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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王者貴族的臨時駐地里,背對著窗口的青年神色陰沉的瞪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牆角,就在剛剛他的眼前刷過一道白光,這正是玩家退出幫會的信息。

幫會臨時聊天頻道不停的閃爍著,盡管大家都不敢在明面上討論King回歸游戲的事,可事實上幾乎所有的幫會成員都知道,King回來了。

大概連雲嘯也沒想到幫會中竟然還有那麼多King的死忠粉,短短兩天內接二連三的有人退出幫會,直到剛才退出王者貴族的老玩家達到三位數之多。

「媽的!」雲嘯怒到了極點,暴躁的低聲暗罵了一句。

這會又一道白光從面前刷過。

「玩家姍姍來遲退出幫會,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與君後會有期。」

這會冥王剛登陸游戲,看到又一個退出幫會的,他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心里暗罵雲嘯個蠢貨,居然主動泄露了King就是傳說的事。

昨天下午得知傳說等人搶走了BOSS時就預感不妙,可偏偏這時候家里發來緊急通訊,他不得不趕回家里,臨走前做了匆忙的安排,並讓雲嘯聯系上King等人,向他們道歉。

可該死的是雲嘯卻陽奉陰違了一把,就連幫會高層們見他對King的態度,以為這是他的安排,等他回來時事情剛剛已經落幕,讓他替雲嘯那蠢貨背了好大黑鍋。他再怎麼厭惡King也不會光明正大的針對他,也不想想在游戲中建立一個一流公會投入的資金有多龐大,King隨手就投了十幾億進工會,用腳趾想也知道King的背景並不一般,很可能是哪個世家的子弟,哪怕冥王再不想King回王者貴族,也不會做出這種蠢事,得罪對方不說,還讓人抓住了把柄。

King畢竟是王者的建立者,說句難听的,現在幫會內流動的資金還是King他們留下來的,冥王明明知道King就是傳說,還讓王者的玩家追殺King,甚至在世界頻道上脅迫King,這讓幫會的老玩家們何等的心寒。

事到如今只能自己親自找King道歉,無論King的態度如何,讓大家知道掛懸賞令追殺King的是雲嘯個人自作主張,他對King就是傳說的事並不知情。不管別人信不信,起碼做足了姿態,別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冥王是最好面子的人,何曾試過被人指著鼻子罵「忘恩負義」,這次的事讓他打心里厭惡雲嘯,見過蠢的就沒見過這般蠢的,暗暗打定主意等這次事情過去後卸去雲嘯的團長職位,免得這人再給他拉仇恨。

刷完吊橋上的小怪後,顧弋收起了弓弩,伸了伸懶腰,「今天就到這里吧。」看著時間剛過10點,知道唐衍之剛剛開學,第二天早上還有課,眾人都表示理解。

在原主的記憶里,除了一些重要的片段,其余的記憶非常模糊,以至于唐衍之甚至想不起來原主曾經一起上過課的同學的樣子,或許原主從來不曾將他們放在心上,每次回想起就發現他們的臉好像被打了馬賽克一樣,一片模糊。

所以這相當于唐衍之重生後第一次以學生的身份去上課,難免有些新奇,以及微妙的小興奮,從起床到用餐這段時間,他嘴角一直保持著一個微小的弧度。

「早啊。」看見顧弋過來,唐衍之心情愉悅的打了聲招呼。

剛起床的顧弋還迷迷瞪瞪的,乍然對上唐衍之的笑容,顧弋受寵若驚,甚至內心有些激動。

衍之居然對他笑了。

不是諷笑、冷笑、客套的笑,而是真心實意的笑容。

唐衍之的模樣極好,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帶著星點笑意,這一笑,好比春暖花開,仿佛連窗外的晨光都更艷了。

那一瞬間,顧弋只想到一個詞,怦然心動。

顧弋愣愣的看著唐衍之,幸福的渾身都在冒泡泡。

對方直勾勾的視線讓唐衍之些微的不自在,他斂了斂眸色,「我去上課了。」

直到唐衍之走遠,顧弋的心情仍是飄乎乎的。

唐衍之將全部課程都安排在上午,開學第一天的專業課是歷史課,講課的老師已是白發蒼蒼,唐衍之多瞅了兩眼,這時代的人類壽命很長,連唐衍之也估模不出這位老師的實際年齡。

從人類的起源開始講起,半天的課程下來,唐衍之听得意猶未盡。老師講課語言非常睿智幽默,教學的內容也不像過去那麼教條古板,動不動就打手心,他還記得小時候在唐家族學上學時曾因為調皮被先生打過手心。

不要以為江湖中人就不需要讀書識字,不認字的話又如何去學武功,要知道唐家的藏書閣內武功心法千千萬萬,根據個人體質不同所學的武功也各不相同,當初師傅只扔給他一兩本心法,讓他背下來,等他能倒背如流了才開始教他功法。他的天資極佳,師傅曾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除了唐門獨門秘功,師傅將畢生之學全都教授于他。

想到師傅,唐衍之隱隱有些擔憂,師傅之于他亦師亦父,可在師傅眼里,他仍是還需要保護的雛鳥。唐衍之苦笑,他無法拒絕師傅安排,那一次死亡讓師傅受驚了。

雖然他姓唐,可他是師傅從外面撿回來的,身上流的不是唐家的血脈,得不到長老們的認同,自然無法成為下一任唐門門主,年少的時候他也會不忿、嫉恨,只因自己不是唐家人,就被唐家嫡系排除在外,不能擔任任何職務。哪怕他是唐門大師兄,是下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也無法成為真正的唐家人。

而師傅身為門主,卻一生未婚,沒有子嗣,直到另一位長老之子被內定為下一任門主後,他在唐門的處境越發尷尬,才有了後來他向師傅辭別那一幕。

盡管如此,唐衍之也不後悔離開唐門,他唯一錯在算漏了人心,人心易變。

唐衍之剛走神沒幾分鐘,下課鈴響了。

同桌問︰「等會去不去食堂?」

唐衍之的同桌是個自來熟,一個上午時間兩人就熟悉起來,並且還相互交換了通訊號。唐衍之正想回答,通訊器就響了起來,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唐衍之抱歉的拒絕了同桌的提議,「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同桌一副了然的樣子,「有約對不對?沒關系,下次有空再約。」說著他朝唐衍之眨眨眼楮,「沒想到唐唐你已經有對象了,真可惜,我本來想著要追你來著,你那位該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有機會帶出來見見。」

自動忽略了對方那句想追求他的玩笑話,唐衍之眸光閃了下,飽含深意的說道︰「有機會再說。」

「那說定了,我去吃飯了,明天見。」同桌歡快的揮別了唐衍之,然後沖食堂狂奔而去。

下午沒課,唐衍之上了游戲,上線的地方還是昨晚刷怪的吊橋上,這地方偏僻不說,還沒什麼玩家在,不過就苦了每天翻山越嶺的給他們送補給的幾人,今天過來送補給的卻是許久不見的念白。

「現在王者貴族的人都在傳你是King,你有什麼看法?」

顧弋抱著手臂,不耐的「嘖」了聲,「你翻山越嶺過來,就為了說這個?」

念白沖他翻了翻白眼,「我猜冥王一早就知道了你就是King,他還故意讓王者貴族的玩家懸賞你,我不信你真的咽的下這口氣?」

King回來的事大家還只是在私底下傳,偶爾世界上有人提起,連水花也沒濺起來就被刷下去了。最早那兩年也有人冒充King,最後那些人都被King的腦殘粉恁死了,可見King的粉絲有多凶殘,于是沒有得到證實的事,誰都不敢聲張。

顧弋的眉梢輕揚,給了念白一個「你是傻子嗎」的表情,快步沖到吊橋上刷怪。

念白氣得要死,轉眼瞧見旁邊的唐衍之,圓溜溜的眼楮轉了轉,笑眯眯的跟唐衍之搭話,「听說前一段時間他在查在客棧門口刺殺了他的唐門,那人該不會是衍之你吧?」

躲在後面加血的魅湊了上來,好奇的道︰「唐哥你什麼時候殺了冥王的?」

唐衍之挑了挑眉,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一時半會的沒想起來冥王是誰,不過提起客棧門口,他似乎是有一次接了風雨樓的任務,在客棧門口暗殺了一個玩家,「應該是吧。」

念白無語片刻,「……我就知道,冥王看了宗門視頻後,肯定能猜到那人是你,但他遲遲沒有找上你們,恐怕他還在算計些什麼。」即使唐衍之當時戴了面具,可是從發型跟衣服還是能辨認出一個人來的。

見幾人不以為意,念白很是頭疼,「冥王這人,城府太深、識時務、能屈能伸、又善于籠絡人心,這一點青衫遠遠不及他,王者貴族遲早會落在冥王的手上,你們別小看他。」

魅笑嘻嘻的說︰「看你對他的評價那麼高,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你很欣賞他。」

念白一腳踹過去,「滾蛋!」

念白嘆氣,不得不再次提醒他們,「總之你們要小心冥王。」

完了後,她忽然轉頭對顧弋喊道︰「對了,青衫想見你一面,你的意思是?」

這會顧弋踩在吊橋的繩索上,漫不經心的給嗷嗷撲上來的小怪補了一箭,听了念白的話,隨口問道︰「我認識?」

念白懶得費口舌跟他解釋青衫是誰,估計解釋了這人也不記得,對于他來說不記得的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話她帶到了,顧弋見不見對方就不是她能決定的。

要不是嵐少親自求到她面前,她才不會接下這麻煩事。

听到「青衫」這名字,流火只覺耳熟,模模下巴,他猛然想起青衫好像是王者貴族的幫主。流火頓時警惕起來,他沒忘了這人還對傳說念念不忘來著。

魅似乎還嫌不夠熱鬧,張嘴就說︰「不就是一直喜歡老大的那誰,想當初老大對他多好,天天帶人打本刷怪,幾年不見就忘啦?」

話還沒說完,一道疾風箭落在魅的腳下,「怎麼不說了,繼續說啊。」顧弋冷笑著放箭,心里恨不得拿箭頭戳死這胡說八道的。

魑撫了撫額,將魅拉到身前,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胡說,免得又惹怒老大。

「他喜歡你?」唐衍之微微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寒意十足。

「衍之你听我說,我跟他沒什麼,你不要听顧子清胡說。」顧弋趕緊澄清自己的清白。

唐衍之揚了揚眉,淡聲道︰「既然你跟他沒什麼,那就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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