆欽臉紅得像是猴子**,僵硬著身體完全不敢動彈。

「你給了徐傅你一刀,但他真的死透了嗎?」穆欽努力游說周悅,「以及辦公樓那邊還有個叫韓麗的女人在等你去解決呢。」

周悅則回答道︰「徐傅嗎?他當然死了,我割斷了他的頸動脈,以那種出血量他會在幾分鐘內失血過多而斃命,只要他身上沒有醫療牌,他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至于那個女人。」周悅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他湊近了穆欽的臉龐,「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解決掉她……親愛的,你在這里等我,我等會兒就回來。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逃跑。否則下次遇到你,我會一直做到讓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穆欽感覺自己臉上更燒了,他無法想象自己听了周悅這話又害羞又窘迫的樣子,他只能默默回答說︰「我知道了……我不會走的。」

「真乖。」周悅又親親穆欽的嘴唇表示安慰他,然後終于從穆欽身上起身,手也離開了穆欽的內褲,周悅把手收回來時甚至舌忝了舌忝手指,看得穆欽羞恥到有種想鑽進地縫里的沖動。

起身後的周悅順手幫穆欽把褪下的褲子給他提起來,還抱著穆欽蹭了兩下,然後就轉過身,提著他的刀子直徑朝著辦公樓方向過去了,動作迅速敏捷,瞬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穆欽知道他是去殺人,雖然意識到這個事實讓穆欽覺得心里難受。

在穆欽的觀念中,他一直認為周悅是個完美而純潔無暇的人,這樣美好的周悅不應該成為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穆欽本身也不是好人,甚至于穆欽一直覺得自己其實是個非常冷血的人。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冷血,是他在解決那幾個金店劫匪的時候。那時候,穆欽無比冷靜地奪走劫匪的槍,無比冷靜地對準劫匪的腦門開了槍,他計算了槍械彈夾里的子彈,計算了開槍的角度和後坐力,計算了那些劫匪中彈的位置和死亡情況。

穆欽甚至在最後一名劫匪試圖逃跑的時候,也對他開了槍,子彈打中那個年輕人的後腦,從他前額穿出,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穆欽的行為應當是正確的。

同為軍人的同伴,隊里的班長還有一些比較親近的長官都認為穆欽毫無過錯,但他還是上了軍事法庭,法庭上坐鎮的法官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穆欽,仿佛看透了穆欽骨子里的冷血無情。

「你明明可以開槍只打他的手腳,因為他當時已經喪失了戰斗意志,但你卻爆了他的頭。」法官在結束審判後對穆欽這樣說,「我清楚你的身份和你經受過的訓練及教育,但你得明白,即使那些人是劫匪,是道德淪喪的犯罪者,可他們不是和你一樣的士兵,那家金店,也不是你的戰場。」

法官說的那些話令穆欽驚恐畏懼,他意識到有人看透了自己,這個白發蒼蒼年紀一大把的法官,徹徹底底地看透了穆欽,他從穆欽的眼里一直看到穆欽的心中,乃至看穿了穆欽的靈魂,那粗劣的靈魂。

在對方審視的眼神中,穆欽感覺自己簡直猶如被扒光並站在眾目睽睽之下。

之後穆欽離開了部隊,金店劫案和軍事法庭卻給穆欽留下了深刻的陰影,他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醫生認為他得了一種叫「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精神病癥,堅持讓穆欽每周都去醫生家里跟他聊聊,盡管穆欽覺得根本毫無作用。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音樂。

穆欽突然回憶起來了,雖然貌似是一段無關痛癢的回憶,但他想起自己剛才走神時,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個音樂盒的樂曲聲,他記得那個心理醫生的家里就有這個一個音樂盒,音樂盒里播放的就是這段樂曲,一模一樣的。

為什麼我會突然想起這段音樂呢?

穆欽不太明白,最後也懶得去想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上的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草葉和泥土,然後看了一眼背後已經開啟了的孤兒院大門。

當時邱子佳一只腳邁出大門去,而後瞬間消失了,整個人化為光點消散于空氣中,這種情形十分神奇,也愈發令穆欽體會到自己確實就是在一個神奇的游戲中。

穆欽開始往回走,走了一段路程後,他看見了徐傅。

徐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草葉泥土上都是他血液的紅色,穆欽就蹲在他身邊,伸手模了一下徐傅的頸子,他的脈搏已經消失了,只剩體的一些余溫,代表他已經死透了。

徐傅死得似乎很安詳,至少他沒有怎麼掙扎過,就躺在那里閉著眼楮,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就如同睡著了一樣,穆欽看著他沉睡,覺得自己浮躁的心情也變得安寧了不少了。

「剛剛我們還在說話,現在你就得永遠躺在這里了。」穆欽對著尸體說話,「死了以後,你會去哪兒呢?」

穆欽覺得這個世界上是有靈魂的。

甚至不需要穆欽「覺得」,這個神奇的殺人游戲已經幫他驗證了這一點,畢竟穆欽等進入這個游戲的玩家,基本上都是在現實世界里已死之人,他們的靈魂被帶進了這個世界,並且在這里被復活了。

他們被賦予了第二次生命,他們可以好好把握住這次生命好好的活下去,也可以選擇放棄,繼續回到黑暗而不見天日深淵之中。

穆欽蹲在徐傅的尸體旁邊沉默了好久,好久以後,周悅回來了,他回來時一身是血,整個人仿佛是在血池里泡過一般,手里還拎著那把刀子,他回來以後看見穆欽乖乖地在等他,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笑容上也充滿了血跡。

「你解決了嗎?」穆欽開口詢問他。

「那個女人躲起來了,讓我一陣好找,不過再怎麼躲,最終還是會被我找到,所以我把她剁了,割成一塊一塊的。」周悅獰笑著走到了穆欽身邊,伸出滿是血污的手就想擁抱穆欽,但手伸到一半,似乎周悅自己也覺得自己身上血跡太多髒兮兮的,所以放棄了這一行為。

「如果她能快點醒來,說不定可以在你找到她之前來到孤兒院的門口,然後成功逃月兌。」穆欽做出一些預測,然後穆欽嘆氣,「然而她沒有。」

「你似乎很失望。」周悅歪著腦袋看穆欽,「你不希望我殺人,但如果我不殺了她,我的分數會不夠,系統就會將我抹殺,我就會死……所以,即使讓我死,你也覺得沒關系嗎?」

穆欽苦笑︰「之前是誰說讓我徹底將你視作敵人並要求我不能放水的?」

「但是你這麼絕情,果然我還是會很難過啊。」周悅說著語氣還委屈了起來,他去拉穆欽的手,而且還捧著穆欽的手輕輕咬穆欽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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